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戒不掉的喜歡 陌言川 13054 字 9個月前

薄荷糖在嘴裡慢慢化開, 冰涼中帶著一絲苦澀,應歡瞪著一雙烏黑清澈的眼,覺得那味道難受極了。她抓住徐敬餘的手想要掰開,但徐敬餘力氣那麼大, 豈是她能推開的?

應歡一急, 張嘴就咬。

她一張嘴, 徐敬餘的手指就直接滑入她嘴裡,她的小鋼牙直接咬住了他的手指,溫軟濕潤的舌尖舔過他的指尖,一股麻意沿著指尖迅速竄入四肢五骸, 徐敬餘渾身一僵, 猛地把手抽出來。

應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嘴巴疼牙齒酸,捂著嘴要控訴他:“你乾嘛……”

她忽然頓住, 反應過來剛才她把他的手給含進嘴裡了……

她竟然做了這麼邪惡的事!

徐敬餘有些口乾舌燥地舔了舔嘴角,知道自己剛才力道不輕, 低罵了自己一句,轉頭看她。小姑娘一雙眼睛濕漉漉的,他直接起身坐到她身側,右手拿開她的手,左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低頭看著她粉嫩的唇,低聲問:“弄疼了?張嘴我看看。”

兩人靠得很近, 應歡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 臉紅得發熱, 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她用力搖頭,堅決不張嘴給他看小鋼牙。

“張嘴我看看,嗯?”

“沒、沒事……”

應歡含著薄荷糖,滿嘴的涼意,涼得她頭腦發暈,她推開他的手,驀地站起來,跑到牆角的垃圾桶麵前,一口把薄荷糖吐出來。

徐敬餘不放心,跟在她身後,按著她的肩把人轉過來,低下頭,皺眉問:“沒有弄到牙套吧?”

應歡搖頭,嘴裡還有些苦澀的涼意,小聲說:“沒有。”

“真沒有?”

“沒有……”

徐敬餘看著她臉頰變得白裡透紅,終於恢複了血色,他瞥向垃圾桶裡的那塊薄荷,低笑出聲:“真這麼討厭薄荷?”

應歡抬頭,看進他漆黑幽深的眼睛,腦子裡晃過他拎起陳森然按在地上揍,替她出頭的畫麵,嘴裡的那一絲苦澀涼意奇跡般地消失了,隻殘存一絲淡淡的甘甜。

“你很喜歡嗎?”

其實應歡這問題問得有些多餘,桌上那些薄荷基本就是為他準備的,他的口香糖也是薄荷味的,漱口水也是,可能牙膏也是……

徐敬餘點頭:“嗯,喜歡這味兒。”

吃飯時間到了,一群運動員喧鬨地往這邊湧,兩人轉頭看了一眼。

應歡看了一圈沒看到應馳,陳森然也不在,可能被吳起叫去批評了。正想著,就聽見劉敞說:“陳森然都吐了十幾分鐘了,還在乾嘔,有那麼嚴重嗎?”

“你試試和石磊間接接吻看看,兩男的,想想都惡寒。”

“確實挺惡心的……”

“換我,我估計也得吐。”

應歡愣愣地轉頭看他,問:“你剛才塞陳森然嘴裡的護齒是石磊的?”

徐敬餘皺眉,嘶了聲:“我隨手拿的。”

當時都氣瘋了,隨便抓了一個就塞進去堵陳森然的嘴,誰知道是石磊用過的。

趙靖忠看見他們兩個,憨笑著喊:“敬王,小醫生,吃飯了啊。”

劉敞看見應歡,小心翼翼地問:“小醫生你什麼時候來的?沒聽見什麼吧?”

這也沒什麼好裝的,應歡說:“應馳和陳森然打架的時候就來了。”

隊員們臉色變得很奇怪,互相看看對方,那陳森然說的那些難聽的話豈不是都聽見了?剛才石磊還叮囑大家,要是小醫生來了,都彆多嘴,彆讓小醫生知道。

應歡剛才被徐敬餘一弄,心底那些難過已經所剩無幾了,她直接問:“陳森然怎麼樣了?”

劉敞撓撓頭,說:“石磊和楊璟成守在廁所看著呢。”

應歡猶豫了一下,“我去看看吧。”

這麼吐下去也不是辦法。

徐敬餘看她一眼:“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走到廁所門口,就看見石磊和楊璟成把陳森然架出來,楊璟成一看見應歡便說:“小醫生,你趕緊給這小子看看,估計吐壞了。”

應歡看向陳森然。

陳森然一臉菜色,唇抿成一條線,倔強地彆過臉,不知道是不是剛大吐了一場,說話聲音有些脆弱的傲嬌感:“不用她。”

徐敬餘半眯著眼,低頭看應歡,小姑娘擰著眉,一副糾結到不行的表情。

就在應歡猶豫是要上去給陳森然順順毛,還是要把他罵一頓把話全部攤開來說的時候,韓醫生從身後走來,溫聲說:“我來吧,石磊你們把他帶過來給我看看。”

石磊忙說:“好。”

應歡鬆了口氣,她看著陳森然走進醫護辦公室,抬頭看徐敬餘:“你剛才下手很重嗎?”

