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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茗見狀大罵:“卑鄙無恥小人,使用暗器非君子所為,你便贏了亦是臭名遠揚,為人不齒……”

這漢子劃她臉,她當然知曉他不是個東西,她見季從蔚已有頹勢,自己渾身疼痛幫不上忙,希望謾罵能影響朗鬱的出手而已。

銀針向茗茗飛來,她在地上急滾,仍然中了幾針,這針有毒,她疼得渾身抽搐,再也沒法叫出聲。

這邊季從蔚初時能夠左突右躲,很快又要對付鞭子又要閃避銀針,力有不逮,一不留神,也中了幾針,毒針疼痛難忍,晃神的瞬間,馭鬼鞭卷起他的腰部,向著樹林飛去。

季從蔚的頭部重重撞在了凹凸不平的樹乾,又反彈到地上,他眼冒金星,額頭登時腫起了大包。朗鬱一個箭步向前,捏起他的下巴往他嘴裡喂了顆藥丸,他頓時萬蟻噬心,渾身酸麻癢脹,沒了一絲力氣。

“你給我吃了什麼?”他艱難質問,臉部疼得扭曲。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藥”。

朗鬱望向草叢裡的茗茗,她睜大著眼睛驚恐地望著季從蔚,眼神中滿是心疼又無助。

“還不快滾,你也要來一顆?”朗鬱對著茗茗喝道。

不敢相信朗鬱會放過自己,但茗茗還是努力嘗試站了起來,她拚儘全力跌跌撞撞地經過朗鬱和季從蔚,深深望了季從蔚一眼,見朗鬱沒有暗算自己,愈發生了力氣,向著林中發足狂奔。

朗鬱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就此一彆,我饒他性命,若幫救兵,死無全屍!”

季從蔚想不到朗鬱就真放走茗茗,不過茗茗離開,他亦鬆了口氣,他相信茗茗會來救自己,但聽了朗鬱的喊話,這希望又沒那麼強烈了。

這漢子像個瘋子,實在不知他所求為何,難道是娶不上媳婦的莽漢,看到他和茗茗歡.好便嫉妒得發狂?這瘋漢武功高強,又專門找到此處,可不像個嫉妒發瘋的老光棍。

季從蔚強忍渾身疼痛,仔仔細細上下打量朗鬱,有氣無力地問:“你不殺我,卻傷我如此,又羞辱女郎,到底為哪般?”

朗鬱收起馭鬼鞭,對著自己的黑鞭道:“你好自為之,若沾花惹草,對妻不忠,必有反噬”。

他自己都難以相信,這種話他都能說得出口,但他總不能說讓好好待晏瀠瀠。他心中暗自感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世界什麼魔幻都可能發生。

季從蔚看著朗鬱木然的臉,目瞪口呆,他真的是個癡漢或者受過情傷的瘋子吧。

想到晏瀠瀠,朗鬱對季從蔚的痛恨又騰地冒出來,他心中酸脹,又希望晏瀠瀠達成所願,嫁給季從蔚,成功解救家人,又想季從蔚在眼前暴斃,以最難受的方式死去。

他收好馭鬼鞭,瞟了一眼地上的季從蔚,見他瞪大著眼睛望著自己,無名火躥得三丈高,上去就是幾個大耳刮子,直打得自己手心發麻才收手,眼前的季從蔚早不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額頭臉頰都高高腫起,和豬頭差不了太多。

見他這般也不殺自己,季從蔚猜想自己性命無憂,隻當他是瘋子,隻是不知他要瘋到何時,擔心會不會瘋到失控。他見朗鬱收手後坐在一旁休息,才腫著臉費力發聲:“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怎樣你才善罷甘休?”

朗鬱自己都不知道,隻知氣還沒出夠。

見季從蔚又覥著臉來問自己,以為他的怒氣會有儘頭,卻推波助瀾般讓他剛剛頹下去的火氣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三下兩下扯掉季從蔚身上的錦袍,將其撕成布條,把赤身裸體的他在樹乾上綁得結結實實,順便再扇了幾個耳刮子,這才稍稍褪了點火氣,躍上樹梢躺下閉目休息。

“等著,看那野花來救你不救”。

說完這句話,朗鬱又想到晏瀠瀠,若他遇到危險,她會不會來救他呢。他搖搖頭,不禁翹起唇角,晏瀠瀠弱不禁風,他也不需要她救,他能保護她就好。

季從蔚再不敢開口,他隻要開口便是一頓打,自己默默盤算著茗茗大概什麼時辰會到。這兒到潭州來回路上就得一個時辰,她又受了傷,定不敢被她阿耶知曉,找到身手過硬又嘴巴嚴實的人,也頗花功夫,不知她弟弟朱天驥是否在家,若有他助力,事半功倍。

朗鬱在樹上睡了一覺,再睜眼時,日頭已經西斜,想到晚上還有重要的正事,他瞬時便想離開此地。

樹下的季從蔚被毒藥折磨得奄奄一息,朗鬱想著茗茗沒來,頗為高興,他跳下樹,踢了季從蔚一腳:“野花靠不住”。

季從蔚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複又垂下眼皮。

自己馬上得離開,他就一點皮肉傷,朗鬱看著季從蔚又來了氣,他現出匕首,對著季從蔚的腹部就是一刀,季從蔚猙獰著腫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目光中掩不住的恨意。

朗鬱何曾受過這種目光,又是幾巴掌上去:“不守本分,必取你性命!”若不是他趕時間,必打得他服服帖帖。

想到這一刀下去,他便是即刻做新郎也月餘不能洞房,朗鬱心中略略舒暢,丟下季從蔚疾步掠出樹林。

晌午拴馬的地方一匹馬的影子都沒有,必然是茗茗的傑作,朗鬱這會兒一心晚上的事,不想耽誤時間,即刻飛身走起,離了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