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屠神證道(1 / 2)

對於神兵,兕羅還是有點忌憚,他眉目冷沉,冷笑一出,雙指憑空畫了一個口訣:“止!”

滅羅劍一滯,發出嗡嗡的顫鳴。

秦流西眸色一冷,同樣彈出術訣:“破!”

滅羅劍衝破屏障,凜冽的劍意中含著赫赫神威,頓時威力大盛,千萬道劍光齊齊向兕羅攻擊過去,將他重重包圍。

然,一個莊嚴的佛相從劍光中現起,他舉起手,眼睛微闔:“阿彌陀佛。”

轟。

劍光被擊碎,化為星星點點,神兵暗了幾分。

秦流西喉頭有些腥甜,血絲從嘴角滲出,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冷道:“你果然不好對付。”

果然,很令人厭惡!

那佛相微微睜開,看著她,眼神帶著憐憫:“彆作無謂的抗爭了。”

“你也彆鼻子插蔥了。”秦流西身上強大的道意一盛,神兵重回她的手上,靈力灌注其中,她咻地消失,再出現時,人已經出現在那佛相上方,人劍合一,直直地往下刺。

管你是什麼佛,我殺佛!

她速度極快,道意強大,人劍歸一時,愣是把那佛相給劈開了兩半。

兕羅退後兩步,剛要說點什麼,秦流西一擊即中後沒有半點停頓,又纏了上來。

兕羅低低一笑,這就是反派死於話多的含義麼?

彆廢話,打!

那看來是他之前過於客氣了。

兕羅臉上再無那玩笑,一聲佛號從嘴裡吟出,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凝固,一股泛著金光的佛力形成,與秦流西身上的道意相抗衡。

佛道是一家,但也可以是對手。

尤其是在凡間,佛道二門也都靠著信仰香火存在,史上亦有發生過敬道滅僧的事件,而齊氏掌江山時,亦有敬佛毀道的事,這便是宗教鬥爭帶來的後果。

佛道之爭,一直存在,兩家時不時掐個架那是正常的。

好比現在,佛道抗衡,鬥的就是法。

然而,常有話說,神仙鬥法,小鬼遭殃,強對強,遭罪的便是那些修為尚淺的修士。

他們的靈力在飛快流失。

滕昭帶著小人參和黃金鼠滿場亂竄,成為鐵三角,而修為高的泰城真人一邊打白骨人,一邊為他們做掩護。

白骨人密密麻麻的越出越多。

清遠帶著三元把五雷符一張一張往白骨人裡砸,看得他們身邊的修士都肉痛不已。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計較五雷符在快速消耗的時候,而是想著該如何衝出這個什麼成神大陣,保全自己。

是的,秦流西早在中了兕羅的圈套時,就給他們傳了音,保全自己離開這個大陣,斷不能成為大陣的養分。

司冷月對苗巫的蒙魯道:“地底的白骨人不知凡己,這麼打,就像車輪戰,我們的靈力會大失。”

兩人對視一眼:“用蠱。”

巫族,就沒有不會玩蠱的,天下蟲皆能成蠱,就連白骨都有蟲,他們可化為蠱。

二人各司其職,祭出蠱皇,召喚蠱蟲,沒一會,密密麻麻的蠱蟲就從他們腳底出現,甚至白骨也有蟲,它們仿佛聽到了指令,紛紛向白骨人爬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隨著啃噬咬合聲,白骨人化為碎片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蠱蟲,果然可怕。

……

祭壇上,封修利用分身衝到了青龍柱,妖力劈向鎖魂鏈,那鎖魂鏈金光大盛,化為金色光線,向他的分身切去。

金線速度快而凜冽。

封修的分身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那金線給絞碎。

封修本體嘔出一口血,麵色凝重地看向那祭壇,它既是祭壇,自然不容他人輕易破壞,那上麵才是大陣的陣心,故而防禦極大。

他看了秦流西一眼,咬了咬牙,剛想動,秦流西的傳音入耳。

封修身子微僵,麵上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就向另一個方向去。

兕羅似有所覺,佛掌舉起,向秦流西重重擊去。

“阿彌陀佛。”梵空不知何時出現在秦流西身前,法杖再度擋住了那一掌,震得法杖上的法鈴叮叮作響。

梵空念了一聲佛號,佛力灌注在佛杖上,法鈴震動,鈴聲叮當碰撞,像是譜出一首降魔曲,曲音犀利,化為金光神咒,擊向兕羅。

兕羅的佛掌被擊得粉碎,他冷道:“大家都是佛,能傷我多少?”

他口念真言,一座巨大的金剛像呈現,金光璀璨,彈指一揮,梵空被那金剛擊落,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兕羅扭頭,看秦流西已經到了龍柱,唇角冷冷勾起,剛要過去,而那個稚嫩的小和尚和慧能惠全圍住了他,幾人盤腿而坐,雙眼緊閉,口念佛經真言,混身散發著莊嚴神聖的佛光。

看到這些佛光,兕羅的眼睛赤紅,想到什麼畫麵,麵容有些扭曲,而他們口念的經文每出口一字,都會化為金色梵咒,向他禁錮而去。

惡鬼,當滅。

何為惡,何為善,他出生飲母之血,隻是為了活,這便是弑母,是為惡。

他看儘世間汙穢的惡事,不平事,不管不顧,亦為惡?

