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羊族連忙準備起了晚上給雇傭兵們的慶功宴。
沈默言依舊滴酒不沾,殷司翰便陪著他喝起了茶水。
“真的沒有想到會那麼巧,羊族是在靈猴國張貼了委托嗎?”他一步步的試探,畢竟靈猴國作為信息最為發達的地區,沈默言假如是在那裡接到了羊族的委托那也就不奇怪了。
“是啊。”沈默言也回答的果斷,他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想要隱瞞什麼一樣,“倒是你能作為白兔國代表來這裡,真是了不起。”
沈默言看起來笑著且態度友好,但在殷司翰聽起來這番話無非是在說他手段耍的好,一個外人現在都能代表白兔國進行對外的行動了。
安耐住情緒,殷司翰同樣回以笑容謙虛道:“隻是白兔國王看得起我,而我又想做一些分內事罷了。”
一旁的白昀捧著杯子,他看了看完全沒有顧及到他的殷司翰,又看了看另一邊的黑發豹族,白昀一直都記得自己曾經被對方救下的救命之恩,想要找個機會好好道謝,隻是一直沒辦法鼓起勇氣,現在周圍的氣氛都很好,他們又坐的那麼近,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開口機會。
想著等殷司翰和對方敘舊完,自己就開口向對方感謝之前救了他的事情,但白昀等了許久都遲遲沒有等到機會。
殷司翰鼓足了勁的想要從沈默言這裡挖一些消息,自然而然的就開啟了他最為熟悉的工作社交模式,他永遠都能有對方感興趣或者願意聊下去的話題,也懂得挖掘彆人的傾訴欲,隻要等對方逐漸放鬆警惕,總會泄露一些不準備說出口的事情。
在他帶著笑容持續且主動和看起來並不太熱衷交談的沈默言打交道的樣子,在白昀看來甚至有點陌生,殷司翰對他一直都很溫柔,但對殷司翰來說事業遠遠要比個人情感重要的多,這就注定了殷司翰不會把重心放到白昀的身上,以至於當白昀看到積極社交狀態的殷司翰時,瞬間便產生了一種落差感。
他垂著腦袋盯著手裡的茶杯,一時間有點委屈。
段澤壓根沒有想那麼多,羊族準備的慶功宴上菜色五花八門,或許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食草動物,對於處理肉的方式並不精通,所以反而多了很多葷素搭配均勻看著就讓人很有胃口的菜。
他畢竟不是真的食肉動物,在金獅國吃多了大魚大肉的,這會兒看到這麼清純不做作的菜色胃口都好了起來。
隻是這桌子也太大了,這些個菜都好遠。
段澤無心插入沈默言和這個世界主角之間毫無營養的商業對話,他滿心滿眼都是距離他就差那麼一點距離的小菜。
就在他目測計算著自己究竟能不能夠到的時候,沈默言已經先一步起身動手替他盛了一份放到了他的跟前。
“謝了!”段澤心情大好。
一直注意著沈默言動向的兩個人自然也看到了,殷司翰一開始並沒有特彆注意沈默言身邊的人,說實話在他看來沈默言周圍的那些人應該都是他的手下,其中有不少戴著兜帽看不清種族特征的,他也沒有先入為主的就認為一兩個是犬族,其他的也就一定全是犬族。
他驚訝於對方竟然對下屬這麼的……體貼?這當然也是吸引彆人追隨的一個品質,隻是單單靠這個就收買人心是不可能的。
白昀的關注點卻並不一樣,或許是因為那本來就是他格外關注的人,所以做出來的舉動反而讓他仿佛被刺痛了一樣,明眼人都能看的出這個舉動之下的體貼關懷,對方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抱怨菜放的太遠,隻有一直在關注著對方,才能在對方說出煩惱之前就先一步做出行動。
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正處於這樣的狀態,所以才會一眼就從中看出了以殷司翰的視角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這種特彆之處。
眼前的情況與他自己的情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瞬間便沒有了胃口,從到達羊族直到現在,殷司翰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更彆說是照顧自己的情緒了,他幾乎全身心都撲在了工作。
白昀不是不能理解殷司翰的這種事業心,從一開始他就是被他的這一點吸引,認為他足夠的有責任心和擔當,與白兔國的族人們不同,殷司翰有他們沒有的行動力、實力和號召力,但那時是因為沒有對比,而現在有了沈默言這樣鮮明的對比,他才開始逐漸產生了落差。
對於白昀來說沈默言和其他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在他都快以為自己要不行了的時候是沈默言替他處理了追逐不休的異獸,事後哪怕知道自己與王室有關,也沒有想著要他給予什麼回報,甚至幫了自己在對方眼裡仿佛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樣高尚的處事態度,讓白昀眼中的沈默言有著無與倫比的光環,而很顯然在這短時間的接觸裡,他已經完全明白殷司翰有的那些優良特質,對方也完全具備,跟隨著沈默言的那些雇傭兵都很喜歡他,對這方麵相當敏感的白昀非常清楚,單純的服從命令和因為喜歡所以自願服從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在長期相處和殷司翰的刻意討好之下,白昀對殷司翰抱有明顯的好感,他都不得不承認,在他的眼裡沈默言無論哪個方麵都要高出殷司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