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狂士楚歌(2 / 2)

“這誰知道。倒是有一傳言,袁二郎逃亡後,他的母親和媳婦都落入曹營,一個歸了曹操,另一個歸了曹操的兒子曹丕,嘶,這是父子二人都不走空啊。”

一個素來不喜漢人世家子弟的牧兵笑道:“窩囊兒,自己兵敗抱頭亂竄,把老娘與嬌妻丟下來等死。若換了個不明朗的主,早把人殺了,豈會留人。”

“這袁二郎也能算男人嗎?我烏桓部族可未見過這等拋妻棄母的孬……”

另一人正說得興起,突然見到對麵的幾人露出驚訝而慌張的神色。

他意識到不對,剛止住話音想要往回看,轉了一半的臉突然被拳頭擊中,麵目扭曲地撲在地上。

揍了他一拳的人正是袁熙,雖為世家子弟,卻從小習武,這一拳的威力不比部落裡的猛士小。

這幾人本因為背後說人壞話被正主聽到而有些緊張尷尬,如今見自己的族人被這個外鄉人打了,頓時起了護短的怒意。幾人站起攔人理論,又被察覺動靜的幾個袁家部曲發現,以為他們在聚眾圍毆袁熙,不多久便混戰到了一處。

誰都沒有發現,有一小隊人馬趁著這些人的混戰而順著樹林的遮擋悄悄翻牆而入,溜入要塞,很快消失在他們目之可及的地方。

等蹋頓聽到消息,兩邊的人已打得鼻青臉腫。

他又急又氣,找來守衛在要塞的負責人詢問,問他為什麼不阻止。

那負責人先是訕訕,隨即不忿道:“袁熙不過是喪家之犬,借單於之勢而苟延殘喘。說來單於對他有大恩,他便是不湧泉以報,也該掂量著些,不隨意招惹是非。守衛等人雖在背後說道了

幾句,卻未有說錯什麼。那袁熙本就不是良善正派之人,被說道了幾句,竟惱羞成怒,與我部族牧民動手,簡直不知所謂。”

“如此節骨眼上,正是該團結一致的時候,你們怎能鬨出這樣的事?”

負責人不以為然:“王何須憂慮?袁家勢力儘喪,剩下的不過散兵遊卒,不值一提。我部族收留他們,隻有他們敬咱們的份,哪有咱們請個祖宗回來的?若著惱了我等,把他們趕出去便是。袁熙如此做派,莫不是還以為他是冀州之主,當我們是他的附屬不成?”

蹋頓哪裡不知道這個理,若是曹軍沒來襲擊,袁紹殘部趕出去就趕出去了,比不上部族的人心重要。

可如今曹操大軍將至,又尋不到人,透著十足的古怪,此時正是需要幫手,人越多越好的時候,怎能起內哄,將人心變得不齊。

何況袁熙這兩年來雖未進入烏桓核心,卻也知道了不少事,至少對地形了若指掌,若在此時逼急了他,逼得他魚死網破,帶著烏桓部族送死,那他收容袁氏殘部一舉豈非成了笑話?

但蹋頓沒有多解釋什麼,隻讓負責人帶那幾個惹事的族人去給袁熙道歉,事後又送了些牛羊安撫這幾個族人。

可有些事不是一些好處就能安撫的,那幾個族人心裡存了怒,對蹋頓也不自覺生了幾分怨意。

袁熙這邊的人亦十分不滿。他們不是傻子,能看出蹋頓此舉對自己部族的維護。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不痛不癢,連個象征性的嗬斥與懲罰都沒有,能算得了什麼?

這件事傳到其他人耳中,幾個人的糾紛演變成了烏桓本部勢力與外來勢力這兩方的矛盾,時常有兩個勢力鬨出口角,繼而大打出手。

蹋頓察覺到底下人心浮動,在經由其他大小首領的質問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權衡利弊,不再和稀泥。

他選擇將袁熙等人控製禁錮——即便費時費力,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將他們趕出部族,以免生出隱患。

也就在這個時候,以樓班為首的勢力突然發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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