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下次探病再見,其實陸柚也沒在醫院待幾天,他實在不喜歡醫院,早早地就回家休養去了。
在家裡雖說要比待在醫院好上一點,但一直待在同一個房間其實也差不了多少,整日除了玩遊戲就是玩遊戲,拉著江鶴川一起。本來江鶴川是要去學校的,可一旦陸柚充滿失落的“哦”一聲,他就會瞬間改變主意。
陸父陸母也是,江鶴川搬進來時明明說是騰不出來專門的房間,結果到頭來還是整理出來了,不過並不是讓江鶴川用來睡覺的,而是用來學習的書房。
陸柚正在刷短視頻,看遊戲攻略。他那些狐朋狗友們也有些玩這個的,時不時發個視頻炫富,可以說是非常樸實無華。
不過陸柚最近喜歡看的視頻都是以“我重生了,重生在……”為開口,非常具有代入感,不過一般在這些的劇情中,重來一世的炮灰角色總會因各種原因和那些討厭他的人糾纏在一起。陸柚覺得他們還是有些差彆的,畢竟主角受最近好像真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整日閉門不出有關係。
陸柚放下手機,坐在露台的吊椅發呆。
江鶴川是想陪他的,又確實有事去學校,告訴他會在兩個小時後回來,期間還一直有報備做了什麼。
陸柚伸了個懶腰,懨懨的,江鶴川在家時他沒感覺到有這麼無聊的。
大家好像都有事做,就他沒有,要不然乾脆養條狗好了,養條大型犬。說做就做,陸柚喊了聲家中負責照顧他的阿姨,說了自己的打算:“阿姨,我想養條狗,薩摩耶或者阿拉斯加,不要幼犬,要已經長大了的,特彆黏人的那種。”
阿姨說“好”,她馬上就安排人去辦,狗很快就會被送上門。
阿姨也算是看著陸柚長大的長輩,看陸柚也看親兒子差不了多少,說起以前的事,“小時候夫人說要買貓貓狗狗陪著少爺,少爺還說不想要呢。”
陸柚托著下巴:“它們的活的時間太短了。”選擇養的那一刻就埋下了悲傷的種子,雖然現在貓狗的壽命也沒有變長,但就是感覺能夠接受了,一些心情不一樣了。可能和他自己都已經死掉過一次有關係。
他笑道:“誰送誰走還說不定呢,說不定我死它們前頭。”
阿姨急忙“呸呸”兩聲,阻止陸柚說這種晦氣話,“少爺會長命百歲的。”
陸柚無所謂地聳肩,倒不是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隻是單純覺得一個人又不會因為一句話就死掉,結果一偏頭,和不知道什麼回來了的江鶴川對上視線。
江鶴川的神情絕對稱不上愉悅,站在庭院樹影下,顯得晦澀難明。
氣氛無端微妙起來。
陸柚:“……”
他看了眼手機,果然在一分鐘前收到了人即將回家的消息,他從吊椅上起身,走到江鶴川麵前,直接將剛才的沉重話題帶過,“我打算養條狗,薩摩耶或者阿拉斯加,你喜歡哪種?還是說一次性養兩條會更好一點,這樣他們也能做個伴。”
“陸柚。”江鶴川輕喚了聲。
陸柚歪歪頭,“嗯?”
“你不會死的。”
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低聲輕喃,但陸柚確實一個字不落的聽清了。
陸柚張張嘴,一時產生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事實上他差點脫口而出“那萬一要殺了我的人就是你呢”,除了這句,好像也沒其他好說的了。
他最近也偶爾會產生,這樣的江鶴川真的會對他下手嗎?說不定,那覺醒記憶裡江鶴川也對他不差,和現在差不了多少,產生變化的隻有他,隻有沒有和江鶴川分手的他。
陸柚:“……所以要什麼狗?”
江鶴川答:“薩摩耶。”
有個小動物能陪著陸柚一起玩挺好的,在狗被送到彆墅之前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但等那條大白狗到了後,他才發現有大問題。陸柚旁邊的位置被搶了!本來陸柚玩遊戲時喜歡和他擠在小沙發裡,靠在一起玩,結果現在變成了和那隻被取名歡歡的薩摩耶擠在一起。
江鶴川要澄清一點,他不是要和一條狗爭什麼,隻是認為在一開始就明確讓狗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比較好。
比如,不可以上床,更不可以坐在他的枕頭上和陸柚抱在一起。
小動物的直覺總是敏銳,正在舔著陸柚臉頰哼哼唧唧的歡歡瞥了江鶴川一眼,露出討好的表情“汪”了一聲。陸柚轉身揉了兩下狗腦袋,又把臉埋進毛裡,抬頭,冷不丁地說道:“江鶴川,你有沒有覺得歡歡和你有點像?”
