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qwer狂士楚歌(1 / 2)

貪圖嘴上一時爽快的郭嘉:……

郭嘉終究不同於常人,對於常人而言火辣辣的局麵,他隻默了一瞬,隨後,麵不改色地否認:“什麼也沒說,你聽錯了。”

他的表情太過真誠,引得曹丕暗中瞧了好幾眼,差點懷疑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郭嘉確實什麼也沒說才對。

李進沒在這些彎彎繞繞上糾結,見到鄭平的“獨門技法”,他迅速認清重點,捕捉到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的關鍵問題:

四人騎射中,曹丕年紀雖小,卻是最精於射術的。

李進則善於行兵布陣,馬上打鬥。至於弓射,他更擅長拉開強弓,以力潰敵,單輪精度,比從小到大酷愛狩獵的曹丕要差那麼一籌。

行獵不需要比拚穿石之力,更注重準頭與技巧。李進現在落後曹丕一隻獵物,之後未必能夠趕超,保守估計拿個第二。鄭平原本墊底,如今表現出神乎其神的投擲技術,很可能後來居上,在獵物總數上超過他與曹丕。

李進立即升出一股危機感。

按目前的勢頭,他最後可能會淪為第三……第三,和第四一樣要接受懲罰。

好勝心與對懲罰的避退使李進立即做出反應,用力抽動馬鞭。

“同道而獵未免拘束,我先行一步,為你們開道。”

遂一騎絕塵而走。

郭嘉本無多少比試心,被鄭平先抑後揚地一激,他也提起些許興致,對鄭平二人道:“季先說得在理。此處毗鄰許縣,山中無賊寇,亦無猛獸,不若分而獵之。”

他看出鄭平、曹丕二人有事要談,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離開,為二人騰出空間。

曹丕見李進和郭嘉往前尋找獵物,點了幾個護衛綴在二人後頭,隨侍隨行。

他對鄭平道:“禰處士,他們二人往北而行,我二人東進尋獵,如何?”

“正有此意。”

曹丕與鄭平打馬向東,一邊行進,一邊閒談。

提起鄭平近期的打算,鄭平主要透露了兩點。一個在城中尋找名醫,為自己與家人拔除身上的痼疾;另一個則是在城中尋找一個固定的居所——上回在許縣的居所乃是學舍租賃給舍中文人的廉價房,潮濕且窄小,不適合體弱之人居住。

曹丕有心回報營中相救之恩,將這兩件事記在心底。

大概是二人相談的氣氛漸趨融洽,又或許是天色明媚,帶給曹丕某種閒適的錯覺,談到興處,曹丕順口接了一句:

“禰處士身具逸群之才,可有想過濟世匡國,入征出仕?”

由於平時被自家老父潛移默化,將挖掘人才的意識刻入本能,曹丕直到自然而然地說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以禰衡和曹操的不對付,他這番話豈不是徒增尷尬?

要知道禰衡被孔融舉薦了許多次,甚至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薦禰衡書》。曹操早就因為孔融的強烈推薦而動心,可每一回都逃不過铩羽而歸的結局。

究其原因,不是禰衡沒有投效的門路,而是他看不上曹操,不願為曹操幕臣。

不僅不願,還要時不時送曹操一個激情辱罵套餐。

可惜說出的話沒有撤回功能,曹丕正想著該怎麼把話圓過去,假裝無事發生,就聽到鄭平的回答清楚地傳入耳中。

“士者當存以高誌,衡雖不才,亦有隨流之心。”

聽完這番話,曹丕心中先是茫然,隨即變成了驚恐。

怎麼回事,狂士禰衡怎麼突然謙虛起來了,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大概是曹丕的心聲太過澎湃,仿佛跨越了屏障被鄭平清楚地聽見,鄭平突然對曹丕笑道:

“適當謙虛罷了,二公子不必當真。”

曹丕“……”了片刻,覺得自己早該看透這樣的結果。

他正想岔開話題,又聽鄭平說道,

“此次留在許縣,正是為了心中之誌。若能一展抱負,自然再好不過。”

曹丕來回琢磨了兩遍這話,方讀出言外之意。他驚愕而不敢置信地看向鄭平,好似看見天崩地坼的奇觀:

“……此話當真?”

鄭平沒有直接回答,隻說了句看似無關的話:“若能得二公子一句說項,諸事可成。”

曹丕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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