既如此,他重新為世間設立天地規則,他成為掌管天道的神,便不能是惡了吧?

但是,在正道眼裡,卻是大惡。

這不行,那不行,乾脆順心而為。

他想如何便如何,他成為天道之神,上可登天,下可滅世。

風雲變幻,厚重的黑雲在堆積,籠罩在這一片虛無之境,山體顫動,地脈翻身。

處於陣中的生靈,靈氣像被什麼抽走,那修為淺的,更是連神魂都被抽走,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陣內,靈氣洶湧,不受控製。

秦流西麵露駭然,看向兕羅,他發瘋了。

她來到龍柱上,用滅羅劍劈開那鎖魂鏈,把齊騫解了下來,一扣他的手,從乾坤袋摸了一顆丹藥塞到他嘴裡。

兕羅已經過來了,一掌拍開她,搶過齊騫,直接抽出他身體的至純精血飲下,緊接著,是頭發指甲血肉。

齊騫如同一個破敗娃娃似的扔在了祭壇下。

秦流西山閃身過去,在他身上灌下一道靈力,再看兕羅,他整個人騰空在祭壇上,大陣內的靈力向他湧去,還有無限生機。

祭壇內,那幾條頂天旗柱,發出嗡的一聲。

一陣強烈震蕩,整個大陣動了動。

秦流西瞳孔緊縮,眸中有冷芒一閃而過。

成神大陣,啟動。

……

兕羅的肉身在重塑,骨骼,經絡,血肉,陣中靈氣不斷被他吸納,頃刻,他再不是以魂體存在,而是,人。

有著佛骨人皇骨血的人,他睜開雙眼,紫黑色的眸子,看著秦流西的眼神愈發睥睨:“你,攔不了我。”

他意念一動,巨大的莊嚴佛相和道尊相重疊,成為那至高無上的神尊。

一念動,則天下滅。

修士們的靈力逐漸被抽離,使得大陣之內氣運如虹,然而,還不夠。

兕羅升至半空,看向那缺了龍脈的山體,振臂一呼:“吾,以人皇之名為敕令,蒼生為祭,叩問天梯落。”

嗡嗡嗡。

氣運衝天而起。

有人慘叫出聲。

兕羅的神魂穿透長空,來到玉佛寺後山,一掌轟下。

這最後的一根力量,他來取了。

巨大的響聲,使得整個玉佛寺都顫動不已,連附近城鎮的人都駭然地跑出房屋看向那方向,難道又要地動了嗎?

巨掌抽出龍脈,頓時地動山搖,整個盛京都在晃動。

恐懼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天就像是要塌下來似的,黑雲在洶湧翻滾,白日像是要消失。

“阿彌陀佛。”敬辭長老念了一聲佛號,莊嚴慈悲的法相現起,壓向那隻伸向龍脈和罪惡之骨的巨掌。

九字真言化為萬千金光,壓著那巨掌,忽地轟的一聲。

金光化為太陰真火,將那巨掌包圍其中,瞬間燃燒起來。

太陰真火,可湮滅元神和虛無的靈魂體,然而,普通修士,極難熔煉出太陰真火,必得修為大盛之功德圓滿得道者,貢獻自身,才能祭出。

敬辭長老祭出來了,太陰真火出,他的肉身也隨之自燃,變成了一個火人。

兕羅的神魂被太陰真火一燒,頓時劇痛,憑著本能收回神識,隻這一瞬,便已失了先機。

敬辭長老徐徐落入龍脈,坐在那根罪惡之骨上,以太陰真火焚之,以靈魂把龍脈重新壓在地心深處,以他的萬千功德,鎮龍脈,穩天下。

敬辭長老雙手合十,腦袋微垂,太陰真火熄滅,一顆七彩舍利沒入龍脈當中。

地動停,佛塔傾斜,除了地上有一處小小的凹洞,一切風平浪靜,而玉佛寺,卻像是經過了肆虐,滿目瘡痍。

天上烏雲停滯,雲中有七彩佛光湧現,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一層帶著靈氣的雨霧,似是為誰送行。

整個盛京的人都有些茫然,是不是地動了?

“看,有佛光。”不知誰指著烏雲中的佛光大叫出聲。

一片黑中呈現的七彩佛光,更是耀眼。

有人莫名地流下眼淚,那眼淚擦去了,又不自覺地湧出去,不禁大感怪異。

……

“該死的老禿驢!”

兕羅噴出了一口鮮血,神魂劇痛,他身上的靈力,更是像失控似的,砰砰砰,山體倒塌。

就是現在。

秦流西和封修,還有梵空呈三角,將他包圍在其中。

封修的妖皇之力大盛,一個空間領域,將幾人拉到了領域當中,梵空則是現出佛子法相,金光從他體內射出,直擊兕羅。

兕羅騰地睜開雙眼,指尖一動,一個禁字生出,橫在自己跟前,那金光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秦流西祭出了陣盤。

嗡。

陣盤一出,秦流西把封修和梵空轟了出去,僅僅將兕羅困在了其中。

封修和梵空同時一愣,前者不知想到了什麼,想也不想地就衝了過去,然而,困神之陣,困的不是他。

兕羅也是微微一怔,看向這個陣盤,那精致的陣紋,散發著強大的神威,比那把劍還要強,他下意識地要出陣,可卻是動而不得。

他眯起眸子,道:“這就是你的殺器?叫什麼名堂。”

“困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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