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宅的時候,張粹對著冉夏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冉夏倒是大度,衝著誰都是笑臉。
沒辦法,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要是你出一趟門,吹一波彩虹屁,就直接得到了一輛小車車,你高不高興?
反正不管你高不高興,冉夏是很高興的。
老爺子看著冉夏這樂嗬嗬的模樣就覺得喜慶,瞥了一眼張粹那張臉,低聲訓斥:“擺臉色給誰看呢!”
張粹:……
這護犢子的勁,怎麼就那麼招人恨呢?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就好氣哦……
冉夏看著張粹鐵青的臉,笑得更開心了。
我有車!
你挨罵!
冉夏抹了抹自己的鱷魚眼淚:同是天涯怨婦女,你說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白赦瞥了一眼那興致勃勃演著戲的冉夏,想起了老爺子的叮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你現在這麼高興,可你要是知道老爺子的打算,可未必笑得出來了。
回去的時候,冉夏依舊坐的白赦的車。
上了車,冉夏安安分分的給自己係好了安全帶,靜靜的等待白赦坐上駕駛座,這才幽幽的轉頭,對著白赦說道:“施主,我與此車有緣。”
有緣?
白赦覺得但凡是冉夏喜歡的東西,都和她有緣。
冷笑了一聲,白赦顯得很是無情:“我覺得沒有。”
冉夏:?施主你這就過分了。
戀戀不舍的從白赦手上握著的方向盤上移開目光,冉夏小心翼翼的試探:“那施主……你覺得我和哪輛車有緣呢?”
恕冉夏直言,隻要是冉家車庫裡的車,隻要白赦敢給,她都敢和那車有緣!
白赦哪裡看不出冉夏的小心思,他轉過頭來,側臉的線條精致而淩冽,在冷漠的時候最是吸引人,可是當他看著冉夏的時候,竟然笑了一笑,銳利感被笑容衝淡了些許,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冉夏五雷轟頂:“我覺得,那邊跑著的車就不錯。”
冉夏轉過頭,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巧極了的小車子,可可愛愛的模樣倒是適合女生開,隻是這車實在是有名,即使是冉夏這樣的認車白癡都知道,這麼一輛車,還沒有她手上的包包貴呢。
她覺得,自己想要造反。
白赦看著冉夏呆若木雞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悶聲輕笑了一聲。等到冉夏轉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赦一臉冷漠看著路認真開車的模樣。
就好像剛才笑出聲的人不是他一樣。
就特彆過分。
特彆想要離婚。
深深地歎了口氣,冉夏開始考慮著要是現在離婚,能不能把白赦送給她的副卡帶走。
認真,而嚴肅。
嚴肅到白赦一眼就知道她要搞事,甚至心底隱隱的知道她想要搞什麼事情。
白赦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
上輩子他是做了什麼孽,為什麼會娶到這樣一個一言不合就想要離婚的老婆?
忍了忍,白赦還是退了一步:“車庫裡的車你選一輛。”
車庫裡的車!?冉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在這一刻,白赦不再是她眼見心煩的離婚進行時老公,而是她這輩子深愛的大佬和財神!
凝視著白赦,冉夏的聲音裡充滿了情感:“老公!你是天下最好的老公!”
白赦冷笑了一聲。
嗬。
當我不知道上一秒你想離婚呢?
我信了你的邪。
冉夏聽著白赦的冷笑聲,都猶如天籟!
老公什麼都是最棒的!哪怕是冰冷冷注孤身的冷笑!那也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冷笑!
她現在就要回家!迫不及待!
家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如果可以!她願意在家的入港口沉睡!在車庫裡!在豪車上!在屬於自己的小車車旁!
被冉夏催促著回家的白赦下意識地踩下了油門。到了家門口之後他看著一溜煙小跑了個沒影的冉夏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當初為什麼要答應爺爺結婚?
是為了給自己找事做麼?
是為了給自己的生活增添麻煩麼?
當初的自己是瘋了麼?
甩開了白赦,冉夏站在冉家的車庫裡,沉默的看著麵前的一輛輛車。
說真的,這排場,要不是知道這是家裡的車庫,冉夏覺得這就是個4s店,隻要是豪車就賣的那種。
默默的在車庫了溜達了一圈,冉夏深恨自己竟然不是古時候的皇帝。
什麼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
那是因為你隻帶了一個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