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 2)

“若我是鬼煞,為你付出那麼多,怎受得了見你嫁一個認識不過數月的村野莽夫?”她站起身走到晏瀠瀠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不過,殺手的心思我們豈能懂,也許,他就是個不忍你傷心的癡漢”。

晏瀠瀠咬了咬唇,問道:“季從蔚待你好麼,你們再沒了阻礙,等他出了孝期,你們定會成親吧?”

“自然,季郎待我極好”。

晏瀠瀠回想季從蔚在她眼裡始終猙獰的眉眼,輕歎了聲:“祝你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什麼都和我說”,朱茗瑤盯著晏瀠瀠的眉眼:“你這個時候成親,大概是不知道你耶娘已經不在了吧?”

“你說什麼?”晏瀠瀠難以置信,雙手不覺抓上朱茗瑤的衣袖。

朱茗瑤平靜道:“你在潭州的時候,你耶娘已不在人世了,當時隻有幾人知道,大將軍對你瞞下此事是希望你和季郎順利成親”。

晏瀠瀠搖搖晃晃站不住,朱茗瑤扶她坐下,就見她淚珠大滴大滴地滾落。

她輕撫她的肩膀,安慰道:“據說是病亡,在京城時便走了,並不痛苦”。

晏瀠瀠趴在月桌上嗚嗚咽咽,肩膀劇烈地抖動。她期盼了那麼久,一切都是枉然,朗鬱為此不知受到怎樣折磨,不知能否全須全尾的回來。

“還有個消息,應該算好消息,我離開潭州時,京城遞給將軍府的消息中說,大概人死債消,聖上已收回對南安侯府流放的聖命,隻是貶為庶人。你的家人應該在回京路途,說不定已經到京了”。

晏瀠瀠回過神,問道:“你為何現在和我說這些?”

“見你新婚,自是不想打擊你,本想等你夫君回來了再告訴你,也有個人可以陪伴寬慰”,朱茗瑤見她似乎不信,不屑道:“我說的真假,你但凡去問問官府的人便知。等你夫君回來,你們該啟程回京奔喪了,或許趕得上耶娘的入土儀式”。

晏瀠瀠哭得更悲戚了,她在越州時本可托常敏打聽,可她心虛自己的有罪身份,從不敢主動打聽家人,內心其實害怕不好的消息一直自欺欺人。

朱茗瑤見床角放著一塊帕子,將它遞給了晏瀠瀠:“節哀順變,你的家人現下都在京城,夫君不日即歸,到時便都能在京城團聚了”。

她沒有再多說,靜靜陪著晏瀠瀠,見她哭睡著,又在她房間熟門熟路摸出題有“朗心獨見”的畫像,第二日沒等晏瀠瀠起床便離開了。

大雪中天寒地凍,視野裡一片白茫茫,朱茗瑤的馬行得歡快,他倆定會回京,有了陳幺哥的畫像和字跡,他的身份定能試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