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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冰:“雖然劉氏已經招供,她的證詞至少能證明陳先生清白,可是要怎麼把這份證詞和劉氏一並送到大理寺?貿貿然把劉氏送到大理寺,要怎麼解釋劉氏在我們手裡?怎麼解釋牙牌的事情?怎麼預防劉氏不會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私刑逼供?”
魏伯也有此擔憂:“不如趁夜色把劉氏和供詞扔到大理寺門口?”
趙白魚:“行不通。先不說夜禁,大理寺更是守備森嚴,就說劉氏已經看過我的臉,也能從我們的對話中推測我在京都府衙門當差,大理寺查到我身上是遲早的事。”
硯冰很苦惱:“那怎麼辦?”
魏伯狠辣地說:“不如毒啞劉氏的嗓子?”
趙白魚:“那證明恩師清白的供詞就大打折扣了。”他揣著手,十指在袖子裡互動,說道:“找十王爺幫忙。”
魏伯不解:“十王爺怎麼肯相幫?”他不知萬年血珀的事。
趙白魚將來龍去脈一說:“紀大人口口聲聲貴人,提起時滿臉尊敬,必然身份貴重,且與康王交情匪淺。這位貴人欠我一個救命之情,想必樂意幫忙在小郡王跟前說個話。”
“十王爺和臨安郡王的叔侄關係一向很好,的確是接手劉氏的最好人選。”魏伯若有所思。
趙白魚:“我現在就去找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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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裡,正苦口婆心勸諫霍驚堂儘早覲見陛下退掉趙五郎的婚事的副官:“將軍,您當初求陛下賜婚本來就是讓陛下有個試探趙府深淺,以及諸皇子和朝中百官聯係的由頭,本來就當不得真。隻要您開口,陛下必然撤回旨意,我估摸他老人家就等著您先開口,總不可能真讓一個男人進咱們郡王府吧。”
“將軍,您彆跟陛下慪氣,如今您身上的蠱毒解了,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再說那趙五郎也是被迫接受賜婚,您解除婚約不正好還了救命之情?”
副官深覺趙白魚此人邪門,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要麼人為安排,故意接近將軍,要麼天意如此,那就更邪門了!
霍驚堂老神在在,繼續雕刻他的紫色木頭,已然初見菩薩的雛形。
他招招手,示意副官過來,等副官露出好奇不解的表情才開口:“你說我要是刻尊文殊菩薩送趙五郎當聘禮,他會喜歡嗎?”
副官不假思索:“誰會喜歡聘禮是尊木頭刻的文殊菩薩?”
霍驚堂:“那不然換成觀音?文殊意喻智慧,觀音意喻慈悲,的確觀音比較吉祥,聽說還管送子。”
副官:“送子對男人有什麼用?”
霍驚堂滿不在乎:“取個好意頭罷了。宗正,你怎麼這麼較真?”
他較真?副官忍氣吞聲:“將軍,我跟您說正事,不過現在最好找人去趙五郎那兒偷走另一本黑賬,免得節外生枝。”
“急什麼?現在急的人是趙五郎,他會主動送上另外半本黑賬的。”
話音剛落就有十王爺的聲音自庭院傳來:“子鵷,猜猜我帶誰來了?哈哈,是太子、秦王和大理寺都遍尋不到的劉氏!”
失蹤的劉氏?副官心驚,好奇不已。
十王爺:“再猜猜是誰把劉氏送上門的?你小子肯定猜不到!絕對猜不到!連我都措手不及——”風風火火的康王不等霍驚堂開口問就先把答案亮出來:“是趙五郎!趙白魚,我的親外甥!”
趙白魚?怎麼又是他?!
副官內心如遭雷劈,愕然地扭頭看向霍驚堂。
霍驚堂撐著下巴笑得很張揚:“我說他會主動送上門的,這不就來了?”
副官深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