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爻閉了閉眼,想著自己早晚能殺李禗,也不必急於一時,便冷笑著說:“本真君是要清理門戶,與外人何乾?!真仙觀內務,不需要上清派的弟子操心!”
“晚輩倒不是要插手真仙觀的家務事……”李儷君淡淡地道,“隻是方才真君含怒出手,會將大雁塔前所有人都席卷在內。我等修行之人尚有望平安避過,凡人卻是必死無疑。真君沒看清楚吧?方才,唐室的廣平王就在不遠處走過。他日後會繼承大唐江山,成為唐代宗。他若在這裡死於真君之手,後麵的大唐曆史可怎麼進行下去呢?就怕李老祖知道了,也會不喜吧?”
劉金爻何曾把凡人放在眼裡過?聞言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凡人,就算是皇帝,死了就死了,老祖自有法子應對。”
李儷君笑了笑:“劉真君指的應對之法,是象楊國忠死於疾病後,如同活死人一般受人操縱,如史書上記載的一般行事,還是象楊國忠死而複生、行為古怪之後,為了不讓聖人玄宗生疑而疏遠楊國忠,便索性把玄宗也變成如楊國忠一般的傀儡呢?老祖同時要操縱兩人,就夠煩心的了。他老人家如今還在一心修煉,為化神飛升做準備。劉真君口口聲聲說忠於李老祖,如今幫不上他老人家的忙,連留在東海為他分憂都做不到,也就罷了,竟然還拿這種小事來打擾老祖?真君對老祖真個忠心麼?還是心裡舍不得老祖,盼著他老人家千萬彆飛升成功,最好一直留下來庇護真君,直至壽元終結,老死此界?”
劉金爻本想反駁說李能老祖又不用親自操縱玄宗與楊國忠,聽到後來,才猜到了李儷君的言下之意,冷笑道:“你以為說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就能讓老祖心中生隙,疏遠本真君麼?可惜了,老祖不在此地,隻要我真仙觀門下的弟子閉口不言,任你上清派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動搖老祖對本真君的信任!”
“難道劉真君對李老祖的忠誠,還要靠旁人的言語來證明嗎?”李儷君扯了扯嘴角,“這種事難道不是由心而發?沒人告訴李老祖了,劉真君就不需要真心為李老祖考慮了?可以放心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了?”她嘖嘖兩聲,“師尊與我可不是這麼相處的。就算師尊不在跟前,我也時時想著要孝敬他老人家呢!不過……也許是因為師尊與我是正經師徒,與李老祖和劉真君的關係不是一回事,因此劉真君的想法跟我才會不一樣。”
劉金爻真君漲紅了臉:“大膽丫頭!竟敢對本真君不敬?!你就不怕本真君一掌拍死你麼?!”
李儷君當然不怕。她手裡的防護符足以抵擋劉金爻這種水貨金丹全力三擊,而這樣的防護符,她起碼有十張。她能擋下他的三十次攻擊,他能撐得住三十次全力攻擊嗎?等他真打完了,凜元老祖早就到了。而在那之前,大雁塔頂那位窺真上人也早就出了關。她穩坐不敗之地,有什麼好怕的?
隻不過,她不會跟劉金爻說實話,還要故意撒個謊:“我也不是不怕死,隻是我還不到十五歲,入道修行也不滿三年,就已經築基了,可見天資不錯。就算今日死於真君掌下,改明兒師尊護我轉世重生一回,我照樣能繼續修行。可劉真君您……能逃得過我師尊的報複嗎?死了之後還能不能重生呢?拿我的一條性命來換取真君的未來,似乎並不算虧本。您要不要試著來一巴掌?”
劉金爻又噎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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