江鶴川完全不覺得那傻乎乎的東西和他有什麼相似,不過他和那條狗派上的用場確實差不多,“……”
這時陸柚又開口了,無意地補了一句,“很可愛。”
好吧,江鶴川勉強能接受那隻狗和自己像了,因為陸柚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當然,如果陸柚抱著的不是那條狗,而是他就更好了。
江鶴川走過去把狗抱起換到另一邊,自己坐在原本薩摩耶待的位置讓陸柚靠在身上,“頭現在怎麼樣,還會暈嗎?”
“偶爾。”陸柚手裡玩著遊戲漫不經心地回答。
……
家中來了客人。
江鶴川不眼熟,至少不是之前和陸柚喝過酒的狐朋狗友裡的任何一個,和陸柚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挺白淨的長相,隻是人看起來不夠正經,說話時吊兒郎當大尾巴狼的語氣,聽起來足夠令人不爽。
陸柚帶人到書房談話,江鶴川找了個送茶水的借口進去,看到兩人相對而坐,不知陸柚聽到了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能直接把證據給調查出來嗎?”
對麵的男人接過茶水,道了聲謝,“這部分涉及到你們陸氏集團的賬,我隻是個賺喝酒錢的小偵探,還沒厲害到能插手的地步。”
“好吧。”陸柚能理解,同樣接過茶水,首先注意到的是那雙好看的手,抬眼看到男友漂亮的臉,十分不解,過來送茶的怎麼是江鶴川?
他接茶的動
作頓了一下,轉過頭問上門的偵探⑺_[(,“那關於張斯洛的調查呢?我感覺他在故意接近我男朋友,很不爽。”陸柚說這話倒不是為了擠兌誰,隻是想讓江鶴川認為他是個神經質且占有欲爆表的家夥,為了點小事就要搞大張旗鼓的調查。
不僅如此,他還要和江鶴川找認同,“你說是不是,他總要和你說話。”
本以為江鶴川會說他想太多,結果是點頭認同,“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我的聯係方式,加了好幾l次被我拒絕了,這個人很奇怪。”整個人都散發出令人不適的氣息。
在之前的綁架事件裡也表現得不正常,明明親眼看到了他讓陸譽喉嚨疼痛得說不出話,卻並沒有向警察說起這件事,甚至告訴警察那是陸譽被蟲寄生後的老毛病了。
“什麼,他偷偷加你了?”陸柚騰地一下坐直,貓兒眼瞪得溜圓,“你之前怎麼沒和我講?”
“你會生氣,我直接拒絕了。”
陸柚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可,主角受的人設原本是這樣的嗎?對有男朋友的人死纏爛打,他現在還沒死呢。
私家偵探遞給了他一封檔案袋,裡麵裝著的是陸姑媽一家大肆揮霍家產的相關證明,以及對陸頌私生子身份的確定。陸姑媽家如果隻是單純揮霍自然沒什麼可指摘的,畢竟陸柚也是愛享受的,不會因這個指責旁人什麼,問題是數目太大了。
以陸姑媽家的收入水平,不應該做到這種地步,合理懷疑有利用職務之便侵占公司財產的情況。
陸柚伸手,“把你手機給我,然後出去。”
因為最近在養病,所以在查手機這方麵他懈怠了,居然沒注意到發生了這種事。
江鶴川拿出自己的手機,聽話地放到陸柚手中,卻在陸柚準備收手時並沒有鬆手,仍然抓著。
陸柚拽了一下沒拽動。
“有什麼我不能看的?”他說出這話,自己都不信,知道劇情加上與江鶴川形影不離,江鶴川得有多大的神通才能瞞著他搞小動作。
江鶴川沒有這份閒心,他睨了一眼坐在對麵一直沒說話的偵探。
他連陸柚什麼時候安排的人都不清楚。
陸柚與他之間有一層無法越界的屏障。
陸柚不知原因的沉思,偶爾的出神發呆……他都想知道。陸柚從不對他說自己正在想什麼。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沒有不能看的。”江鶴川鬆了手。
陸柚隻覺得麵前的人好像在一瞬間心情就不好了,不明原因,他將手機拿到手裡,看江鶴川真打算走了,又揪住衣袖將人抓住,試探道:“要不,你也看看我的手機?”講道理,他行得正坐得端,手機裡沒有值得隱藏的東西。
哦,不行!之前搜蟲蠱的瀏覽記錄,瀏覽記錄刪一刪。
“等一下,我刪一下瀏覽記錄。”為防止意外,陸柚還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手機,“好了,拿去看吧。”
江鶴川:“……”當著麵處理信息檢查手機還有什麼
意義啊?不過他還是接過了手機,學著剛才陸柚的語氣,“是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陸柚眨眨眼,大腦飛速運轉,給出的回複有些含糊,就是、一點,呃……大家都會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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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的偵探先生突然來了興致,“小視頻嗎?”
陸柚硬著頭皮點頭,擺擺手催促著江鶴川出去,“你去陪歡歡玩扔球遊戲吧。”
他目送著男友離開,直到門關,才示意偵探開口。
偵探先生對這個出手大方的雇主印象不錯,揶揄道:“沒想到陸少還挺心疼人的,這麼擔心男朋友生氣?”
“誰?”陸柚怔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