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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良駒的牽引,再加上馬車高大構造精良,朗鬱駕著馬車行得很快。晏瀠瀠和朱天驥同處一室,因朱天驥差點要了她的性命,朗鬱又叮囑過,她離朱天驥遠遠的,儘管車廂空間的限製,這個遠也沒多遠。

朱天驥手腳都被折了,身上又中了朗鬱的毒,渾身軟綿綿,整日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呻.吟不停。時間久了,晏瀠瀠看他亦可憐,天熱自己喝水時常常給他也喂一些水。

朱天驥感激這點滴水之恩,當初他要掐死晏瀠瀠亦是他毫無選擇生死一搏,這會兒看晏瀠瀠的眼神就有些愧疚和報答之意。他看出鬼煞對晏瀠瀠的情意,晏瀠瀠雖無同樣的熱忱,但眼中亦是有情。

馬車停下歇息時,他趁著朗鬱離開的短暫空檔,對站在車邊看著他的晏瀠瀠提點道:“你莫被他騙了,他又瘋又毒”。

晏瀠瀠本看著朗鬱,聞言視線盯向他。

朱天驥道:“鬼煞在江湖中惡名昭著,仇敵無數,便是逃得了鎮軍大將軍的地界,保不定哪天就被其他人嘎了”。

晏瀠瀠的眼神流露出驚懼和擔憂。

“你一個年輕女郎,何必趟這渾水,白白丟了性命”,朱天驥咬咬唇:“若不是看他對你有情,我們也不會以你做餌”。

“你也看到了,他雖有情,也就那麼一點兒,見你丟了性命都不會妥協。這種亡命天涯的殺手,早早躲開才是”。

“他毀我姐姐容貌,我和小將軍差點死於他手中”。

“什麼?”晏瀠瀠瞪大了眼,她以為朗鬱在潭州接過的買賣遭來這通追殺。

“你什麼都不知道?!”朱天驥反問,不等晏瀠瀠回答又默默點頭:“不知道正常,殺手的世界普通人如何得知”。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他被誤解,被冤枉,他是被迫無奈,殊不知他是惡貫滿盈,罪有應得”。

“你現在對他言聽計從,若哪天你不如他的意,他還會有情?晏女郎,你早早打算,彆和他糾纏”。

晏瀠瀠看著朱天驥,眸光閃爍:“我,我不會放你走的!”

朱天驥啞然一笑:“我斷手斷腳,往哪兒走,肺腑之言,愛聽不聽”,見朗鬱轉身回走,朱天驥閉眼不再開口。

短短幾句話如驚天巨石砸入平靜湖麵,晏瀠瀠心裡驚濤駭浪,難以平靜,後麵的日子她找著機會就問朱天驥幾句,斷斷續續知道了朗鬱在江湖中做過的聞名案子,在潭州和朱天驥姐弟倆結下的梁子。

無論朱天驥描述的朗鬱多麼的凶殘,晏瀠瀠想想他的眉眼,想到他在無數箭矢中奔向她,想到他鮮血淋漓的後背,朗鬱還是那般的好,但他仇敵太多,她不能成為他被人威脅的軟肋。

她看他的眼神就淡了下來。

七天左右的行程朗鬱快馬加鞭五天就到了鎮軍大將軍管轄的邊界,再繼續走就是江西觀察使的地界。他在朱天驥的胸前重重擊打了一掌,才把他扔下馬車,丟在驛站附近的山林中,晏瀠瀠想要阻止時已來不及。

馬車駛進江西觀察使的地界。晏瀠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脖梗上雖有痂殼但說話已無妨礙。朗鬱以為沒了朱天驥,他倆的交流會多一些,但車廂裡晏瀠瀠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朱天驥和你說了什麼?”他忍不住問。

他早就敏銳地感受到晏瀠瀠的變化,他無法完全避免晏瀠瀠和朱天驥單獨相處的時間,心中無數次想割掉朱天驥的舌頭又默默按壓下這個念頭,他在她麵前已經夠醜陋了。

晏瀠瀠撩開車簾,趴著車門看著朗鬱的背影:“他已經斷手斷腳身上又有毒,你還傷他,他在那荒林裡會不會死?”

“看他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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