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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茗被朗鬱製在他胸前,脖梗上壓著他的匕首,鮮血一滴滴地滑落,她臉色蒼白,看著麵前的季從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朗鬱冷笑:“自找的”。

季從蔚摸不著朗鬱的想法,和聲道:“這位壯士,有話好說,你先放了這位女郎,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

季從蔚心道,終於提要求了,這漢子的確是有備而來,他麵色沉穩,自負道:“什麼條件都可,這潭州城沒有我辦不到的事,隻要你放了這位女郎”。

“不誆我?”

“我季從蔚潭州城裡數一數二的人物,既答應你,必一言九鼎”。無非是名和利,季從蔚心想,什麼都可,以後再細思如何收拾他。

“以命換命,你自戕於此,我即刻放她”,朗鬱匕首抵著茗茗的脖頸,麵無表情道。

“你——”

季從蔚臉色驟變,握劍的手不自覺緊了又緊,他萬萬沒想到是如此條件,視線在朗鬱和茗茗臉上轉了又轉,就見茗茗眼淚漸漸盈眶,欲滴未滴,眼中映的都是他的身影。

“不是一言九鼎嗎?”朗鬱知他不會答應,不耐煩地催促,拉住茗茗的身體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是一言九鼎,隻要你死便放她”,他手中微微使勁,茗茗脖梗上的鮮血淌得更暢快,脖梗和她的紅衣融為一色,刺目又駭然。

“你到底是誰?受何人指使?他人答應你的條件,我都可雙倍給你,隻要你說真話,我不咎既往”,季從蔚篤信事情沒那麼簡單,即便此刻受朗鬱威脅,他仍縝密思慮,尋找解決危機的破綻。

可惜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朗鬱的聲音毫無情緒:“是不是情比金堅,我想看看”。

他這會兒痛恨季從蔚,但因著晏瀠瀠的緣故,暫時未對二人起殺心,但也不想輕易放過這兩人,如何處置,他還真沒太好的主意,最好先讓他倆自個打個架。

季從蔚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臉色逐漸鐵青暗沉。

“啊!”茗茗痛苦地一聲尖叫,右臉上血肉翻飛,她難受地閉上眼睛,眼淚與鮮血混在一起,麵容和脖梗比紅衣更豔,可憐又可怖。

季從蔚失控怒吼,舉劍直指朗鬱:“你到底要怎樣?如此對一個女子?!”

“不是你死便是她亡,危難見情真”,朗鬱冷血如蝮蛇,既無感情又吐著毒信,正凝視嬉戲著即將到口的獵物,“快點,我沒耐性,難道你要她見閻王還帶著張醜臉?”

手又緊了緊,茗茗脖梗上已不忍直視,朗鬱冷聲對茗茗道:“彆讓我看見你的眼淚,不然直接結果了你!”

季從蔚緩緩舉起劍,慢慢對向自己的腹部,他緊緊抿著雙唇,看著茗茗目不轉睛,眼裡全是情意。

茗茗淚如雨下。

季從蔚舉劍使勁戳向自己腹部,千鈞一發之際,就見茗茗大喊一聲:“為我報仇!”挨著匕首的脖梗使勁懟上尖刃。

朗鬱瞬間收回了匕首。

他不信季從蔚人中龍鳳會為一位女子放棄性命,就想看看熱鬨,讓他倆嘗點苦頭,沒成想茗茗倒真是位性情中人。他本無意要她性命,自然收了手。

茗茗不忍見季從蔚為己赴死,她容貌被毀,心存死誌,萬萬沒想到還會峰回路轉,電光火石間,她右臂向後揮擊朗鬱麵門,小腿往後猛踢他的襠部。

季從蔚飛身躍向朗鬱,揮劍猛刺。

朗鬱急退一步,一刀揮向茗茗右臂,一腳踹向她的腰部,茗茗頓時飛了出去,狠狠跌落在湖邊草叢中,胳膊斷了般抬不起,腰部似乎已經變成兩截,她趴在草叢中動彈不得。

季從蔚的劍鋒已罩向朗鬱的頭頂,朗鬱繼續急退,退到樹林邊時,抽出了腰間的馭鬼鞭。

季從蔚搏命相鬥,茗茗扭頭看著膽戰心驚。

朗鬱一身本事都是次次生死攸關的搏命中練就,和季從蔚專門拜師學武的路數完全不同,季從蔚在馭鬼鞭的壓製下,根本近不了朗鬱的身,不一會兒,他在馭鬼鞭的攻勢下,破綻百出,身上挨了不少鞭子,錦袍上已是血跡斑斑。

幸好朗鬱並無殺心,馭鬼鞭揮出隻是皮肉傷,但季從蔚赴死頑抗,兩人便僵持起來。朗鬱沒多少耐心,甩袖揮出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