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嘛，讓我去嘛去嘛去嘛”說著歲歲就蹲在地上耍賴，睜著大大的眼睛，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快起來”尤年年頭疼
“不，歲歲要去”歲歲堅決不起來，就蹲在那裡耍賴
“行了，讓她去吧”最後還是尤麗搖了搖頭，發話了，“這小孩子啊，都是越關越虛，越小心越虛，你看她今年跑跑跳跳看著都健康許多了”
也有養幾年身體養好的因素，但是也少不了在外麵走動適應的原因
要輪到去年，就這天氣，歲歲可起不來了，天天在炕上窩著
尤年年還是不太願意，抿著嘴站在那看著耍賴的歲歲
歲歲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她，露出甜滋滋的笑容抱著她的腿，軟乎乎撒嬌，“去嘛去嘛，歲歲真的乖乖噠”
“那你可得聽你小姨的話，不能亂跑，不能鬆開她的手”遊念念最終歎了歎口氣，還是選擇了妥協
“衣服穿好，帽子戴好手□□好，要是這次出去回來感冒了，以後可不能再出門了”
歲歲立馬就興奮了起來，站著拍拍胸口，雄赳赳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的
於是尤餘餘出門不僅要帶一堆東西，這會還要帶一個小崽子了
“哎喲喂，壞家夥，你可真會給小姨找事，說好了把腦袋藏好了，聽到沒，彆吹著風？”
尤餘餘一邊抵著騎車帶來的寒風，一邊不停地叮囑後麵的歲歲坐好
“吹不到啦，厚厚的”歲歲笑嘻嘻抱著尤餘餘後背，“快點快點，要遲到了”
“小姨不冷啊，壞家夥，你們現在一個兩個都向著嚴格那討厭鬼”尤餘餘心裡酸溜溜的
“哪有”歲歲用力抱著她的腰，軟乎乎說著，“小姨最重要啦，嚴哥哥受傷了嘛，好多好多血，歲歲不放心”
“這還差不多，咱們歲歲最喜歡誰？”尤餘餘輕哼，就是個小孩脾氣的，所以尤年年才囑咐一大堆
“小姨，歲歲最喜歡小姨”歲歲毫不猶豫的說道
“小姨哪裡好？”
“小姨聰明漂亮有錢……”
一路聽著小崽子‘真誠’的誇獎，尤餘餘高高興興騎車來到公社，先把車子開到家門口，抱下小崽子，再收起東西，就牽著人出門
誰知道剛出門一個人影就跳了出來
“嘿”一下
“啊”
尤餘餘嚇了一跳，把小崽子往後一推，手頭飯盒狠狠往前一砸，再一腳踢了過去
“嘶”
瞬間對麵的人倒吸一口涼氣，趕緊開口，“停停停，是我，孟揚”
聽到熟悉的聲音，尤餘餘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來不及細想，下一秒就急急忙忙跑去地上撿砸出去的飯盒，好在飯盒包得很嚴實，裡麵的粥沒有撒出來
她狠狠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就一巴掌朝著孟揚拍了過去，沒好氣道
“你找抽呢？人嚇人，嚇死人了，知不知道？”
孟揚被那狠狠砸了一下，捂著頭吸涼氣，苦笑，“以後就知道了，你這下手，真狠啊”
“哼，現在知道了？”見他這個模樣，尤餘餘嬌哼一下，還是有些心疼地走上來，幫他揉了揉腦袋，嗔道
“該你疼的”
那眉眼帶著嬌意，看得孟揚一呆，然後就傻笑了起來
“還笑？傻乎乎的”尤餘餘用力戳了一下，看著他表情又變得苦哈哈的，這才嬌笑一下，嬌嬌柔柔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
“我跟團長他們過來，一會要去省城，看到你家門開了我就過來看看”孟揚看著尤餘餘笑，又看向她身後的房子，心裡又有些不舒服
一看到這房子，就想到她結婚和那男人相處的事
但是又看到尤餘餘，又是喜悅占了上風，他用手摸了摸尤餘餘的臉，冰冰涼涼的
“才從大隊回來啊？這天冷了，兩邊跑多累”
“還好，我都習慣了。”尤餘餘彎彎眼睛，笑，“這麼巧的嗎？你們也去省城，我也要去”
“你去省城乾什麼？”孟揚皺眉
尤餘餘繼續笑，“小月上次去省城，一路的知青受傷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孟揚眉頭皺得更緊了
“行了行了，快彆皺眉了，我一個人出門多正常，省城多近啊，我以前還一個人跑南方呢”
尤餘餘伸手撫著孟揚眉頭，笑魘如花，道，“彆擔心了”
“小姨”
歲歲在旁邊站了半天了，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不動的，鼓著小臉，氣呼呼喊人