徐敬餘淡聲說:“留了些力道,給他點兒教訓而已,對付陳森然這種,多打幾頓就服了。”

或者,隻能軟化他。

很多拳擊運動員家庭條件都不太好,很小就被送出來打拳了,盼著有一天能被國家選去參賽,拿塊金牌,或者能走職業打出成家賺錢。聽吳起說,陳森然十四歲就被送去體校學拳擊了,好幾年沒回過家,以前整天跟一群體育生混,性格和脾氣都不好。

在徐敬餘看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脾氣不好了。

他拍拍她的後腦勺:“走了,去吃飯。”

……

醫護室,韓沁讓石磊和楊璟成去吃飯了,她看著麵前的少年,說:“把衣服脫了吧。”

陳森然不動,低著頭說:“我沒事,你給我隨便開點什麼藥就好。”

韓沁有些無語,“怎麼能隨便開點兒藥?吳教練讓我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傷,剛才徐敬餘打了你兩個重拳,他的重拳力道那麼大,要是有什麼得及時處理。”

腹部確實有些疼,陳森然猶豫了一下,起身把外套和T恤脫了,躺到病理床上。

韓沁看著少年健壯的身體,在他腹部逐步按過去,目光落在他的花手臂上。自從上次應歡發現他的手臂受傷後,韓沁平時也多看了幾眼陳森然的紋身,多少有些熟悉感,她看著他手臂上的花紋有些不對勁兒,不動聲色地問:“徐敬餘就打了你腹部對吧?”

“嗯。”

“應馳打你了嗎?”

“沒有,我打他。”

“……”

韓沁忽然用手指按在他的肱二頭肌上,少年差點兒彈起來,他捂著手迅速坐起來,警惕地說:“你乾嘛?我手沒事。”

“沒事你跳什麼?”韓醫生沉著臉看他,“傷是怎麼來的?”

陳森然彆過臉:“沒傷。”

韓沁:“那我去叫吳教練來。”

說著,轉身就走。

陳森然牙齒咬得咯咯響,壓抑地出聲:“韓醫生……不要告訴吳教練,這肯定是最後一次了。”

韓沁皺眉,按照規定隊員有傷肯定第一時間上報的,不然訓練的時候教練和陪練不知道,一個錯誤的指導都可能讓傷情加重。

“算我……求你……”

像是沒求過人,陳森然開口得很艱難。

他話音剛落,應馳就出現在門口,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他,陳森然臉色立即變了,口無遮攔:“操!你他媽乾嘛偷聽人說話!”

應馳指指自己被打傷的臉,沒好氣地說:“你說我來乾嘛?我當然是來處理傷的。”

陳森然冷聲:“你是不是都聽見了。”

應馳沒說話。

陳森然冷哼,應馳看看他,也是犯了嘴賤:“你也求我一下,說不定我給你保密。”

“你他媽給我滾!”陳森然謔地從床上跳下來。

韓沁皺眉按住他的手,“你彆動,我看看你的手。”

應馳坐在旁邊看了看,直接站起來,“我去找我姐幫我處理吧。”

說完就走了。

陳森然猜他肯定是跑去跟吳教練告狀了,但應馳什麼也沒說,吃完飯應歡幫他處理臉上的傷時說了一下,他問應歡:“姐,要跟吳教練說嗎?”

應歡皺眉,想了想說:“你彆管這件事知道嗎?”

應馳垂下眼皮:“我本來也沒想告訴吳教練。”

應歡給他處理完傷口,有些不舒服地按了按小腹,應馳看了她一眼,默默拿著她的水杯去倒了杯熱水,“姐,你多喝熱水!”

應歡:“……”

她挑眉,這小子以前沒這麼懂事的啊。

休息過後,應歡去找韓沁,“韓醫生,陳森然的事你跟吳教練說了嗎?”

韓沁也在猶豫,她抓抓自己的短發,歎了聲:“媽的,這群小孩怎麼都這麼能搞事,還沒說呢。”她看向應歡,“你知道嗎?那家夥說求我,你覺得怎麼辦?”

應歡說話有氣無力地:“他今天不是吐虛脫了嗎?給他開個病假吧,休息兩天。”

外麵有人喊:“韓醫生!”

“等等。”韓沁站起來,看向應歡,“你來開,我去看看。”

應歡坐在桌子前,陳森然那些話說得是真難聽,她真的不太明白他怎麼這麼討厭她,平時跟他的相處,她是能避就避。

她寫好病假壓在桌上,韓沁再讓陳森然過來取。

這件事算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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