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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喜歡阿春,不會和她有什麼,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晏瀠瀠惱恨自己為什麼情緒不受控製地波動,為什麼臉會發燙。

她低頭囁嚅:“對她沒意思就及時和人家說明白,女孩家天天惦記,可能覺都睡不好”。

感覺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睃巡,晏瀠瀠轉了個身,避開他的目光往房間走,口中建議道:“明日一早我們去越州吧,我要寄信,還想買些東西,去尋訪我的親戚”。

上次去越州買家具時,晏瀠瀠就想著尋找耶娘提到的親戚常宗誌,孤身在此有熟人幫忙總歸方便許多,那日忙著各個店鋪采買,沒空去找。現在她代寫和畫畫維持生計,需要采買些材料,從潭州帶來的已經所剩無幾,還有按著朗鬱給她的方子做藥膏,許多藥材小地方沒有。

而且明天一大早就出發,阿春如果過來撲個空,總能想到其中緣由罷。

“好”,朗鬱應聲清脆。

突然冒出個阿春跟著他,他莫名其妙,更擔心晏瀠瀠的看法。若他是殺手身份,這事不可能發生,可他現在隻是想在這兒長久生活下去的普通鄉鎮少年,遇到鎮上能經常碰麵的熱情姑娘,他有點懵,還沒和阿春搭過話,全是她自說自話,不過現在他知道怎麼做了。

一直暗暗仔細觀察著晏瀠瀠的神情,這是在意他才會如此言行吧,朗鬱心底竟有些高興。

翌日兩人一大早出發,到越州時時辰尚早。晏瀠瀠先找了店鋪寄信給京城的談惟景,潭州的變故在短時間內發生,那時前途未卜,她並未聯係過談惟景,現下有了固定地址,她除了略去朗鬱,離京後的各項事情.事無巨細都寫了,內心企盼早日收到回信,知道家人的狀況。

寄封信花了二百文,買藥材花了近十兩銀子還是儘撿便宜的買,若不是身上還有點碎銀,她已入不敷出,掏錢的時刻,深感生活的艱辛。

二人接著來到越州書院,書院和官學有著緊密的聯係,越州附近縣鄉讀書子弟以進書院讀書為榮,所在街巷有不少筆墨紙硯的商鋪。晏瀠瀠比較了各家,最大的店鋪文寶齋的東西最齊全也最便宜,便買了不少,朗鬱幫著她把東西拿進馬車。

她正要出店門,店鋪裡的夥計拿出一幅畫擺在櫃麵上準備裝裱,晏瀠瀠心中一動,問了一句:“你家賣字畫麼?”

夥計點頭,看她一眼有些疑惑,這女郎般般入畫氣質脫塵卻衣著樸素,不像能在字畫上花錢的主,但還是禮貌回道:“有的,女郎對什麼畫有興趣?我們這兒什麼類型的都有”。

晏瀠瀠便想看畫兒,夥計叫了另外一人帶她去裡間看,她邊看邊向夥計仔細打聽,詳細了解這文寶齋字畫的普遍價格,末了才問,這裡是否收畫,價格幾何。

夥計見她問得仔細,本以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原來隻是個賣畫討生活的,心中有些氣惱,不耐煩道:“我們一畫一價,看了畫才知”,便要走出門。

晏瀠瀠緊步跟著他的步伐,追問店鋪的抽成,一不留神,迎頭撞上正要進門的一人。

頭撞得生疼,她快站立不穩,右手按住撞疼的額頭,眼冒金星,垂下眼眸緩了會兒,視野裡全是散落在地上的畫卷。

她趕忙蹲下拾畫,一隻白皙細長的手也伸了過來,耳邊是夥計一疊聲的賠禮道歉:“常公子,對不住,對不住!”

晏瀠瀠抬眸,一位翩翩如玉的弱冠公子在她麵前和她一起拾畫。

她額頭一片紅,眼角掛著淚珠,常公子知她撞到畫軸上還撞得不輕,關心道:“女郎沒事吧?”

頭仍然痛著,但晏瀠瀠還是向這位陌生公子搖搖頭。

問話間,夥計已經把畫卷重新收拾好,討好地向常公子道:“常公子,我幫您拿著,等會去前麵給您包裝”。

晏瀠瀠向常公子福了福身便要出門,常公子在她身後道:“在下絲織巷的常敏,這附近有醫館,女郎若有不適,常某願帶女郎去診治”。

晏瀠瀠停駐了腳步,她要尋的親戚常宗誌就住在絲織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