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這把嗓子裹著無奈地問他這一句的時候,顧言就忍不住,將人抱的更緊,下巴抵住他頭發蹭了蹭,悶聲道:“嗯,困。”
像是一隻家養犬了,撒嬌得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詞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連剛剛那麼修羅的場景都能忽略,將手機放到一邊,隨手掖了掖被角輕聲道:“不吵了,快睡吧。”
昨晚很多電視台都有跨年活動,劇組人走的七七八八,王安索性就放了一天假。
陳詞其實很好奇,顧言這個咖位的演員怎麼可能會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坡上陪他跨年,可是隻要往深一想,心裡便全是竊喜。
於是便不敢再想,像是偷來了什麼東西,要憋著笑藏起來一般。
他抬了抬眼皮,瞥見顧言微閉的眸和輕輕眨動的睫翼,困意便絲絲點點湧了上來,繞著那些偷笑的神經轉。
在會讓自己覺得安心的人身邊,睡一次回籠覺什麼的,好像也不賴。
再醒過來的時候快要到中午了,張齊讓給他發了好多條消息,彎彎繞繞地一句也沒說到重點上。
愣是從有沒有給他帶土特產說到了他們班這次段考成績不錯,連周木數學考了九十分都給他拎出來強調了一下。
反正從頭到尾也沒提早上那通電話裡聽見的男聲。
陳詞便也不解釋,有些事彆人不問就去解釋的話,會顯得有些多餘,況且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大早上身邊多了個男人都感覺怪怪的。
他翻身下床,屋子裡很暖和。
顧言在劇組一切都跟大家一樣,住的是普通的單人間,直到陳詞來了才在頂樓開了間套房。
陳詞推開門出去,顧言正好在茶幾上擺弄一束玫瑰。
還夾著露水,點綴了幾簇滿天星。
見他出門,顧言偏過頭笑了笑,“昨天送你的花,插起來能多養一陣。”
陳詞半倚著門,挑了雙桃花招子道:“那不如種在土裡,等明年夏天還能開出一院子玫瑰。”
他隨口一提,顧言眸子卻亮了亮,等到將最後一枝花插進去後,放下剪刀和枝葉,向他這邊走來。
沒有緣由的,陳詞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
他微微眯起眼睛,便聽見這人輕聲問:“那明年我送你一院子玫瑰,你會跟我去看嗎?”
——會。
會的。
陽光落在窗外淺薄的一層積雪上,雪積在枝頭樹葉,終於壓彎了枝頭一下墜了下來,陳詞聽見自己在心裡說會的。
袁飛開車送的這兩人去機場。
顧言一定要送他,陳詞就想著定晚上的機票,可這人非說晚上不安全,執意買了下午的。
陳詞原本覺得下午就下午吧,那就自己一個人來好了,可這人又非要送他一截。
袁飛:“……”
您老人家為了趕通告不知道多少次淩晨到的機場好嗎,哪兒就不安全了???
敢情您自己怎麼都無所謂,您家小美人不能受到一點威脅是吧?
fine,狗糧下肚哭嗬嗬!
陳詞隔了車座靠背都能感受到小助理的怨念,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顧言卻直接拉下擋板,睨眼看著他,眼神裡裹著促狹。
陳詞瞪回去一眼,還沒待說話,這人便從善如流地湊過來親了一口,然後將放在一邊的禮品袋拿過來,“元旦禮物。”
陳老師怔了怔,連瞪都沒法瞪,狐疑地接過袋子。
顧言挑眉,“沒裝什麼道具,不敢開嗎,我幫你?”
“!”
“你不說葷話是真的能死是吧!”陳詞壓低聲音罵道,顧言卻依舊笑著,伸手過來欲幫他打開。
手伸到一半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回去,陳詞低斥道:“滾。”
不是沒收過禮物,他當然知道收禮一定要親手打開才顯得重視,而且顧言送他的東西,他想親眼看看是什麼。
的確不是什麼不可描述,禮品袋裡裝著的是一隻盒子,盒子打開是一副眼鏡盒。
他微愣,抬眼看了下顧言。
“不知道你度數,這隻是一副空架子,下次再帶你去驗光。”
這人說話從來這樣,每一句話都帶著目的,就連送個禮都要預約下次見麵。
隻是……
他並不討厭,甚至會期待。
陳詞將那副眼鏡拿出來,金色的,很薄,帶上去就多了書生氣和疏離感。
落在顧言眼裡卻禁欲得讓人想扒下他外衣。
而這個禁欲的書生低下頭愣了良久,突然抬起頭,笑著,第一次開口向他討了個東西,“下次見麵送我副耳釘吧。”
顧言微怔,“嗯?”
青年手指撫上耳朵,眼鏡下藏著的一雙桃花招子泛了笑,“想打耳洞了。”
“你送不送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寶貝們想沒想我!就算不想我有沒有想陳老師!!!ovo
評論區掉落紅包,久彆重逢,甚是歡欣,球球愛你們!啾~
30號開始恢複正常更新,更新時間依舊是晚上九點到十二點。
這兩天我會儘量多更一點,但新的修文製度……讓我再磨磨吧,愛你們!(鞠躬)
感謝所有不離不棄的小天使,謝謝你們的花花和營養液,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