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2 / 2)

“那是,但現在也沒辦法,不過不必擔憂,我們手上有兵,他暫時動不了我們。京城那班皇親國戚手上沒幾個人,不敢出頭,和廢物點心無異,隻要我站出來,他們勢必都會找上來,這晏家女郎阿耶不在了,京城的姑姑們可都是國夫人,怎會沒有給弟弟報仇的心,我們娶了晏家女郎,她背後人脈千絲萬縷,我們借著拉攏過來,以後不說代替管及誠,和他平起平坐又有何難?”

季夫人仍放心不下:“可若我們好好找找,讓子亮娶個彆家的世家貴女,一樣可以籠絡各世家大族,何必上趕著去給管及誠找不快呢”。

“我們和侯府的婚約都有好些年了罷?”季綸神色柔和地望著夫人。

季夫人垂首,給季綸按摩著腿:“是啊,都七年了”。

“七年的婚約,她現在又是孤女,於情於理我們都得娶”,季綸嘴角慢慢翹起,心中似想起一樁美事:“天下人都見我季綸重諾守義,若天下歸心,日後夫人坐上皇後寶座也未曾不能”。

季夫人正在按摩腿的手一抖,又使勁在季綸腿上捶了兩下,嗔怪中帶著愉悅:“胡亂說什麼!不要命了!”

季綸笑著拉上季夫人的手:“我看夫人有皇後麵相”。

季夫人笑著抬手便要撕季綸的嘴,季綸左右躲閃,又正色道:“這次可由不得子亮,你和他說明白,彆在戀著那些情情愛愛,若茗茗真有心,願意等個幾年,過幾年讓她做個側室也不是不可以”。

季夫人依從道:“知道了,一切將軍做主”。

季綸強調:“你可不能再像大女出嫁一樣,心軟任憑她的心願,看看大女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全家吸我們血!”

“定不會讓子亮重蹈大女的覆轍”。

季綸夫婦商量好,季夫人便來到偏廳會見等候多時的晏瀠瀠。

晏瀠瀠自進了將軍府,心中的擔憂越發深沉。宅邸宏大,院內水榭樓台,雕梁畫棟,假山怪石,奇珍異草,堪比王爺府邸,府中仆從穿著考究,各個院落中人來人往,無處不是繁華盛榮之景。她孤身一人,全家囹圄,在這兒好比受傷落單的孤雁,高高在上的將軍府還會認可婚約麼。

惴惴不安地等待中,就聽得溫和甜美的女子聲音從窗外傳來:“瀠瀠,我們一直念叨著你!”

晏瀠瀠望向廳門,雍容華貴,氣質沉穩的美貌中年女子緩緩走了進來,所經之處似乎暗香浮動。晏瀠瀠趕忙起身,便要跪下向季夫人行大禮,被她一把拉了起來。

“瀠瀠,你這就見外了,若不是你耶娘舍不得你,去年你就得叫我娘了”。

晏瀠瀠紅著臉站好,還是給季夫人福了個禮。

季夫人便拉她坐下:“季將軍不久前折了腿,一直臥床休養,剛剛給他換藥,讓你等到現在”。

晏瀠瀠忙問季將軍身體狀況。

“不打緊,大夫說現下可以下床走走,但季將軍離不得馬的人,隻想多躺些日子以後不影響他騎馬”。

“我便讓他休息了,我們說說話,等會兒他醒了,我們一起去見他”。

季夫人對晏瀠瀠噓寒問暖,問她家什麼情況,怎麼來的,路上辛苦否,晏瀠瀠除了隱去朗鬱殺手身份,一一簡單說明。季夫人聽到晏瀠瀠描繪到艱辛處,和晏瀠瀠一樣,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二人聊了會兒,季夫人喚來位女婢,年紀看著和晏瀠瀠差不多,唇紅齒白,爽利秀氣。季夫人笑道:“這是我的貼身大丫鬟寶霞,先讓她暫時服侍你幾日,以後你再選稱心的,你住的地方還有幾個小丫鬟”。

晏瀠瀠謙讓,季夫人又笑:“你將來可是將軍夫人,一個女婢算得了什麼”。

晏瀠瀠一怔,她們聊了不少,季夫人宛若春風,但一直沒聊婚約的話題,她還以為季夫人有心回避,她忐忑不已的事情在季夫人心中居然不是個事,如鴻毛般被季夫人的一句話就吹得不見痕跡。

季夫人看她神情,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季將軍已經吩咐我,七日內便讓你倆成親。東西早就準備好,去年開口向你阿耶求娶時便都籌辦妥了,瀠瀠不會覺得簡陋又匆忙吧?”

這簡直是天上砸下個大餡餅,晏瀠瀠快被砸暈了!她一路擔憂,始終忐忑又渴望的東西就這樣垂手而得,她高興得像做夢一樣,想到全家出獄指日可待,心中激動即刻淚盈於睫。

她呆愣了一瞬,眨巴眨巴眼睛,才笑著回應:“怎麼會,瀠瀠都聽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