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全都給賣了,原本想著等會兒切十根呢,沒想到你來這麼早。”還沒到他發問,徐拙就倒豆子一樣全都說了。
“這麼說,你是沒切了?”魏君明自然不會信的。
徐拙快速清洗著羊蹄上麵的汙漬和羊毛:“切了切了,不信我可以給你找證人。昨天點蓑衣黃瓜的人太多,我根本忙不過來,給你留的那十根全都賣了。”
魏君明看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耐著性子問道:“有人來你這裡吃蓑衣黃瓜?你賣多少錢一根?”
他估計徐拙應該是把切壞的蓑衣黃瓜低價處理了,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不然誰沒事兒吃那玩意兒啊。
做起來麻煩,吃的時候也沒拍黃瓜順口。
“一根二十,這價格不算高,主要是我覺得我調的涼拌汁還有欠缺,不敢賣高價。不過昨晚至少賣了三十根,也算是不錯,薄利多銷嘛……”
徐老板慢條斯理的說著。
完全沒注意到身邊魏君明那驚訝的眼神。
“二十塊錢一根居然有人買?”
“還一晚上賣了三十多根?”
“徐拙,你這是開玩笑呢還是說真的?”
“有這麼多傻子嗎?二十塊錢買一根黃瓜!”
徐拙知道魏君明這是不相信。
不過沒關係,他現在就切幾根蓑衣黃瓜出來。
把羊蹄泡在盆中,徐拙起身。
洗洗手,又洗了兩根黃瓜。
拿著菜刀走到菜板前,很輕鬆就切了兩根蓑衣黃瓜。
切好後,魏君明拿著蓑衣黃瓜開始檢查。
刀口平整、深淺一致,間隔均勻。
輕輕一拉,完美的拉花就出現了。
而且提著一頭高高舉起也不會斷開。
魏君明有些詫異。
徐拙能切出蓑衣黃瓜他並不會覺得奇怪。
因為昨天徐濟民就跟他說了,徐拙兩年前就會切蓑衣黃瓜。
但是也僅僅是會切而已。
刀工方麵,他還欠缺很多。
結果看了徐拙切的蓑衣黃瓜,魏君明覺得跟入行十來年的大廚都不相上下了。
這刀工沒有幾年苦練,是絕對做不到的。
難道老爺子一直都誤會徐拙了?
魏君明腦子過電一樣閃現出不少念頭。
他覺得最合理的就是,徐拙把老爺子氣走之後,一直都在偷偷練習刀工。
並沒有老爺子說的那樣荒廢廚藝,四處遊玩。
對,肯定是這樣!
老爺子的嚴厲,魏君明深有體會,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而徐拙這孩子是個散漫性子的人,爺兒倆肯定尿不到一個壺裡。
教徐拙和當年教徒弟不是一回事。
以前教徒弟是教他們糊口的營生,不好好學就得餓肚子。
但是徐拙衣食無憂,家庭條件優沃。
用教徒弟那套方法教他絕對行不通。
得培養徐拙對烹飪的興趣才行。
比如現在,四方麵館被徐拙弄得有聲有色,這是最好的切入點。
檢查完蓑衣黃瓜,魏君明已經信了徐拙的話。
“你這刀工,比你爺爺說的要好很多,不過不能鬆懈,刀工沒有什麼捷徑,隻能靠練。”
徐拙點點頭,這篇算是揭過去了。
他把羊蹄清洗完畢後,開始鹵製。
魏君明跟屁蟲一樣湊在他身邊,每個步驟都認真觀察,不懂的地方還問一下徐拙。
他這認真學習的態度,讓徐老板有些詫異。
這到底誰是師父誰是徒弟?
說好的教川菜。
咋成教他鹵羊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