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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玉石是買貔貅時他一眼相中的,本是個小擺件,剔透的白玉上天然有塊桃紅的團塊,他看見時就想像一塊桃花玉簪在晏瀠瀠發上的模樣。她什麼飾物都沒有,他想送她一個,這個很配她,他按著心中的桃花仔細地琢磨。

石榴樹下的光影在朗鬱身上流動,落在紅玉上時,他似看到栩栩如生在春風中綻開的玉桃花,眉眼都變得溫柔,牛牛純真無邪的笑聲時不時傳進耳朵,他隻要抬眉,就可以看到她春日般的笑靨,偶而對上他的視線,對他淺淺一笑。

他越來越喜歡晏瀠瀠說的這種平靜日子,以前說不喜,那是他從未體驗過。

選了個吉日,晏瀠瀠一個從未自己討生活的少女在忐忑中讓店鋪開張了。旭日高照,門口貼著大紅的對聯,高掛的匾額上懸著碩大的彩綢,朗鬱點著了鞭炮,奏樂班子的嗩呐聲震天響,幾乎全鎮的人都擠過來看熱鬨。

已熟悉的周圍街坊送了開業賀禮,張叔特意做了一雙盆大的喜慶花饅頭,隔壁酒鋪的李嬸送了自家釀的果酒。因著二人生得好看,看熱鬨的人群免不得向張叔李嬸打聽八卦,晏瀠瀠紅著臉站在店鋪前向人解釋,那模樣比成親還害羞,朗鬱早跑到天井石榴樹下躺著了。

熱鬨大半天,生意沒有開張一筆,未時時候,鎮上開飯館的柳嬸上門來瞧,她大白天都在忙自家飯館,這會兒得閒來看看熱鬨。

她進了店鋪四處瞧瞧,由衷誇讚:“女郎好俊俏,收拾得比齊秀才好多了!”看著門口掛了個葫蘆,好奇道:“你這兒還可以診病嗎?”

晏瀠瀠笑著回應:“普通小毛病都可以的”。

“我兩個胳膊長期酸痛,嚴重的時候手都抬不起,能給看看嗎?”

晏瀠瀠拉起了布簾給柳嬸查看,胳膊外觀並無異常,觸碰卻酸脹無比,問了她每日乾的活,她是她家飯館的掌勺,晏瀠瀠估摸著是長期勞損所致,她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便想安慰幾句。

剛剛撤了布簾,朗鬱從天井走了過來,遞給晏瀠瀠一個瓷瓶:“搽這個試試”。

這是他很寶貝的藥,晏瀠瀠想拒絕,柳嬸眼裡亮起了光澤:“你們真有辦法?”晏瀠瀠隻得給她塗了些。

“這藥可以管一陣子,但你不好好休息,肯定會反複”,朗鬱指點。

“這藥多少錢,我買下了!”雖剛剛塗藥,但胳膊已輕盈無比,酸痛感消失了大半,柳嬸驚喜地問。

“這藥平時沒人用,隻剩這點兒得做藥引,柳嬸回家觀察效果,若效果好,我們便做一些賣”。

柳嬸麵露遺憾,又連連點頭:“不用觀察,我現就下定買,這藥多少錢?今日診費是多少?”

晏瀠瀠笑道:“今日開張,不收診費,這個藥我們還沒算過成本,到時做好了再收錢”。

“一定要做啊,做好了告訴我,我等著用!”柳嬸叮囑了幾遍才離開。

晏瀠瀠咬唇看向朗鬱:“你的寶貝都貢獻出來了,以後你遇到傷痛怎麼辦?”

朗鬱淡笑:“我有藥方,可以做,柳嬸不等著買麼”。

“你藥方裡的藥材又貴又難得,怎麼做,做了柳嬸也買不起”。

“可以用常見藥材替代,效果差些,但應付一般的綽綽有餘”。

“那我要付多少錢買你的藥方?”以前她問過朗鬱,他守口如瓶從未說過,現在卻毫不吝惜似的主動提供。

“不要錢,反正你做不出正品”。

晏瀠瀠盯著朗鬱的臉,想給他一個笑容,眼睛卻十分的酸脹。

“我是賺的,你給我的開心,多少錢都買不到”,朗鬱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