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是秦晏特彆交代過的人,董院長在周子禦的手臂上安慰地拍了拍,和藹一笑道:“宋律脖子上有一些軟組織挫傷,不過都是皮外傷,周律彆太擔心了。但是傷在頸動脈附近,位置比較危險。宋律的身體狀況周律最清楚不過了,他比普通人虛弱很多。剛才醒過來了一會兒,但情緒上不太穩定,心跳也比較快,我給他加了點助眠的藥。等明天他睡醒,千萬彆再刺激他了,再觀察兩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聽完董院長的話,秦悅和周子禦都肉眼可見地長出了口氣,秦悅因為過於擔心和緊張,額角太陽穴跳著疼,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比宋景寧好不到哪裡去。
“沒事就好,給您添麻煩了,董院長。”周子禦說。
董院長適時收斂笑容,語重心長道:“以後要加倍小心,宋律的身體絕對不能再受到重創了,你們做家屬的也要多叮囑他自己小心,這關乎他的健康和壽命,務必重視不能兒戲。”
周子禦麵露愧色,微微欠身答道:“您說的是。”
秦悅再也忍耐不住,啞著嗓子問:“院長,我能進去看看阿寧嗎?就看一眼。”
董院長沒見過秦悅,但跟著周子禦一起來的應該也是宋景寧的熟人,他沒細想,實話實說:“可以的,宋律體弱,他的安全感本來就比普通人差一些,你們多陪著他也好。”
說完,董院長就帶著幾個醫生離開了。
秦悅的手剛搭上病房的門把手,周子禦就按住了他,沉聲說道:“秦悅,我有話對你說。”
秦悅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並沒有表現出抗拒,他乖乖鬆開門把手,轉了個身垂手靠在牆上,情緒很低落地低著頭好像內心在做著什麼掙紮。
半晌,他深吸了口氣站直了身體,放下所有自尊麵對著周子禦,竟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下連周子禦也沒有料到,他心裡一驚,後退半步同時抬手將秦悅扶了起來:“秦悅你這是乾什麼?”
秦悅算得上天之驕子,一身傲氣,活到26歲,他從來沒向任何人低過頭。
待他直起身,因為窘迫而臉頰微微發紅,但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臉麵了,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哀求道:“周律,我向你道歉,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不應該動手打人。請你讓我見見阿寧,讓我看到他沒事了我就走,絕不會打擾他休息。我隻想看看他……我太想他了。”
秦悅的尾音都發著抖,那落寞悲傷的樣子與他平時意氣風發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彆,連周子禦也沒辦法不動容。
周子禦放輕了語氣,說:“道歉就言重了,我本來打算明天把你約到中凱好好談談,三年前情勢所迫,說來話長……算了,先進去看寧寧吧,不然我說什麼你也一樣聽不進去。”說完,周子禦輕拍秦悅的手臂示意他開門。
秦悅的眼睛都亮了,他開門邁進病房,放輕腳步走到宋景寧病床前。病房內燈光柔和而溫暖,透過窗簾灑落的月光與之交織成一片安詳。
宋景寧睡著,眉頭輕蹙,哪怕是在藥物作用下也睡得不太安穩。秦悅在他的心口上摩挲著幫他順氣,又俯身在宋景寧眉心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