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穀哲也熬夜打遊戲,沉迷甜品冰激淩,但是他對養生的心還是非常虔誠的。
每天往杯子裡放多少顆紅棗和枸杞,他都有專門數過,還會隨著一年四季換成野菊花、蒲公英等清火的草藥。
保溫杯陪伴他的時間,比手機還多,膽敢阻撓他養生的人,不可饒恕!
神穀哲也此時已經完全忘了他此行前來的目的,看著男人恐懼且迷茫的眼神,他更是怒氣爆棚:“事到如今還不知自己錯在哪裡,廢物!”
男人哭著喊著:“大哥我不敢了嗚嗚嗚,以後我下樓一定慢慢走。”
“還有呢?”
“請原諒我的粗鄙言語,我以後再也不敢說彆擋道了。”
“還有呢?”
“啊?還有?”
這人根本意識不到他打翻了他的保溫瓶!
神穀哲也氣得一腳踹到他胸口,男人兩眼一翻,直接不省人事。
並不夠解氣,但是打人還是有些累,神穀哲也瞪著男人,試圖用眼神把他殺死。
安室透此時正好急匆匆地從三樓下來,見到這幕,他張了張口,有些乾澀地道:“……謝謝。”
果然組織裡的人不可能有弱者,他若是下來晚一些,看利口酒的眼神,這男人怕是死定了!
不過……剛才安室透拿資料的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來拉響警報,雖然他乾掉了走廊上的數十人,還是有一條漏網之魚下去報信。
如果不是過來利口酒把人攔住,事情就很容易鬨大,那麼他的任務也有了失敗的可能性。
利口酒表麵一副不想跟他做任務的樣子,心裡竟然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動向!
想起曾經跟化名為綠川間的諸伏景光聊到的有關於利口酒的事情,安室透有些感慨。
果然跟hiro說的一樣,利口酒本身是一個很溫柔細心的存在,也不知道怎麼淪落進組織的……明明看起來那麼年輕。
安室透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把兩個相反的標簽貼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嗯?完事了?”神穀哲也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那回去吧。”
見利口酒似乎對自己的速度不滿,剛剛在上頭偷偷摸摸給警方傳資料的安室透抿了抿唇,兩人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坐到車上,安室透將裝著假資料的U盤遞給神穀哲也,後者將U盤隨意地揣進口袋,在安室透即將開車的時候臉色大變:“等下!”
他的保溫瓶蓋子丟裡頭了!
白發青年急匆匆地逮著瓶子下車,在一片混亂中身手矯健地在樓梯上,把自己可可愛愛的保溫瓶蓋子撿了回來。
下樓時,神穀哲也將保溫瓶揣到兜裡,突然摸到了那個U盤。
等下……他乾嘛要把U盤帶回去?
既然是考核新人忠誠度的任務,那麼U盤裡的內容組織肯定清楚,是可拿可不拿的存在,但作為監管者,隻要U盤在手,他就必須重新把U盤裡的內容寫進監督報告裡。
這也太麻煩了吧!
神穀哲也福至心靈,突然覺得丟掉U盤才是對鹹魚最好的選擇,他將U盤取出來,不經意地那麼隨手一丟,看著U盤被人踩碎,才輕飄飄地自語道:
“哎呀,不小心的。”
直到回到車上,神穀哲也都覺得自己丟掉U盤的選擇是那麼美好,他癱在後座,已經想好回去打什麼遊戲了。
安室透不知他去做什麼,但也沒問,隻是說:“下麵要去哪?”
“任務你完成了。”神穀哲也說,“把我送去米花町七丁目,我要去休息。”
今天的運動量對於鹹魚來說已經超標了,隻有遊戲才能拯救他!
安室透發動車離開酒吧,路上問:“您不需要去用午飯嗎?”
青年看著窗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不想吃。”
他想一個人窩著啃零食,才不要跟麻煩的新人待在一起。
“不吃對胃不好,我認識一家餐廳,味道很不錯。”
“沒胃口。”
安室透從後視鏡中看到青年無動於衷的模樣,隻覺得那年輕的皮囊裡裝著一個腐朽的靈魂。
似乎從他們見麵起,利口酒就是這樣一番冷漠、倦怠,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隻有細心觀察,才能發現他暗含著溫柔的一麵。
到底是什麼遭遇能讓一個溫柔的人變成這番死氣沉沉的模樣?
在心底罵了幾百遍組織殘害青少年,安室透還是隻能將青年送到目的地,目送他抱著保溫杯走進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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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神穀哲也便坐在超大的真皮沙發上,開著電視吃零食,論壇又彈了出來。
裡麵的信息唰唰唰,又多了好幾張關於他的內容。
他跟那個男人的交鋒並沒有畫出來,而是以安室透的視角看。
當時神穀正端著保溫杯試圖用眼神殺死男人,淺金色的眼睛銳利如刀,畫手將他放在了C位,連頭發絲都刻畫得根根分明。
哇哦,畫出來的自己還蠻帥的嘛。
唯一特殊一點的就是安室透頭頂多了個氣泡,裡麵寫著:[果然,組織裡哪怕看起來瘦弱的利口酒,實力也不容小覷,是值得在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