“我們該走了，一會兒趕不到車啦”
她這不靠譜的小姨啊
“好了好了，這就走”尤餘餘笑著，又揉了揉孟揚之前被砸的地方，然後回來牽住歲歲
她背上還背著個背篼大背篼，裡麵放著一堆東西
“我們走了，等回來再見”尤餘餘眉眼彎彎，衝孟揚揮手
“我們是開車去的，我去問問團長能不能一起去，開車快很多”
眼看著人就走了，孟揚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帶著些緊張，臉有些紅，低聲道
“你一個人坐車我不放心”
“可以嗎？”尤餘餘笑眯眯欣賞他害羞的模樣
“我去問問，應該可以，車上有空位，團長人很好的，知道是我對象”
孟揚說著說著聲音小了幾分，又忍不住偷瞄尤餘餘
“肯定會願意讓我們多相處一會的”
“好啊，那你去問問，我也順個路”
……
兩個新鮮出爐的小情侶，濃情蜜意，眉來眼去，大方中又帶著羞澀，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養眼
但是
歲歲她小崽子啊，看不懂，她就看到，她這就被無視了，這孟揚從頭到尾都沒給她一個眼神咧
歲歲鼓著嘴站在一邊，皺著鼻子，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我們歲歲怎麼啦？”等到尤餘餘說完話打算牽著小崽子出去了，就看到自家小崽子氣鼓鼓的樣子
尤餘餘心虛了一下，趕緊牽著人的手，表示，“小姨這不是就多說了兩句嗎？小姨錯了好不好？等後麵，小姨一定不放開咱們歲歲好不好？”
其實兩人也沒說多久的，更彆說一開始這烏龍砸人的
歲歲癟了癟嘴，輕哼一下，倒是也沒說什麼，緊緊牽著人的手，朝著車那邊走去，她們打算先去車那邊
公社到縣城的車，一天隻有一班，人少的時候隻有幾個人坐，人多的時候那是多擠一個人都得站車頂
今天還好，人不多，歲歲和尤餘餘就在外麵等著，沒等多久，孟揚就跑著過來了，露出白白牙齒，道
“團長同意了，我們過去吧”
聽到可以蹭車子，尤月月心裡也高興，這直接開車過去可省不少時間咧，還免了轉車
“孟揚你真好”尤餘餘眉眼帶笑
“小事情”孟揚不自覺站直一點，對這話很受用，道，“我們過去吧，彆讓團長久等了”
“好呀”尤餘餘牽著歲歲，背著背篼跟著他一起走，笑道，“要是於郵在的話，肯定又說你們團長個沒完了”
想到之前的場景，孟揚也忍不住笑了笑，虧他一開始還把於郵當競爭對手呢，結果那憨貨
真沒擔心必要
“他以前被團長救過命，自那以後張口閉口都是團長了”孟揚走在尤餘餘的另一邊，不自覺的，慢慢伸手過去，牽住了尤餘餘的手
尤餘餘抿嘴笑了笑，也握了回去，神色微動，笑道
“瞧我，左手一個小崽子，右手一個好俊男，像不像一家人？”
孟揚愣了一下，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笑得傻乎乎的，道
“以後會是一家人的，到時候再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女孩像你，漂漂亮亮以後嫁個好人家。男孩像我，以後參軍當頂天立地的男人，保護姐姐妹妹”
尤餘餘臉上笑容淡了淡，轉頭看著孟揚臉上的憧憬，把嘴裡的話憋回去，轉頭看向歲歲
“歲歲，冷不冷？累不累？要不要小姨抱？”
“不冷不累，小姨累不累？”歲歲抬起腦袋看著尤餘餘後背的背篼，道，“累了我們休息一下”
尤餘餘心裡暖呼呼的，笑得燦爛得很，道，“小姨不累，這才多少東西？咱們歲歲加進去都不重”
“我來背吧”孟揚這才注意到她背著的東西，有些懊惱地拍頭，“瞧我這腦子，哪有讓女人背東西的？”
“算了，馬上就到了，就幾步路”尤餘餘搖搖頭，轉移話題道，“你們去省城乾什麼？”
“農場建設大半了，去彙報一下情況”
“那肯定沒問題，你們農場今年建設挺好的”
……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很快就到了這邊車子的位置，還是之前送於郵去醫院的那輛吉普車，看著應該是團長專用車了
“餘餘，一會把東西放後麵，我坐前麵，你和團長坐後麵”孟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些暈車，坐後麵會不舒服”
“我坐你們團長旁邊會不會不太好？”尤餘餘微微皺眉
