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做了個夢,但醒來就記不清具體內容了,但想來應該是美夢,因為他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他記得從一個科普號上看到說每次都能記住夢的,得精神病的概率比彆人高,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當成正常情況。
不過,他這嘴巴裡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乾燥到嗓子出血了?也不疼,總不能是他昨晚上化身吸血蝙蝠去咬人了。就算這個世界是小說,那也沒有吸血鬼的相關元素。
陸柚將睡衣換下,揉揉臉,他記得這公寓裡有準備加濕器,今晚上讓它上崗吧。
……
“江鶴川,你手怎麼了?”陸柚吃飯時注意到了江鶴川手指上的繃帶。
江鶴川表現得淡定且冷靜,“不小心切到了。”
陸柚“哦”了一聲,做菜的時候不留心是容易切到手,“之後讓阿姨來做早飯吧,我會說一聲。”他沒在這上麵糾結太久,轉而提醒,“那個驅蟲包的成分表你寫了嗎?”
寫了,江鶴川把紙遞出去。
陸柚當著江鶴川的麵拍了照,轉手就發給了程知意,敷衍地找了個理由:最近蟲子挺多的,你小心點兒,這是我特意找來的驅蟲配方。
對麵像是在專門等著那樣,一秒給出回複: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嗎?真是有夠隨便。
程知意陰陽怪氣起來真是氣死人。
陸柚完全不認為他有需要道歉的地方:不過看在畢竟是朋友的份上,沒多說什麼,提醒:彆忘了體檢,一定要去。
在這條消息發出去後,對話框左上角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整整一分鐘,對麵才終於給出回複:怎麼,擔心你男朋友把我打壞了?說什麼替他向我道歉,用不著。
滿是情緒的兩句話,但這都已經是程知意刪刪減減好半天的成果,他已經在努力收斂負麵情緒了,但打字時手指還是用力到像是要把屏幕戳出洞。
在這件事上,他最在意的是陸柚的態度,陸柚對於江鶴川徹底的偏袒與重視,讓他有種不安的失控感,仿佛有什麼要從手心溜走了。更彆提,陸柚還跑來,替另一個人跟他道歉,像是把“我更喜歡他,你並不重要”擺在了麵上。
這一事實,像是尖刀刺入了胸膛,之後不但沒有立刻拔出去,還轉圈擰了兩下。
又疼又悶。
偏偏陸柚還在提醒:反正你今天一定要去體檢,我已經跟阿姨說了,她會帶你去的。
說完就不理人了。
留下程知意剩下一肚子的窩火,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
聽說陸柚和程知意鬨了矛盾,這兩個少爺向來是關係好的,彆說是明麵上鬨矛盾了,那就是黑臉,在之前都從未有過。據知情人士透露,這兩人鬨矛盾的原因是陸少新交的那個男朋友。
那個男朋友是個硬茬子,把程少給打了一頓,把人直接弄得去醫院體檢了,結果陸少從頭到尾還向著那個男朋友說話。這能不鬨矛盾就怪了。
嘖,藍顏禍水啊!
程知意、陸柚還有陶時君,那是三人組,其中兩個鬨掰了,就有人試圖從陶時君那裡打探消息。陶時君剛回國就要處理好友矛盾,頭都大了,給陸柚打電話。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兒?這都一周過去了,還沒和好,是真不打算一起玩了?”
陶時君問出這話有個前提,那就是他確定以陸柚和程知意的交情,不至於因為這事鬨崩,得到的肯定是否定的回答,結果——
“再等等吧。”
“等什麼?”陶時君感覺搭不上發小的腦回路,他隻是出國了一趟,怎麼回來周邊就變了天了,“你的意思是要冷著程知意?”
“暫時。”
陸柚強調了個界限。
他是在上完課時接到的電話,不過這次特殊一點,不是他陪江鶴川上課,而是江鶴川陪著他。秉承著公平性原則,同樣都是在教室裡乾坐著,憑什麼就要他陪著江鶴川?在提出這個問題後,他們對照了一下課表,最後互相陪著對方上課。
陸家給學校捐了幾千萬還有一棟樓,陸家公子轉了性子,開始認真上課的消息很快傳入了陸夫人耳中。
陸家有錢,陸夫人從沒有望子成龍的心,隻想讓體弱的兒子過得開心就夠,但聽說陸柚學好,還是開心,特意打了電話,說準備給陸柚送他之前想買的限量跑車。陸先生也是不甘落後,說要送遊艇,讓他和江鶴川好好相處,彆總耍小性子。
陸柚聽完撇嘴,說什麼耍小性子,他怎麼敢?他就差把江鶴川供起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