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聞言正色道:“因為我是你們的救世主。”
崇玨:“?”
夙寒聲裝作高深莫測的模樣,見夜明燈照耀下崇玨素白的麵容,沒忍住想要踮著腳尖親他一口。
突然,“蕭蕭?!”
夙寒聲當即嚇了一哆嗦,迷迷瞪瞪朝前方看去。
應見畫緩步而來,見他小師弟不害臊地揪著世尊的衣襟,眉頭不自覺皺起。
夙寒聲看到應見畫,本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仔細回想一番,自己是乘坐晉夷遠的畫舫來的,落地後便禦風到通天塔,看到缺口孤身進來。
好像沒遇到應見畫。
見大師兄瞥他爪子,夙寒聲趕緊收回手,乖乖地道:“大師兄,你也在啊。”
應見畫點頭,不悅道:“你呢,誰送你來的?”
夙寒聲不好意思把晉夷遠招出來,尷尬笑了笑。
崇玨許是知曉身為聖物,夙寒聲來此處避無可避,淡淡道:“事已至此,莫要浪費時間問責,先進去吧。”
應見畫也沒拂世尊麵子,點了點頭,率先上前去探路。
大師兄一轉身,狗膽包天的夙寒聲一把揪著崇玨的衣襟,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崇玨:“……”
崇玨禁欲千年,好不容易有了個年紀小的未婚道侶,還沒怎麼摸準要如何相處,就被夙寒聲的膽大嚇住了。
這還當著人的麵呢。
夙寒聲笑嘻嘻地伸手和崇玨十指交握,啟唇做了個口型。
我們這樣好像偷情哦。
崇玨沒忍住,猛地咳了起來。
走在前方的應見畫聞聲轉頭:“世尊?”
千鈞一發之際,夙寒聲將爪子一縮,借著寬袖的遮掩擋住“罪證”,乖乖回答道:“叔父沒事,被灰塵嗆住了。”
應見畫也沒起疑心。
——讓一個修了多年無情道的人去察覺這兩人的小貓膩,過於困難。
夙寒聲不敢在大師兄眼皮子底下拉拉扯扯了,邊走邊問崇玨:“剛才為什麼要熄滅我的火啊?這裡不能點火嗎?”
崇玨“嗯”了聲,又給夙寒聲解釋了一遍。
夙寒聲恍然大悟:“原來真的能引起爆炸啊,還好滅得快。”
要不然整個通道的人都得給炸夠嗆。
夙寒聲正在慶幸,突然鼻子微微一動,疑惑看向崇玨:“崇……叔父?”
崇玨眼皮微微一跳,嗅到這熟悉的味道,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見周遭的空氣比剛才夙寒聲點火時還要奇怪,無數細小的灰塵在空中炸出細碎的焰火,劈裡啪啦間似乎要連成一片。
應見畫也察覺到不對,三人一同回頭。
就見來路上,又出現了火光。
且這次的火把有兩把,直接燒了個熱火朝天。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靈修,你確定你兄長就在這兒嗎?”
“確定,他太久沒回來,我擔心他在此處徹底化龍了。”
“哦,行——咳咳咳,這也太黑了,要不再把火弄旺點?”
夙寒聲耳尖地認出兩人的聲音,徐南銜和莊靈修。
來不及多想這兩人為何會在這裡,夙寒聲趕忙道:“師兄!師兄先把火滅了!”
不遠處嘰嘰喳喳的聲音倏地一頓。
“蕭蕭的聲音?”
崇玨沒等兩人走進,直接伸手揮出一道靈力,朝著兩人的火把而去。
但已太晚了。
周遭的灰塵直直炸裂,轟然連成一片在這漆黑幽長的塔中通道炸開。
轟——!
火舌亂舞,砰的朝兩邊席卷而去。
崇玨一抬手,猛地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夙寒聲擁在懷中,身上靈力化為琉璃似的護身結界,將所有炸裂阻擋在外。
大概怕爆炸聲太響,他還有餘力捂住夙寒聲的耳朵,擔心他被嚇著。
爆炸聲直接響了大半天,才終於幽幽停止,留下滿通道的灰塵和煙霧,連牆壁上的壁畫都給熏黑了。
崇玨和夙寒聲渾身上下乾乾淨淨,連一點臟汙都沒沾著。
應見畫悶咳幾聲,雖然那爆炸沒傷到他分毫,但嗅著周遭那難聞的氣息和遍地漆黑的焦痕,潔症發作險些直接暈過去。
作為爆炸的中心,莊靈修和徐南銜根本沒意識到火能燎燒整個洞穴,整個人都被炸傻了,滿臉漆黑衣不蔽體,活像是哪裡來的野人。
“咳。”
徐南銜呆愣地咳了幾聲,吐出個漆黑的煙圈。
莊靈修素白的臉都熏得隻能瞧見一雙眼睛,看著慘不忍睹。
夙寒聲遠遠瞧見,雖然可憐但還是沒忍住將腦袋埋在崇玨懷中,憋笑憋得渾身發抖。
咚咚。
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夙寒聲一看發現是應見畫陰惻惻地走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賴在崇玨懷中,還以為被發現了,趕緊就要出來。
夙寒聲已硬著頭皮準備挨揍。
……卻見應見畫快步越過他們,大步流星走到徐南銜和莊靈修麵前。
不遠處,徐南銜的聲音還帶著被炸的迷茫和瞧見大師兄在此處的不解。
“大、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啊啊啊!”
夙寒聲:“……”
挨揍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