“不會，團長人很好的，知道我暈車就把位置讓給我”孟揚誇道，“後麵位置寬，讓你外甥女坐中間就好。”
尤餘餘覺得，這算不上個好的安排，但是看著孟揚一點都有不覺的模樣，還還是沒說什麼
都到這裡了，總不能再回去坐客車了
坐車時候孟揚打開副駕車門坐了上去，扭頭就衝著後座的男人道，“團長，我們來了”
團長睜開半斂著的眸，一雙眼狹長如墨，眉眼銳利，宛如利刃，看著就很不好接觸
他看了一眼副座的大大咧咧的直接坐進來的孟揚，嗯了一下，停頓了幾秒，還是伸手從裡麵打開車門，然後往邊上又移了移
正思考這車門該怎麼打開的尤月月愣了一下，順著打開的門往外拉，抱起歲歲讓她上車
“小心點歲歲，彆摔了”尤餘餘小心翼翼
“知道啦”
歲歲還是第一次坐小汽車咧，穿著厚厚的衣服踩在車裡麵，好奇地上下打量裡麵的男人
一襲軍裝，眉眼冷冽，一看就很不好接觸，歲歲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往前麵走
走
走不動了
“咦”歲歲又扭了兩下，才發現她那厚厚的把她裹成個球的衣服卡住了
“小姨”歲歲趕緊求助尤餘餘
“沒事沒事你彆動”尤餘餘從車門處探了進來，秀發散在臉頰，幫歲歲解，一會就解好了，歲歲又繼續走，沒注意到中間是凸起的，本就協調性在平均線下的她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一隻大手扶了過來，輕輕鬆鬆就把歲歲拎了起來，然後穩穩放在座位上
“小心點”團長聲音低沉
“謝謝”歲歲小聲說道
“團長，不好意思了，小孩子笨手笨腳你彆在意”前麵的孟揚轉頭歉意說著，“歲歲，快和團長說對不起？”
他語氣帶著幾分嚴厲
“孟揚，你怎麼和歲歲說話？”下一秒尤餘餘鑽進車，麵無表情地看著孟揚，道，“我是不是還要把車費給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孟揚有些尷尬了，小聲道，“你彆生氣，我就是擔心吵到團長”
“沒吵到我，坐好開車吧”團長睜開眼靜靜說道
孟揚立馬閉嘴，用嘴型和尤餘餘比了比等會下車說
尤餘餘吸了口氣，沒理他，伸手把歲歲拉到身邊，理理她的帽子，細聲細語道，“歲歲剛才摔到沒有？”
歲歲搖了搖頭，抱住她的胳膊靠著
“沒事，困了就睡一覺，等醒了就到省城了”尤餘餘摸摸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腿上，不過沒一會又皺起了眉
歲歲坐在中間，靠她腿睡的話腳容易打到旁邊的人
看了看那邊閉著眼當自己不存在的男人，尤餘餘，想了想還是把歲歲抱到窗子這邊自己坐到中間，讓歲歲靠著睡
“睡吧”
歲歲靠著她的腿，睜著眼在車子裡看來看去，本來是不困的，但是靠著靠著就困了，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眼睛睡覺了
尤月月卻沒法睡，左邊是小崽子，右邊是團長，車子裡安安靜靜，話也不能說也不好動。說實在的，如果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她當時真不如搭客車咧
好歹能說能笑
不過她剛這樣想著，坐在前麵開車的駕駛員開始搭話了，語氣中帶著調侃
“這輛車除了載咱們團長，就是這些硬邦邦的大男人，這頭一回載小餘同誌這麼俊的女同誌，這車子啊，看著都順眼了些”
車裡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
尤餘餘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了”
“哈哈哈，小餘同誌你彆緊張，就當咱們團長不存在，他這人啊，平時就是冷冰冰的，但是人可熱心腸”
尤餘餘下意識次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團長，他還是之前那模樣，靠在後座上一動都不動的
側臉輪廓分明，光線從那邊打了過來，若隱若現，仿若一副黑白光影畫
尤餘餘抿了抿嘴，收回目光看向前麵
現在這近了看，和她記憶中的餘國華又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了。可能是閉著眼睛的原因，但是也足以讓她之前的胡思亂想重新沉入心底
有點人沒了就是沒了
