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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肆無忌憚,有些桀驁,還有些犀利,若是戀人這般霸道地看著自己,晏瀠瀠喜歡都來不及,可她想掐斷這段情絲,剛剛說了分彆的話,自然不會懈氣鬆口。

晏瀠瀠輕笑了一聲,迎著朗鬱的目光問:“你怎會中季從蔚的陷阱,追到林中尋我?”

朗鬱的笑容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目光飄忽了起來,見晏瀠瀠目光鎖住自己,眼神幽深難測,他揚起頭,橫眉道:“我怎會中計,他留下的痕跡就是讓我追尋,我是看看他做什麼妖,再好好給他個教訓!”

見晏瀠瀠的目光還貼在自己臉上,朗鬱垂眸,夾了塊肉到自己碗裡,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晏瀠瀠唇角微揚,移開了目光,繼續扒拉著碗裡的飯粒。

他有情,但不多,也沒膽量承認,如此是件好事兒。

“你為何不等我,坐季從蔚的車離開?”

晏瀠瀠正想著如何和他分開,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難受。若是那天在樹林時,她的回答必是向他解釋,為了他的性命如此這般,可這會兒她要畫上句號了。

“官府的車馬和護衛,總是讓人更心安些”。

“若不是抓了朱天驥,你這會兒已沒了性命,哪能次次如此幸運,你”,晏瀠瀠看了朗鬱一眼,他大口扒飯似乎壓根沒聽她說話,“你彆和官府作對,你肩傷未愈,我不需要你護送”。

“啪!”朗鬱把飯碗重重地扣在桌上,碗中的飯粒濺得滿桌都是。

晏瀠瀠嚇了一跳,蹙了蹙眉。

她的表情自是落在朗鬱眼中,他言語不爽,帶著慍怒:“看不起我?”

“我的買賣都是以命相搏,不然能有千兩報酬?我既收了酬金,生死自負”。

“季從蔚在孝期,朱天驥奄奄一息,潭州不會有人奮不顧身地來追殺我,何況沒人認出我現在的模樣。你找那三腳貓功夫的鏢師,怕是還沒出袁州,人財兩空!”

他憤憤丟下筷箸:“你結賬!”

他怒氣衝衝,晏瀠瀠沉默地抿著唇,腦子裡縈繞的卻是“以命相搏“、”生死自負”,朱天驥描述過他提著人頭走江湖的日子,此刻,她心中湧出的隻有疼惜,他長眉秀目,即便生氣都那麼生動可愛,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模樣,想勸他及時回頭,可這會兒都要分彆了,說這些他大概一個字也聽不進。

晏瀠瀠沒了吃飯的胃口,叫來小二結賬。

付了飯錢,晏瀠瀠低頭收拾錢袋,手中突然一空,她抬眼看去,錢袋已在朗鬱手中。

“做什麼?”她驚愕地看著他。

朗鬱繃著臉,嘟囔著:“錢袋都看不住,隨便什麼人都能搶走”,手中翻著她的錢袋,數著裡麵的銀票。

晏瀠瀠總共就三千兩銀票和剛剛賣東西換回的不到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