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屁孩,初見麵就對他沒好臉色,明明是他五哥,可他一句哥哥也沒喊過。
傅瑜低笑了一聲。
他又在和小孩子生氣。
元睿他還是很向往血親之間的感情的,畢竟血脈連在一起的親密,也是世間極大的緣分。
元瑾要是能和他親一點。
他肯定也寵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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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祈福節,傅瑜和元睿在李二嬸家歇息一會兒。
等夜幕下了月亮上來,外麵就會很熱鬨了。
他們休息的房間在院子最後邊,房間裡有床榻和矮桌,桌子上方木瓶,插著幾支剛折下來的梨花。
傅瑜陡然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台織布機。
她眼睛亮了亮,頓時欣喜,走過去,在織布機前坐下。
紡機都落灰了,看起來是很久都沒人用過。
清渡多以采茶為主,山上大片的種著都是茶葉,除此之外,也有養蠶織布的人家。
傅瑜會織布,還是她的阿娘教給她的。
阿娘織布的手藝很好,傅瑜跟著她學了幾年,卻隻得其中十分之二三。
以往自己穿的衣裳,給元睿做的衣裳,從布匹開始,是她一點一點紡織出來的。
“沒想到在皇城也能見到這些。”傅瑜上下看了一番,瞧著這紡機已實在破舊,稍微動一下,嘎吱直響。
“不若我去問問李嬸,有沒有棉線什麼的?”元睿看傅瑜歡喜,便提了一句。
“不用麻煩。”傅瑜搖搖頭:“我也就看看。”
來到這個小村莊,有種回到了清渡的感覺,他們相伴的那五年裡,是記憶裡最開心的時光。
平淡樸實,每日裡忙著采茶養蠶,偶爾得些好吃的,或有好玩好笑的事情,一天就過得格外有滋味。
傅瑜不免就想起了以前。
思緒漸漸沉下。
“阿瑜,你教我吧。”元睿說著,人已經在傅瑜身邊坐下。
緊緊的挨著她。
他眸中漆黑,看著她,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學這個乾什麼?”傅瑜問他。
“我之前看你織布的時候,就很想學。”元睿麵帶淺笑回答,點頭示意了下傅瑜。
“我學會了,以後織布給阿瑜做衣裳。”他說的一本正經。
這把傅瑜要問的話都堵了。
先不說這麼簡單就能學會,這裡什麼都沒有,要教也不好教啊……
“先這樣?”元睿又坐近了一些,依著記憶裡傅瑜織布的步驟,勉強做出了個動作。
元睿伸手過來,詢問的同時,也一手攬抱住了她。
這樣子實在是不自在。
窗戶半開著,日光透的房間裡明亮的不行。
雖然院子裡沒人……
傅瑜坐不太下去。
她伸了下手,想站起身來,一下慌神,身子撞到了紡機上,一陣痛意傳來,不禁悶哼了一聲。
“疼。”傅瑜倒吸一口涼氣,秀眉微蹙。
元睿一急,直接便把紡機往外推了去。
留出了大點的空間。
他扶住傅瑜,著緊問道:“傷到哪兒了?”
手臂上被撞了下,疼那麼一會兒,疼了很快就過去了,倒是沒什麼大事。
傅瑜沒這麼矯情,搖搖頭,道:“沒傷到。”
元睿手放在她左手手臂上,輕輕放下:“這裡?”
“說了沒事。”傅瑜聲音愈小。
有片刻的停頓。
“那是這裡?”聲音清澈,泉水般在耳邊響起,少年嗓音裡帶著曖昧。
寬闊的棉布衣裳下,裡衣帶子輕輕的垂著,大掌的觸感與雪膚細膩相撞,指尖清涼。
傅瑜呼吸小小的滯了一下。
大白日裡,院外遠遠的還有孩子的玩鬨聲,朝著這邊,似乎越來越近了。
坐在這般規矩的紡機前,也是往日都坐得多的地方,卻未想過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染了一層淺淺的紅。
心跳的飛快,有種……刺激上頭了的感覺。
“我以前看你織布的時候,根本不想學。”元睿嗓音啞了不少,頓了會兒後,在她耳後,他低低道:“我想的,都是這些。”
他一說,傅瑜就想起了以前她織布的時候,元睿喜歡在她旁邊坐著。
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看著她。
那個時候,她沒有多想過半分。
但把當時的他和現在元睿說的這些心思都聯係到一起,竟覺得渾身上下,一直到腳趾頭上,都在一陣一陣的激靈。
“忘憂哥哥。”這時候外麵突然有人敲門,聽起來是廣君的聲音。
“忘憂哥哥,二娃要找你玩。”
小娃娃咿咿呀呀,吵的不行。
傅瑜一驚,馬上便拉住了元睿的手,快速整了整自己衣裳,就要站起來。
一起身,竟是腿軟了。
元睿唇角噙著淺笑,右手手指故意動了動,沒去扶她,隻是對著門外道:“你們自己玩。”
“彆鬨,乖乖的,哥哥等下還有好吃的給你們。”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