不過說起來，就算人還在，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了
“確實，這次還是感謝團長讓我發個順路車，省了來回轉車的時間”尤餘餘收斂好心情，笑眯眯說著，“同誌，怎麼稱呼你啊”
“嘿，我姓陳，陳衛國，保家衛國，我爹當時給我取這個名字就希望我保家衛國，現在可不是保上了？”
“小餘同誌，你這去省城乾什麼啊？現在天冷了，出門可不舒服咧”陳衛國又道
“我去探病呢，家裡朋友生病了，我家裡人忙不過來，就讓我來了”尤餘餘又笑道
“剛好可以囤個年貨，再過段時間下大雪了就不方便出門了。你們要做什麼最好也是趁著這段時間，後麵大雪封路，出行都不方便了”
“謝謝提醒了，我後麵多注意一下，不然這哪天開車開到雪堆裡去了，還得彆人來拖我們了”陳衛國是個善談的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倒是讓路上輕鬆了不少
可能是因為知道團長會讓人拘束，他一路上也沒少打趣團長，而這團長也好脾氣一字沒說，全當默認，想來人肯定不是表麵看著這般難相處
後麵尤餘餘也當忘了這個人，和陳衛國有說有笑，說起了這些年遇到的趣事
她去過的地方多，遇到的事情也不少，陳衛國說的好些她也能搭上話，倒是讓陳衛國對她看法高了幾分
等到軍醫院要下車的時候，陳衛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她
“小餘同誌是這個，人能乾長得好，難也難怪咱們農場小夥都喜歡你哈哈哈。孟揚啊，你還得多努力努力，這場攻堅戰得打贏”
尤餘餘看了過去看到孟揚臉上不太自然的表情，垂了垂眸，跟著笑道
“陳同誌你這說的我跟什麼洪水猛獸似的，還得攻守了”
“嘿嘿，我的錯我的錯，小餘同誌你彆生氣，你看這樣的，就咱們農場還有咱們部隊，以後啊，你看上了誰和我說，我保準給你把人拿下”
陳衛國拍拍胸口保證，人長得普普通通，但是賊會說話，和魯青書屬於一掛的，在哪裡都能吃得開
這說介紹，那是真能介紹的
孟揚臉色迅速變了變
“好啊，以後有機會就找陳同誌給我介紹了，到時候可彆嫌棄我結的婚多”尤餘餘就當沒看到一樣，笑眯眯說著
“嘿，這哪能啊，咱這些在戰場出生入死，能有人願意嫁就不錯了，更彆說是小餘同誌你這樣的，看上誰是誰的福氣”陳衛國說著
尤餘餘發自真心地笑了笑，笑顏如花，這帶這些灰意的冬天都明亮了幾分
“謝了，陳同誌，以後有機會找你，我們就先下車了，也謝謝團長了”
一直一個姿勢坐了一路，讓尤餘餘懷疑是不是都睡著的男人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著她，他眼睛狹長深邃，瞳孔顏色很深，整個人帶著濃重的疏離感
側臉給人冷厲的感覺，但是轉頭過來，眼角下的小痣就莫名柔和了幾分氣質
“順路，下午五點車子會路過這裡”他淡淡說完，又恢複成之前的樣子
一動不動的，尤餘餘什麼懷疑會不會對腰不好
不過念頭剛過，她已經笑著應聲，“那就謝謝團長了，我到時候肯定準時到”
“歲歲”她拍拍小崽子
“謝謝團長，謝謝陳叔叔”歲歲禮禮貌貌地出聲
陳衛國在門口停下車子，和她們道彆，“小餘同誌和歲歲同誌慢走，注意安全”
尤餘餘和歲歲和他揮手告彆，兩個人拿上東西下了車，直到人進了醫院，車子再次啟動，陳衛國忍不住和旁邊的孟揚說著
“你小子眼光好啊，加把勁把人帶回家，哈哈，不過就你還不一定，我記得於郵那小子還有魯青書都很主動”
“有眼光，有眼光”
孟揚聽得臉青青白白，手握成拳放在腿邊，心裡不舒服的感覺更強烈了，但是之前是他沒有說他已經和尤餘餘處對象
這會
“我”孟揚猛的抬起頭，鼓起勇氣想要說
“陳衛國，回去負重二十公裡”車後座的男人淡淡說著，“你體能不夠，多提升提升”
“啊，團長”陳衛國哀嚎
“不用謝，我就這麼熱心腸”團長風輕雲淡，一雙如墨的眼睛平靜如水
陳衛國在心裡哀嚎，他多什麼嘴啊，美色惑人美色惑人啊
而被這麼一打斷，孟揚到嘴的話又重新憋了回去，到底還是沒承認他已經和尤餘餘處對象的事情
這大家知道他喜歡人調侃是一回事，但是真處上了，孟揚又心有顧忌了
到底，這看上人和在一起是兩回事，尤餘餘她，到底結過三次婚了，他已經想到了到時候會麵臨的場麵了
他也就沒注意到，後座的男人如墨一般的眸子看著他，然後，露出了個譏諷的笑容。不過轉瞬即逝，他又閉上眼睛，恢複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