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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他死?”

“不,我不想,我想他傷重一些,最好隻剩一口氣,季從蔚的人找到他後忙於救治,沒功夫來追我們”。

晏瀠瀠以為她錯怪了朗鬱,但他接著輕笑了一聲道:“應該第一次見時就殺了他”。

後背起了絲絲寒意,晏瀠瀠不甘心地問:“他姐姐和季從蔚的傷都是你做的?”

“他倆在野地裡無媒苟合被我撞見,我教訓一下有什麼問題?”

朱天驥沒提到這茬,晏瀠瀠想了想,明白了這裡麵的緣由,朗鬱為她揍人,為她中計,都是為她,她有什麼立場去責怪他呢。

她默了默,溫聲道:“你結了這麼多仇家,以後怎麼辦?”

見她關心自己,朗鬱頓時心中似開了花,言語中冒出一股兒高興勁兒:“沒有事兒啊,這不好好的”。

“你差點兒死了”,晏瀠瀠的腦海裡浮現那日弓弩劈裡啪啦擊中車廂的聲音,和他背插著毒箭爬進車廂的模樣,如果不是抓住了朱天驥,現在,她心中一陣酸痛。

朗鬱沒了聲響,他想起了晏瀠瀠沒有一絲氣息軟軟躺在他懷裡的慘狀,朱天驥死多少次都不夠解恨。

在她命懸一刻的那瞬,他心中再難割舍下這份感情,但看到她脖梗上的傷口,又時時提醒自己多麼的無能。他一改過去相處時的克製和隱忍,不時關心她的各種感受,可她漸漸不接茬,大概不僅是因為朱天驥說了什麼。

和一個殺手在一起,會有幸福可言麼,他心中剛剛綻開的花迅速地萎了下去。

“我要去越州祖籍老家,你接下來去哪兒?”當初他倆約定一起離開潭州,現在離潭州已山遠水遠,他倆終有分彆的這天。

縱然他倆有過一些曖昧的眼神,有讓她心動的話語,讓她開心的舉動,但幸好隻是一絲絲,一縷縷,如天上浮雲,好看但風吹吹便散,將這些美好銘記心底也是很好的。

“越州,那兒有你的親人?”

“沒有”。

“那你去那兒做什麼?”

“我家人說那兒民風淳樸,讓我在那兒安心生活,做個普通的婦人”。

“你要在那裡安家?”

“是,我家人希望我在那兒找個讀書人,成家過普通人的日子”。

“隻能是讀書人?”

“是,也許哪天天子垂憐,我家的事或許有轉機,讀書人可以考取功名或者被舉薦”。

其實家人未有如此說,但晏瀠瀠此刻就想說給朗鬱知道。

朗鬱的心沉到了最深的寒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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