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下麵自己問他不就好了。”
“——!!??”
紀永輝喉中餘下的質問戛然而止。
沈默言手起刀落,他側身避開向前滾落的頭顱,沒有讓一滴血濺到自己的身上。
係統得到指示修複了他因為終端脫離而廢了的手臂,在扣除了修複點數之後,那原本看起來慘不忍睹的手變得完好無損。
他撿起了地上的終端,用尾戒中乾淨的水將終端上的血儘數洗去,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終端的全貌,由於要與神經連接,終端背後的構造極為複雜,但在切斷了這些連接之後,倒也看起來還能用。
窗戶上昂貴的簾子被他拿來擦了擦手中的劍,又用同樣的方法拿水衝洗了一遍之後才收了回去,順便取走了紀永輝手腕上的終端。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從窗口翻身而下。
房間的門口必然是有人一直在守著,紀家家主的終端檢測到其失去心跳自然會產生警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破門而入,和紀家的人產生正麵衝突是浪費時間,走窗戶便成了最便捷的選擇。
沈默言輕鬆的繞開了紀家的保鏢,沒多久就已經走出了紀家的領地。
他沒有刻意避開紀家的監控,也不擔心被監控拍攝到,紀家所有的人都知道紀永輝見的人是他,而他的資料紀永輝自然早有備份,以管理層的能耐,在帝國這樣的環境之下想要找到他非常的容易。
沈默言向著裝載著帝國核心的中心塔方向走著,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上一個世界而變得太過軟弱愚蠢了。
起初他抱著以正當途徑替沈家洗清嫌疑,再慢慢的去處理那些罪有應得的人的想法,無論是保守派還是獨立派,他們各自有著各自的目的,隻要利用好了這一點,要清除他們並不困難,這雖然會有些麻煩且耽誤時間,但也是最能保證帝國不會出現嚴重影響的方法。
現在他清醒了。
這些人值得他去浪費時間嗎?
中心塔的周圍布滿了警戒網,隻要觸碰就會拉響警報同時啟動自動攻擊裝置,中心塔是最為重要的建築,擅自闖入的人沒有活抓的必要,那些攻擊裝置便全是衝著一擊斃命來的。
沈默言沒有親眼見過核心長什麼樣子,甚至就連描述都聽到的很少,無法在腦海中構想它的模樣,他便隻是用指針與權杖通過了警戒網,徒步上了中心塔。
中心塔最底層的大門被他用紀永輝的終端開啟,在中心塔內能夠用肉眼看到的大門幾乎都可以用管理層的身份認證啟動,而那些不經過流程通過就不能進入的則都是肉眼無法輕易看到的,但凡走錯一步就會斃命。
好在紀永輝提醒了他,係統有著能夠控製核心的能力,那麼檢測核心布下的警戒裝置的道具自然也必然是存在的。
他十分順利的到達了中心塔的頂端,見到了控製著整個帝國的核心。
在所有人眼中無所不能的核心在他眼裡看起來似乎也就那樣,如同一個巨大的肉眼可見的數據網,將整個頂層徹底覆蓋,每個人在其中也不過是如同夜空中的一顆星星,無論本身有著多大重量,在抬頭便能看到的星河裡也不過是微乎其微的一個光點。
沈默言伸手輕輕觸碰上核心的中心麵板,他可以感受到核心的能量瞬間順著指尖融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產生了能在這裡輕而易舉的控製帝國的每一個人的認知,而並非其他人所說的“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使用核心”。
隻要在這裡就能讓帝國輕易被洗牌,終端之中有足夠置人於死地的電流,他不需要多費功夫去和那些人糾纏不休。
他調出了在審判當天所有為沈家投下有罪的記錄,平靜的將所有家族的名單都選為可控製狀態。
帝國某些家族的險惡就仿佛溶於血肉,被一代又一代傳承了下來,這些人對於帝國而言隻是毫無價值的垃圾,哪怕是為了帝國的未來,這也是必然的選擇。
“……”
沈默言的動作視線落在[執行]兩字之上時微微頓住了。
可是那個時候段澤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明明按照紀永輝所說,段澤帶著係統進入了中心塔來到了核心的麵前,他應該有足夠充分的時間通過核心解決自己的任務。
為什麼段澤沒有動手?
一時間沈默言忽然有些恍惚的胡思亂想了起來。
要是自己這麼做了,他會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