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陳詞迷糊著睜開眼,便看見眼前一張笑臉。
是自己想了很久的一張臉。
他頓了一會兒,眨眨眼睛。
顧言幾乎把持不住,每次陳老師半夢半醒的時候總是可愛得讓人想逗逗他。
於是他俯下身子,直接跪在地上給了人一個吻。
帶著近乎虔誠的姿勢,顧影帝褪下一身浮華璀璨,跪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低頭印上他的唇。
吻裡不含情.欲,隻是久彆重逢的問候,如同天底下每一對尋常的戀人。
然後等到一吻既罷,顧言笑著蹭了蹭陳詞的鼻子,“夢到什麼了?夢裡有我嗎?”
他問得隨意又故意,刻意要在這人迷糊的時候將自己印在他的腦子裡。
可是這句話問完,陳詞卻抬了胳膊,勾住自己的脖子。
顧言微怔,尚且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小美人稍直起身子,堵住自己的嘴巴。
陳老師鮮少這麼主動,甚至親吻裡還裹了霸道的意思,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和果斷,吻的他有些發蒙。
“歡迎回家。”陳詞終於從夢中清醒過來,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身邊的這個人,勾起唇,笑了一下。
窗外有煙火炸開,是遊樂場新年的煙花。
於天空絢爛,又如流星般落下,最後落在繞著一整個園區纏綿的水流裡。
火光灑在水麵,映出人的影子。
陳詞視線移到窗外,出神了好一會,對上顧言的眼睛,“那天晚上你在想什麼?”
顧言微愣,從這人睜開眼到現在他都覺得有些不真實,聞言不自覺反問了一句:“哪天?”
“威尼斯,你從大街上把我撿回去的那天。”陳詞輕聲道。
他用的是“撿”這個字,簡直像是在問他怎麼從街上撿回去一個破布娃娃一般,顧言下意識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微蹙了眉,辯駁道:“不是你撿的我嗎?”
“……”陳詞無言半晌,忍不住,搖搖頭笑開。
他坐在沙發上,顧言坐在地毯上,明明比自己還要大一歲,可偏偏這樣仰著頭看向自己辯駁的樣子,孩子氣到了極點。
陳詞低下頭,半捧著顧言的臉,額頭抵上他的,將聲音放得很輕很輕,他問:“那之前呢,你陪我走那段路的時候在想什麼?”
“或者更早一點,你剛看見我的時候呢?”陳詞說,“你又在想些什麼,顧老師。”
“……”
“不是問我夢到什麼了嗎?”
見顧言久久不應,陳詞主動道:“我夢見你了。”
“夢見很多很多年前,我遇到過一個男孩子,他把我從馬路上撿了回去。”
大片大片的煙火盛開中,陳老師笑著,輕聲問:“那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沒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