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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了”,朗鬱提醒她手中的魚肉。

“我自己吃”,晏瀠瀠忽的醒過神,看著手中透著黑的烤魚便要送到自己口中,朗鬱一把奪過隨手一甩,烤魚落入了湖中。

“我來”。

沒幾串生肉了,晏瀠瀠坐到一邊,手托著下顎看著朗鬱烤魚,似乎繼續在想心事。

她眉頭緊蹙,目光幽沉,朗鬱不想看她這般,開口道:“給你講個笑話”。

晏瀠瀠一下子來了興趣,偏頭看向朗鬱笑:“你還會講笑話?快講一個”。他假麵模樣不讓人哭就不錯了,即便好看得讓她動心的真容也和愛講笑話的風趣人設毫無關聯。

朗鬱想逗笑她而已,他還沒講她就笑了,他心裡也高興起來,硬著頭皮現編。

“有個官家小姐,生得閉月羞花,絕頂的美人,她家請的保護小姐的暗衛天天對著美人,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每日夜裡說是保護小姐安全,其實是暗暗偷窺,心中生著旖旎的念頭”。

“然後呢?”晏瀠瀠饒有興趣看著他。

朗鬱的臉有點點熱,後悔他怎麼起這樣的話題,可他的生活除了殺人似古井之水,他一時半會想不出彆的,他回避著晏瀠瀠視線繼續編。

“這日夜晚他在窗邊看了許久,受了風寒,忍不住咳嗽一聲驚醒了小姐,小姐認出他的身影,關心地問他,你莫不是病了?暗衛特彆高興,小姐沒有怪罪他還很溫柔地關心他,他連連點頭,應聲答道有點,小姐說——”

“小姐說什麼?”晏瀠瀠看著朗鬱,興奮地笑。

朗鬱瞥了她一眼,把篝火撥滅:“說,後麵彆做我暗衛了,彆過了我”。

晏瀠瀠嗬嗬嗬笑得歡暢,對著朗鬱連連點頭:“講得很好,沒想到你這麼會講,你在哪兒聽的?”

朗鬱本希望她高興,可見她第一次笑容可掬的模樣,他突然不怎麼開心:“茶館說書的人講的,這個暗衛這麼可笑?”

“不是啊”,晏瀠瀠察覺到他的細微變化,笑著解釋:“因為是你講的,看你這般不苟言笑的人講笑話,我一想就好笑,你不知你講笑話的樣子多——”她想說可愛,話到嘴邊改口道:“好笑!”

晏瀠瀠看著他,眼開眉展:“暗衛愛慕小姐,又沒做傷害她的事,哪有可笑呢,愛是很勇敢的一件事”。

愛是很勇敢,晏瀠瀠突然想到自己和朗鬱,好像都不夠勇敢,當然這沒什麼錯,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你真這樣想?”朗鬱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純澈似湖水,讓他一眼看到底,她真是這樣想沒有騙他,朗鬱忍不住追問:“暗衛戀慕小姐,要是還做了彆的,你也覺得勇敢?”

“又沒有傷害小姐,愛慕一個人有什麼錯”,晏瀠瀠應道,看著朗鬱收拾盤盞的動作有些不自然,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湊近朗鬱看他的眼:“暗衛還做了什麼彆的?”

朗鬱沒想到她湊這麼近盯著自己看,懊惱自己話多,連忙拿起盤盞快步走到湖邊:“我亂說的,我洗盤子”。

晏瀠瀠緩緩站起身,也向湖邊走近:“我有話問你”。

她剛剛走到朗鬱身邊,他猛地起身,甩乾盤盞:“洗好了!”轉身急匆匆走到熄滅的篝火處,快速地收拾了一下,疾步奔向馬車:“可以出發了!”

晏瀠瀠站在湖邊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等等,急什麼”。

晏瀠瀠慢悠悠走到馬車邊,朗鬱在車頭已坐好,拉著韁繩的雙手僵直,視線直視前方。

她繞到朗鬱視線前站好,看著他微微一笑:“我有話問你,你這麼急做什麼?”

她就那麼佇在他麵前,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朗鬱無法回避,臉漸漸泛紅,二人默默注視了會兒,朗鬱咽了下口水,問:“你要問什麼?”

他真的害怕她啟口問,是不是你?她鍥而不舍地從湖邊追到馬車,開口第一句話還是這個,他不想答,或者說句謊,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臉漸漸變燙,她一定是猜出,不,看出什麼了,他要編個怎麼的內容才好糊弄過去呢。

朗鬱看著晏瀠瀠的眼,強作鎮定。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脖梗似乎都有些紅,晏瀠瀠的目光從他脖梗又移回他的眼,他第一次在她麵前這般臉紅,似心中深藏的隱秘被人窺探,他好像在等著她審問般緊張。

晏瀠瀠柔柔一笑:“我烤的魚好吃嗎?”

臉上的緊張舒緩開來,但他臉上的紅更深了幾分,晏瀠瀠笑吟吟地拍拍他的肩,轉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