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很快就到了。
車是直接開進老宅的停車場的,冉夏坐在車裡,看著車從老宅子的花園緩緩行駛而過,一時間有些悵然。
白赦看了一眼冉夏,冷言冷語說著風涼話:“多看看,畢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冉夏幽怨的看了一眼白赦,心底的羨慕溢於言表:“你說我要是討好老爺子失敗了,能不能就順勢認個乾爺爺贖罪?”
暢想認了乾爺爺後美妙的生活,冉夏的聲音裡充滿了希冀:“我可以,我願意!”
白赦凝視著冉夏,沉默了幾秒,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自討苦吃。
冉夏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氣餒,她睜大了眼睛,臉上帶著入大觀園一般的新鮮,趴在車窗上看著整個老宅的布局,花園式的老歐式彆墅,充滿了金錢的氣息。
就連空氣中的花香,都仿佛被刻印上了美金。
冉夏深吸了一口氣,愉悅地閉上了眼睛。
白赦看向了冉夏,麵無表情。
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習慣這個法律意義上的妻子的騷操作了。
他忍了忍,卻還是沒忍住破了功:“你在做什麼?”
冉夏瞥了一眼便宜老公,想起了他交給自己的副卡,對他的耐心提升了好幾個百分點:“在汲取動力。”
老爺子再可怕,能有和這樣的豪華莊園永彆可怕麼?
說句不誇張的,要是她早點來了老宅,彆說便宜老公交給自己的那區區一疊資料了,就是再加上三疊,她也能二話不說通通背下來!
白赦表情一瞬間變得很複雜,連往常的冷漠都維持不住了。
你說自己,多什麼嘴呢?
白赦眼睜睜的看著冉夏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昨晚上打印的那疊紙來,那看資料時認真的表情像極了那天橋底下貼膜的。
深深地吸了口氣,白赦移開了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下了車,白赦帶著冉夏一起進了老宅,冉夏的資料已經靜悄悄的被藏了起來,白赦上下打量著冉夏,怎麼也沒看出來她渾身上下哪裡可以放得下那麼厚的一疊紙。
白赦的目光在冉夏那個巴掌大的手拿包上掃過,總感覺這個包裡藏著一個異度空間。
對著冉夏囑咐了幾句,白赦就先去找老爺子了。
冉夏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甚至對白赦的叮囑嗤之以鼻。
什麼叫彆在老宅子裡惹麻煩?她這麼怕麻煩的人,從來都不會惹麻煩。
這個世界上,最低調最平和的人,就是她冉夏了。
可是對著白赦的時候,冉夏的臉上滿是真摯和溫順,仿佛白赦走的下一秒,她就能化身為聖母瑪利亞一樣聖潔。
白赦凝視著冉夏足足三秒,才終於轉身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冉夏的表情裡有著彆的他不希望看到的含義。
走了幾步,白赦突然停住了腳,轉過身來,看向了冉夏。
冉夏依舊站在原地,察覺到白赦的視線時,她衝著白赦輕輕笑了笑,甚至對著白赦招了招手。
白赦頓了頓,轉回了身子。
果然剛才是錯覺吧,她……應該會好好的不鬨事吧?
冉夏維持著營業笑容站在原地,一直等到白赦離開了視線,她才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九年義務教育,教會她最多的就是——回馬槍防不勝防。
還和自己來突襲這一套,嗬,男人。
環顧四周,房間內和整個花園式彆墅的裝修風格一致,都是老歐式的格調,房間很是大氣,冉夏所在的地方就是正門口,而門口的右側不遠處就是待客用的小客廳,客廳的地上鋪著毛茸茸的地毯,地毯上擺著的沙發錯落有致的圍繞著茶幾。
冉夏覺得自己的便宜老公是真的不靠譜。
哪怕給你親愛的老婆安排一下去處呢!
心底搖著頭,冉夏明明白白的給自己安排了去處,默默的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坐下的那一刻,冉夏就被那柔軟的沙發給包裹住了,舒適的幾乎想要當場緊張地進入睡眠!
冉夏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放棄了抵擋,安靜的感受著來自金錢的腐蝕。她感覺到了極度的空虛,在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如果富有不是為了炫耀,那麼富有將毫無意義!
她躺在這樣的沙發上,卻沒有人知道!
那麼和沒有躺過又有什麼區彆!
冉夏掙紮著從身邊拿出了包包,包包被塞得鼓囊囊的,最外麵就是餘歡的聯係方式。這一次,冉夏心底的小紅杏沒有絲毫的動搖,小鮮肉算什麼?有沙發舒服還是有副卡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