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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前的街麵上半天才晃蕩過去幾個人影,天空鉛色的白,過了一會兒飄飄揚揚落起了細小的雪子,朱茗瑤守著腳邊的炭火,仍覺寒氣沁骨,心中盤桓著心事時,去吃飯的侍衛回來了,給她帶回熱騰騰的飯菜。

瑩白的米飯上白色水汽迅速地消散,朱茗瑤用筷箸翻動了幾下米飯,似乎膩煩了每日差不多的菜品,對著侍衛道:“明日我們回潭州”。

陳幺哥這個時候的信箋,想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他以後回來,他倆一定會在這裡麼,朱茗瑤扒拉幾口米飯,沒甚胃口。

冬日的黑夜來得特彆早,吃過晚飯的時間,天就暗沉一片。朱茗瑤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敲響了晏瀠瀠的房門。

“進來,你找我有事?”晏瀠瀠見著大咧咧地坐在月桌邊的朱茗瑤問。

朱茗瑤笑道:“打擾這些天,明日我回潭州,來和你道聲謝”。

晏瀠瀠大感意外,她以為朱茗瑤會守到朗鬱回來,心中有些奇怪又感到鬆了口氣:“這個時候回去?”

“嗯,我想家了,這個時候快馬加鞭,能趕上過年,再晚就隻能在路上了”。

晏瀠瀠看向她,她的臉正對著月桌上的燭火,皮膚細膩如美玉,刀疤似玉上無意劃過的極淺細跡,眼裡閃著華光,似有無限心事。

每每看著她,晏瀠瀠心中總不禁騰起幾分內疚,這會兒她要走了,晏瀠瀠忍不住道:“朱大人和你的傷,總歸因我而起,對不住”。

朱茗瑤迎著她的目光淺淺一笑:“和你無關,鬼煞對你好麼?”

晏瀠瀠立刻警覺:“我已經成親了”。

“那你夫君對你好麼,你們剛剛成婚不久,他便著急出門,這會兒都不回家”。

晏瀠瀠垂眸:“自然是好的”。

“以我淺薄的人生,殺手沒有落下好下場的,不是今日便是明日,總有一天償還他曾經的血債”。

“我夫君不是鬼煞”。

朱茗瑤嗬嗬笑起來:“說不定你的夫君已被鬼煞謀了性命,再也回不來”。

晏瀠瀠臉色白了白,否認道:“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