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2 / 2)

如今盒子裡的玉佩,就是陰佩。

存鄧氏捂著嘴,道:“老夫人,您確定嗎?”

老夫人眨了眨眼,道:“以前不確定,可現在必須確定。”

鄧氏心思急轉,瞬間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周王爺封地遙遠,常年不在盛京,但是今日登基大典,又加上封後大典,此番盛事,他一定會來京城。

到時候,若是周王爺先認出沈沅嘉,那到時候不占理的就是他們。屆時,榮陽侯府怕是有滅頂之災了……

鄧氏心中惶恐不安,她小聲道:“這事兒是不是該請侯爺來處理?”

這事茲事體大,她們兩個人能決定嗎?

老夫人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不好插手,若是他插手了,那性質就不同了。我們將玉佩還給沈沅嘉,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隻當是我們想要借此機會修複與她的關係,並不會想太多。最後這件事頂天了,也隻是婦人之間的貪念造成的後果。可若是侯爺出手了,這件事就會上升到國事了。”

私藏周王玉佩,其心可誅!

隱瞞郡主身份,其心可誅!

鄧氏連忙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立刻進宮去,將玉佩還給嘉嘉……”

老夫人道:“的確,此時宜早不宜遲,你快些去吧。”

鄧氏不再停留,小心翼翼地將玉佩用錦帕包起來,藏於袖中,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榮壽堂。

老夫人看著鄧氏背影,幽幽歎了口氣,口中喃喃道:“菩薩保佑,希望一切順利,我榮陽侯府的百年基業若是毀在我手裡,我怕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

勤政殿內,陸筵盤著腿,坐在羅漢床上,他的對麵坐了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俊朗不凡,周身氣度,讓人很是舒服。

兩人之間擺了一隻矮桌,桌麵上是一盤棋,兩人攻勢都很是凶猛,絲毫不退讓,顯得劍拔弩張。

周王爺落下一顆黑子,不滿道:“才一年不見,你這下棋的手法變得這樣咄咄逼人?”

陸筵同樣落下一顆白子,淡聲道:“一年不見,皇叔變得優柔寡斷了。”

周王爺冷哼了一聲,“隻知道逞口舌之快!”

他出其不意地下在了角落裡,又吞並了陸筵的一片白子。

陸筵隨意地看了一眼,不甘示弱地堵死了周王爺的路。

周王爺氣得胡子豎起來,“你怎麼一點也不懂溫和?”

陸筵道:“皇叔自己顧頭不顧尾,一心想要吞並我的子,沒有注意到那個漏洞,還怪朕嘍?”

周王爺擰著眉,盯了許久的棋局,仍是找不到破局之法,他煩躁的將棋子砸在棋盤上,怒道:“不下了不下了!”

自打他教會了陸筵下棋,他就沒贏過!真沒意思!

他就不該和陸筵下棋!

陸筵避開四散的棋子,臉上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對於周王爺的行為,他並未生氣。

足以看出,周王爺與陸筵關係甚密。

周王爺的封地距離邊境很近,陸筵當年在戰場上受了傷,被周王爺所救,如此兩人才熟悉起來。

周王爺很喜歡陸筵的性子,也時不時教導陸筵。在陸筵的生命中,他也算是起了父親的角色,陸筵對周王爺,心中存了尊敬。

“今日皇嬸怎麼沒來盛京?”陸筵隨口問道。

周王爺歎了口氣,道:“她身子不好,受不得舟車勞頓,我就沒帶她來了。”

陸筵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如朕讓劉彥霖隨皇叔去封地,替皇嬸好好調養身子吧。”

周王爺擺擺手,語氣有些沉痛:“沒有用的,我這麼些年請了多少名醫,藥喝了不少,夫人的身體仍不見好。她……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

陸筵知道一些事情,八年前周王爺夫婦來盛京遊玩,可途中遭遇了刺殺,周王爺夫婦與世子安然無恙,可他們的嫡女,昭陽郡主卻是墜了崖,生死不知。

他們在崖底尋了許久,都不見屍首,又聽說那附近常有野獸出沒,周王爺便猜測,他們女兒的屍身,怕是被野獸吃了。

周王妃悲痛欲絕,大病了一場,此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陸筵沉默了一會兒,的確,昭陽郡主逝世了,一直是王妃心底的傷疤,不能愈合。

周王爺歎了口氣,轉移話題,“你如今也娶了媳婦,若是可以,你讓皇後娘娘偶爾去找她說說話。夫人將你視如己出,說不定你的媳婦真能哄好她呢?”

陸筵頷首,道:“朕明白,朕會讓嘉嘉多寫信寄去皇嬸那裡。”

說著,他繼續說道:“您匆忙來盛京,恐怕也沒有好好見一麵吧?朕這就宣她來勤政殿,拜見您。”

周王爺道:“算了,我又不是你爹,有什麼好看的。而且剛剛在殿外,遠遠地看了一眼了,隱約瞧見是個國色天香的姑娘,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陸筵嘴角翹了翹,默認了。

……

鳳儀宮內,沈沅嘉褪了皇後鳳冠,又換上了一身輕便的宮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那套衣裳,好幾十斤重,可沒將她壓壞了。

素鳶替她揉了揉肩膀,道:“娘娘,您可要用膳?”

這個時辰,是用午膳的時候。

可沈沅嘉如今懷著孕,根本沒有食欲,她想了想,道:“本宮記得禦膳房近些日子開始吃鍋子了?”

素鳶點了點頭,“近日天寒地凍的,禦膳房就將鍋子呈出來了。”

沈沅嘉道:“那本宮今日就吃鍋子吧。不如去湖心亭吧,鍋子味道重,本宮不喜歡屋內滿是味道,順帶也賞雪賞景。”

“那奴婢去禦膳房吩咐一聲了。”說著,素鳶便往外走去。

沈沅嘉想著,若是她走去湖心亭,那她累了餓了,自然就有食欲了。

“素婉,那我們先去湖心亭,等走到那兒,禦膳房的鍋子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說完,沈沅嘉便與侍從慢悠悠地走向湖心亭。

湖心亭距離鳳儀宮有些距離但也不是很遠,大概兩刻鐘,眾人就到了湖心亭。

沈沅嘉走近了,剛踏上台階,就發現亭內已經有了人。那是個衣著華貴,芝蘭玉樹的青年,與沈元景差不多的年歲,較之沈元景,更有幾分清貴傲然之氣。

顯然是哪家家世顯赫的公子。

沈沅嘉想了想,先來後到,既然亭子裡有人,那她換個地方也行。

亭內的人正在烹茶,他剛盛上一盞茶,欲要飲,抬眼看到了台階上的沈沅嘉。

他星眸漸漸睜大,手中的熱茶驀地翻倒,青年“噌”的一聲站起來,滿是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沈沅嘉覺得這人行為有些怪異,為免出什麼意外,頓時便要離去。

那人見狀,匆匆繞過石桌,“姑娘留步!”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接下來的劇情就是打榮陽侯府眾人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