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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問道:“請問公子知曉常宗誌麼?”

“是在下祖父的名諱”。

晏瀠瀠呆住了,愣了一瞬趕忙賠禮道:“失禮,隻因常老名聲在外,聽聞公子姓常又住在絲織巷,才有此一問”。

她不知常宗誌做什麼的,隻因見過他老宅氣派非常,又搬到越州城,這常公子一副富貴清秀模樣,一身長衫錦繡華貴,便猜測下說些好話。

一旁的夥計實時奉承道:“常老爺是我們越州城第一大善人,常公子亦有常老爺的風範,扶貧濟困代代傳承,真是難得”。

實是常敏是他家店的大客戶,時不時買些文房四寶、字畫什麼的捐給書院。

常敏向晏瀠瀠作揖:“不知女郎芳名,家住哪裡,若不願診治,在下亦可置備些藥膏送女郎回家”。

晏瀠瀠還禮:“多謝常公子,我並無大礙,先行告辭”。

她轉身往大門走,看見朗鬱正要走進來,更是加快步伐向他走去。

剛剛朗鬱在馬車上放置好了采買的紙墨,一回頭晏瀠瀠沒有跟出來,他稍等了會兒,又回到店鋪查看,迎麵看到她按著額頭出來。

“額頭怎麼了?”她額頭紅紅的,朗鬱想拉開她的手查看。

晏瀠瀠彎腰快步上了馬車:“沒什麼,剛剛沒注意,撞了一下,我們走吧”。

文寶齋門口疾步出來一位玉樹臨風的錦衣公子,站在鋪麵前一動不動,目光在街麵上尋覓什麼,朗鬱瞥了一眼,視線與他對視了一瞬,緩緩啟動馬車。

“不去絲織巷了,我們直接回去”,晏瀠瀠在車廂裡說。

“為什麼突然不找了?”

“剛剛在文寶齋碰見了他的孫子,他家被稱為越州第一大善人,想來富貴異常,我不想去了”。

腦海裡浮現那玉樹臨風的錦衣公子模樣,朗鬱唇角微挑,眉峰舒展,無聲笑了起來。

回了平水鎮,連著幾日,兩人搗鼓著製作藥膏。若按照朗鬱的正宗秘方,得有分布在西域的天山百年以上的雪蓮,沙漠中百年樹齡的紅柳樹皮,沙地裡的囊果草等,便是全都備齊全了,還得晾曬熬,整個工序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做不出來。

而晏瀠瀠才掏了不到十兩的銀錢買齊了所有的替代品,即便她已十分肉疼。朗鬱信心十足,總是安撫她這個替代方案應付一般的毛病綽綽有餘,晏瀠瀠心裡便說服自己就當十兩銀子買他的快樂。

他的確製作的很歡樂,每天精神抖擻又樂嗬嗬的,看著這樣的美少年發自肺腑地開心,晏瀠瀠便覺似欣賞一副畫卷,每日最最賞心悅目的一件事。

阿春又上門過一次,不知朗鬱和她說了什麼,後麵再沒到宅院裡來,牛牛偶爾還是會和晏瀠瀠咬耳朵,告訴她誰誰誰看到了阿春和哥哥在一起,晏瀠瀠總是一笑而過。

這種不想未來的生活,晏瀠瀠有時覺得,真的很好。

隻是夜深人靜,她在這處宅院歲月靜好時,難免會想起朗鬱在山中庵堂“手刃仇人”的話。她的親人還在受苦,午夜夢回她常常在心痛中醒來,久久難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