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六級考試。
應歡走進考場,看見坐在後排的徐敬餘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徐敬餘對她勾勾手指,應歡走到他麵前,發現周圍的幾個女生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她身上。
她差點兒忘記了,徐敬餘在學校是很出名的,她不太喜歡被人盯著看,徐敬餘像是沒發覺那些目光似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怎麼?看見我這麼意外?”
應歡老實說:“我總覺得你坐在教室裡考試或者看書,總有些違和。”
徐敬餘頓了一下,嗤笑出聲:“應小歡,你在說我看起來沒文化嗎?”
應歡:“……不是!我沒這麼說。”
彆想給她下套。
徐敬餘拿筆敲敲她的腦袋,提醒她:“先去找座位。”
應歡摸摸腦門,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轉身去找座位,她的座位在他斜對麵的前桌,不太遠。剛坐下,監考老師就進來了,她回頭看向徐敬餘,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加油。
徐敬餘轉了轉筆,低頭笑了聲,懶洋洋地收住筆,給她比了個OK。
應歡回過頭,嘴角上揚。
兩人的小動作被人窺見了去,考試結束後,徐敬餘和應歡是一起走了,身後人竊竊私語:“那是敬王的女朋友?兩人看起來關係很好。”
“敬王好帥啊,但那個女生不是很漂亮啊,嘴巴不好看。”
“戴牙套了,我看見了。”
“兩人手都沒牽,肯定不是女朋友!還有機會的。”
“有機會……那你倒是上去搭訕啊,要個微信要個號碼啊!”
“我不敢,感覺會被羞辱……”
……
應歡走在徐敬餘身旁,感覺一直有人盯著看,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這樣走在校園裡,她嘀咕了句:“感覺跟你走在一起回頭率很高,你以前也這樣?”
“沒太注意。”徐敬餘手抄在褲兜裡,低頭看她,“去吃飯?”
“嗯,回俱樂部吃嗎?”應歡點頭,應馳上午考完試就去俱樂部訓練了,她過去看看。
徐敬餘剛要點頭,又臨時改了注意,笑道:“在學校裡吃吧。”
應歡覺得在食堂吃飯估計會引起圍觀,她猶豫了一下,說:“那去小食堂吧。”
小食堂吃小炒,人比較少。
徐敬餘沒意見,正好小食堂距離考場很近,“走吧。”
小食堂人是不多,但在門口遇上了熟人,薑萌跟一個女生從另一側走過來,看見她跟徐敬餘的時候先是瞪大了眼,隨即勉強扯了下嘴角:“應歡,敬王……你們怎麼一起來吃飯了?”
應歡看了她一眼,“我們剛好同一個考場。”
徐敬餘隻是對她點了下頭,在應歡的後腦勺一揉,“去點菜。”
應歡看了薑萌一眼,笑了下:“那我先去了。”
薑萌沒說話。
等人走遠後,她身旁的女生問:“哎,這個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拳擊手嗎?他……跟你室友在一起了?”
薑萌冷著臉:“沒有在一起,她在俱樂部兼職打工,徐敬餘跟她熟而已,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可是,剛才徐敬餘揉應歡的腦袋了,看起來很親密。
不知道為何,薑萌就是覺得應歡配不上徐敬餘,她寧可是林思羽,都不希望是應歡。
徐敬餘並不太關注女生之間的問題,不過他情商高,上次吃飯就看出來薑萌不好相處了,他給應歡點了條清蒸魚,,漫不經心地問:“你們寢室有人欺負你?”
