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道:“是,我目前身體很健康,一切都很好,我也挺滿意的,隻能說我得到一個尋常人不會有的機緣了。”
這時候,陸亭笈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的寧碧梧,她正探頭探腦往這邊看。
陸亭笈皺眉,當即拉著孟硯青,用自己身體擋住了寧碧梧的視線。
之後才正色道:“母親,這種事,你可不能告訴彆人,彆人如果胡思亂想,傳揚出去,也許會對母親不利。”
孟硯青欣慰:“我當然不會告訴彆人,現在我隻告訴你了,我沒和這小姑娘提。”
陸亭笈也有些欣慰的樣子:“對,千萬不要告訴她,告訴她,全天下都知道了。”
不過他很快道:“就連父親都不要告訴了。”
孟硯青:“為什麼?”
她和兒子相認順利,兒子在她麵前還是這麼乖巧聽話,她對教導兒子避免淒慘命運這事充滿信心,確實想著乾脆不要告訴陸緒章了。
不過兒子這麼說,她還是有些意外。
陸亭笈卻道:“怎麼,你想告訴父親?”
孟硯青感覺到了兒子在提起這話題時的異樣情緒,她便道:“我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尋常人等怕是很難接受,我也不想和他們解釋那麼多,你父親如果知道了,對我來說也是橫生枝節。其實我現在也有些茫然,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
陸亭笈見她這樣,忙道:“你說得對,告訴他後,萬一更多人知道了怎麼辦?這件事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不然對母親不利,反正還是不要告訴父親了。“
孟硯青便笑了:“好,你考慮得很周全,我聽你的。”
陸亭笈見此,便握著她的手,安慰道:“至於將來怎麼樣,反正你現在還活著,隻要活著就挺好的,其它可以慢慢來!母親,你放心好了,有什麼事,我都會幫你,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我一定會照顧好你!”
孟硯青聽兒子這麼說,意外之餘,心裡都是暖意。
她記憶中那個因為她的即將離世而哭泣的小男孩,長這麼大了,而且已經知道要幫她解決問題了。
——雖然他未必能解決。
這麼說話間,孟硯青也看到了一旁探頭探腦的寧碧梧。
她便對陸亭笈道:“當著外人的麵,你先不要叫我母親,就叫——”
她想了想:“叫小姨吧。”
陸亭笈有些彆扭:“那很奇怪吧?”
雖然按照母親的正常年紀,她應該三十多了,但是在陸亭笈的記憶中,母親就是二十出頭,就是特彆年輕美麗的樣子,也就是現在孟硯青的樣子。
他天然覺得,眼前的孟硯青就是自己母親,那是理所當然的,是他童年記憶中就有的模樣。
以至於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就他們兩個的年齡差來說,當母子並不合適。
他是自小被孟硯青教養,之後又受訓於祖父母跟前,老人家的規矩大,他對長輩有著骨子裡的敬重,讓他叫“小姨”,他自然覺得怪怪的。
孟硯青:“隻是私底下。”
陸亭笈:“可是你可以當我義母,就算彆人聽到也沒什麼吧。”
孟硯青:“這隻是權宜之計,以後我們再想辦法。”
陸亭笈不太情願地道:“好吧……”
孟硯青便招呼寧碧梧過來。
寧碧梧早就好奇得不得了,見孟硯青招呼,迫不及待地跑過來了。
她歪頭打量著陸亭笈,覺得陸亭笈現在奇怪極了,像是一隻被順了毛的小貓,乖得要命。
陸亭笈被她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語氣便凶凶的:“看什麼看?你這是什麼眼神?”
寧碧梧一聽,便委屈了,求助地看向孟硯青。
孟硯青有些無奈地看著陸亭笈:“亭笈,這是你對待女同學的態度嗎?”
她這麼一說,屬於母親的權威感撲麵而來,陸亭笈微低頭,一臉彆扭:“我隻是讓她不要亂看……”
孟硯青:“那也不能對小姑娘這麼凶,你想怎麼著,你難道還能和小姑娘打架嗎?”
陸亭笈便不吭聲了,寧碧梧頓時很有些洋洋得意,衝著陸亭笈吐舌頭。
陸亭笈警告地瞥她一眼,眼神特彆冷。
寧碧梧這才勉強收住,不過卻還是很有些小得意的樣子。
孟硯青其實還想和兒子好好說說話,想多了解他這些年的生活,便道:“現在時候還早,我們先送碧梧回去學校,不是說今天下午還有自習嗎,讓碧梧上自習,我和亭笈還有些話需要說。”
寧碧梧一聽:“其實自習課,上不上也沒要緊吧……”
陸亭笈聽聞,疑惑地看她:“自習課?”
寧碧梧心虛地點頭。
陸亭笈見此,眼神譏誚,不過倒是沒說什麼。
孟硯青卻感覺到不對了:“亭笈,你告訴我,今天下午是什麼課?”
陸亭笈:“是語文課。”
孟硯青淡掃了一眼寧碧梧:“嗯?”
寧碧梧心虛地咬唇,小聲地辯解說:“可是孟姐姐,我也沒騙你啊……”
孟硯青:“對,你沒騙我,你告訴我數學老師請假了。”
寧碧梧眨眨眼睛,無辜地點頭:“是啊,數學老師確實請假了,我說的是真的!”
然而,今天下午是語文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