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黃毛大著膽子開口調解,“陸少,您這是怎麼了,發那麼大的脾氣?冷靜點。”
誰想到自己最後死的那麼慘還能保持冷靜?
陸柚腦子亂糟糟的,他站起身,扔下一句“沒事”就往包間外麵走,快要走出去時扭過頭,看向自己仍站在原地的男朋友,不滿催促:“走呀!”
可能是包間內太過昏暗,以至於他並不能看清江鶴川的表情,在一怔後,他重新張了張嘴,語氣和緩不少,“我是說,我們應該走了。”
江鶴川已經喝下其中一杯了,從沒沾過酒的他腦袋暈乎乎的,但還是聽懂了男朋友的話,乖乖跟上,在後麵像是條小尾巴似的,甚至抓住了陸柚的衣角,“彆不高興。”
陸柚抿了抿嘴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帶著人走了。
試問一下,他敢不高興嗎?不敢,他這男朋友捅人時,手起刀落的。
不帶走江鶴川和夢裡記憶中一樣被人圍毆,然後把帳給記在他頭上,那就完了。
陸柚帶著江鶴川離開後,包間內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話說,他們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陸少這麼維護一個人,幸虧程少最近有事出國了趕不回來,不然會被氣死。
“黃傑,接下來怎麼辦?”
黃毛看了眼桌麵上被打翻的酒,“這事我去跟程少說,你們彆管了,我去找我女朋友玩。”
“女朋友,還是上次那一個?”
……
陸柚不知道在他離開後的發展,勉為其難帶著江鶴川回了自己的公寓,將人扔在沙發上就去洗澡了,連杯水都沒幫忙倒。
他本就不是伺候人的主,再加上腦內一片混亂,洗完澡還能記得給沙發上的人扔條毯子已經很不錯了。
陸柚躺在鬆軟的床上,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應該是瘋了,所以才會相信夢裡發生的事,但那夢實在太真實了,無論是疼痛,還是皮肉中有蟲子爬的撕裂感。
必須要求證一下。
陸柚記得夢中有一個細節,說江鶴川左半邊胸膛上有兩顆紅色的小痣,是以血養蠱才有的痕跡。
蠱,匪夷所思的存在。
可他做的那個能對應現實的夢,也夠玄幻了。
陸柚從床上爬起來,找到客廳裡的江鶴川。
江鶴川長得好看,這是陸柚第一眼看到就知道的事情,那張臉看起來是會讓人懷疑認知的漂亮,膚色玉白,烏發如墨,麵部輪廓較深,鼻梁高挺,眼睫濃密纖長,躺在那裡仿佛是該陳列在藝術館裡的存在。
在自然界中昆蟲的美麗與危險畫等號,江鶴川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陸柚沒有欣賞的心思,直直地走到江鶴川的身邊,先把小毯子扒拉開,然後就掀起了江鶴川的衣服,動作粗魯,一直拉過頭頂,果然在左胸位置看到了兩顆顏色淺淡的紅痣。
陸柚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不死心地在小痣的位置搓了兩下,看到小痣更紅後收手。
他呼出一口氣,把江鶴川衣服拉回去,然後對上了一片清明。
江鶴川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正看著他,麵上敷上了一層薄粉,“在做什麼?”
陸柚迅速收手,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在夢中殺死他的人,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恐慌感,硬著頭皮道:“檢、檢查一下男朋友的身材不行?”
“行。”江鶴川坐起身。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為真,陸柚還順手摸了兩把男朋友的腹肌,“身材真不錯,請繼續保持。”
陸柚評價完,頭也不回地溜回房間,關門聲重重響起,留在客廳的江鶴川不明所以。
江鶴川掀開自己的襯衫。繼續保持,是很喜歡他的身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