應歡很少來小食堂吃飯,一是貴,二是距離她們教學樓遠。
她把魚肚子的肉撥進碗裡,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他:“沒有,你為什麼覺得我家重男輕女,還覺得我會被室友欺負,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看起來確實挺好欺負的。”
“……”
應歡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嗎?我又不傻,不會讓人欺負的。”
徐敬餘想起什麼,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低笑出聲:“也對,昨天就逼你吃個薄荷糖,不就咬人了。”
應歡:“……”
她看向他的手,小聲說:“下次還這樣,我還咬。”
徐敬餘:“……”
他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手支著腦袋笑出聲,懶洋洋地說:“咬吧,讓你咬。”
應歡臉驀地紅了,抬頭看他:“神經病。”
徐敬餘笑著嗯了聲,靠在椅子上,看著她。
四目相觸,應歡有些倉皇地彆開目光,心底的那根弦又被人撥了一下,她低下頭,半響又罵了一句:“神經病。”
她好像變得很奇怪,也快像個神經病了。
……
回到俱樂部,應歡看見許久不見的周柏顥也在,徐敬餘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周柏顥當沒看見他,看向應歡,笑道:“應歡,好久不見。”
應歡微笑:“嗯,好久不見。”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花是周柏顥送的,所以見到他一點兒也不尷尬,也不害羞,恭恭敬敬的下屬對待老板的態度。
周柏顥奇怪了,他後來送的花,交代秘書要在卡片上寫名字的,循序漸進。
但是應歡這態度……
吳起走過來,喊了聲:“周總。”
周柏顥看向應歡,他想了想說:“你等我一下。”
應歡以為他有事要交代,點頭說:“好。”
周柏顥跟吳起走到一側,吳起要說的是關於陳森然的事情,“上頭想把陳森然要去,參加世錦賽,不過世錦賽在APB賽季後麵,有些著急了吧。”
周柏顥皺眉:“陳森然不好管教,他的事上麵都了解了?”
吳起搖頭:“沒有,所以我說讓應馳去,現在應馳正跟那邊教練談著。”
這件事……
周柏顥看向吳起:“你看著辦吧。”
周柏顥看了一圈,發現應歡正在一台跑步機上慢走,他笑了一下,走過去。
應歡從鏡子裡看見他,忙回頭喊了聲:“周總。”
她要按下停止鍵,周柏灝及時製止:“不用,你慢慢走。”
應歡不知道老板要跟她說什麼,把速度從5減到3.5,走得很慢,低頭看向手搭在跑步機扶手上的周柏顥。
周柏顥見過應歡沒戴牙套的樣子,那時候虎牙是有些外翻,小腰細腿,皮膚很白,纖細窈窕,還是漂亮的。戴了牙套後,嘴角兩邊被牙套撐得有些鼓起變形,他見多了美女,譬如拳台上的拳擊寶貝,不過應歡確實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主要是性格很可愛,他很少有這種感覺。
周柏顥斟酌了一下,笑道:“不是說要給我畫畫?”
應歡愣了一下,說:“可是我今天沒帶畫筆和畫紙。”
“周柏顥。”
周柏顥頓了一下,回頭看向徐敬餘:“乾嘛?”
徐敬餘倚著門框,“跟你說個事。”
“什麼?”
徐敬餘瞥了眼應歡,淡笑道:“你確定要在這裡說?我怕你沒麵子。”
“……”
周柏顥皺了皺眉,直覺不是什麼好事,跟應歡說了一聲,走向徐敬餘。
應歡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慢走。
兩人走到一間無人的小訓練室,徐敬餘直接說:“你還想追我們小醫生啊?”
周柏顥笑:“什麼你們的?是你的嗎?”
徐敬餘麵無表情地說:“應歡連你臉都記不住,你追她有意思?”
這話真紮心。
徐敬餘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有些鬆散地說:“對了,我記得我跟你還有個比賽賭約,就最近吧。”
“……”
周柏顥回想了一下,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好幾個月以前的事了。
“你要是輸了,就彆追應小歡了。”
周柏顥眯了眼,有些鬱結,他跟徐敬餘從小一起學散打和泰拳,但他畢竟不是職業,換以前他跟徐敬餘打或許還有贏的可能。
現在,打拳隻是他的業餘愛好,商人才是他的本色,打普通人可以,打徐敬餘?
他嗤笑:“不行,不公平。”
徐敬餘摸出手機,給周家大哥打電話:“應歡之前也在車上,還有恒恒作證,我問問小家夥,介不介意他叔叔是個慫逼。”
周柏顥:“……”
他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掐斷通話,皮笑肉不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