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含500營養液加更)(1 / 2)

溫倩看門口幾人傻站著,趕忙招呼進屋。前些日子,自己男人接到個電話就走了,嚷嚷著說妹妹找到了,可她嚇了一大跳。

上回那兩個人拐子說自己小姑子一歲就沒了,當時家裡人是真傷心,現在突然又找著了,她太擔心程前再失望一回。

沒想到這回是真的,而且自己婆家丟的閨女竟然是秦羽蕎!聽程前說,秦羽蕎處的對象還是隔壁顧營長。

溫倩被這兩個消息震驚得不行,消化了好幾天才接受下來。

就連閨女圓圓也嚇了一跳,漂亮阿姨成自己姑姑啦?圓圓高興地原地蹦了三蹦。

秦羽蕎站在顧天準跟前,和程前顧天準打了招呼,結果二人隻是笑了笑,沒什麼反應,她正納悶呢,突然感覺自己腿被人抱住了,低頭一看,正是圓圓。

“爸爸,顧叔叔你們快進來呀。姑姑,我們進去玩兒吧。”圓圓可喜歡漂亮阿姨,現在漂亮阿姨成了姑姑,她更是抱著人不撒手,就連剛回來的爸爸和顧叔叔都不太搭理。

“閨女。”程前蹲下身把閨女抱在手上,往屋裡走,“你現在認識姑姑啦?”

“嗯!”圓圓揮著胖乎乎的小胳膊,狠狠點頭,“圓圓有姑姑了。”

“你個鬼靈精。”

身後,顧天準和秦羽蕎並肩而行,男人鳳眸一掃,上下打量她兩眼,“回來也不提前說?我好去接你。”

秦羽蕎努努嘴,笑得得意,“給你們個驚喜。”

她比原定時間提前兩天回來,文工團要排大戲了,章如茵讓她回去好好乾,彆耽誤。於是她誰也沒說,悄摸就回了昭城軍區,直奔家屬樓。

今天晚飯極為豐盛,堪比過年。

溫倩想著今天是秦羽蕎作為小姑子上家裡吃的第一頓,豬肉、魚、白麵都往上招呼,弄了四個菜一個湯。

“嗯嗯嗚嗚啊啊。”圓圓小嘴吃得油光,就沒停下來過。“姑姑,你也吃。”

至於桌上其他幾人,圓圓可顧不上了。

“好,圓圓也吃。”秦羽蕎給自己唯一的侄女夾菜,要說之前在秦家,大哥和二姐的孩子都是男孩兒,她也歡喜侄子,不過小姑娘的可愛更讓人心裡軟乎乎的。

她本就喜歡圓圓,覺得和孩子投緣,現在又有了這層血緣關係,更是對她寵愛有加。

顧天準作為編外人員受邀到程家吃晚飯,聽見程前還大方起來。

“閨女,就隻惦記姑姑,不惦記爸爸媽媽還有顧叔叔?”

“爸爸媽媽也吃。”圓圓嚼著肉肉,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吃得可香了,“姑爹也吃。”

程前:???

秦羽蕎:(*≧▽≦)

顧天準:^3^

“閨女,彆亂叫,這是你顧叔叔。”程前心想,還沒結婚呢,可彆占便宜。

“哦,那就未來姑爹。”

顧天準心裡樂開了花,一向冷峻的臉上也現出暖意,“圓圓乖。程前哥,嫂子,你們把閨女教得是真好啊。”

程前嘴角抽了抽,一時無法反駁。

程前詢問妹妹幾句京市家裡情況,得知奶奶和媽媽現在心情好,飯也吃得多了,身子一天比一天爽利也放下心來,他一直最擔心兩人的身體,現在妹妹回來了,家裡終於能好起來了。

“媽說讓我好好看著你,彆忙起來就忘了吃飯。”

“行,那你以後每天都來家裡吃。”程前想著妹妹都找回來了,以後自己一家人和和美美。

“彆,哥,你可彆影響我的舞蹈事業,家裡飯菜這麼香,把我喂太胖了怎麼辦?以後我要是跳不起來得找你算賬。”

“你這小嘴倒是能說。”程前笑了笑,“那想吃的時候就過來。”

“成。”秦羽蕎笑得甜甜的,跟嫂子撒嬌,雖說都是一家人,可她也擔心自己來太勤,惹嫂子不高興。畢竟家裡多張嘴就是多項開支,以往在村裡她也見過不少家裡鬨出矛盾的,小姑子再親也不能成日往哥嫂家去。

“嫂子,下回你嘗嘗我手藝,媽說我哥手藝太差了,做的東西可難吃,都是一個爸媽生的,怎麼我們倆做飯手藝差這麼多呢?”

溫倩聽著小姑子打趣自己男人,忍俊不禁,偏偏程前拿妹妹沒辦法,“你哥就沒這個能耐。”

“那是廚房跟我八字不合。”說完,桌上幾人都笑起來。

秦羽蕎跟著笑了笑,又低頭問旁邊的顧天準,“顧營長,你跟我哥比呢?”

“我做飯比他好吃。”顧天準回答地斬釘截鐵,說完又補充一句,“至少能吃。”

戰士們在戰場生存條件艱苦,很多時候隱蔽躲藏的時候得自己找吃的,因此人人都有生存本領,不過弄出來的東西味道怎麼樣就沒法管了,生死時刻,難不難吃都得吃。

飯後,兩個廚藝不行的大男人被趕去廚房洗碗,程家廚房不算大,以往程前和溫倩擠一塊兒還算鬆和,可現在換成顧天準就有些擠了。

“嫂子做飯真好吃。”顧天準洗著碗,不忘誇獎一下主人家。

“那是,我媳婦兒可厲害。”程前說起媳婦兒一臉驕傲。

他和溫倩是在京市認識的,那時候程前剛從戰場下來,回家探親休息。在街上遇見了和她娘一塊兒進城的溫倩,對人一見鐘情,主動追求。程前長相不錯,人也高大,加上談吐好,溫倩再害羞也點頭應下了。

程前在外是個火爆脾氣,溫倩是個溫柔性子,可在家裡,程前是萬事都聽媳婦兒的。

“那我下回還來。”顧天準也不見外。

程前:?倒也不必。

...

溫倩和秦羽蕎在自己睡覺屋裡,她剛收了衣裳,準備疊起來放進衣櫃裡,圓圓坐在床邊,晃蕩著雙腿聽媽媽和姑姑說話。

“你跟顧營長準備啥時候結婚啊?”溫倩得知兩人處對象有幾個月了,總覺得日子快了。

“媽本來說舍不得我,想再留一留。”

“那也正常,媽這些年想你想得緊,日思夜想地盼著。”

“不過我快回來的時候,她又改主意了,說準備找顧營長他媽商量日子。”秦羽蕎說到這裡臉有些熱,耳根子都是紅的。

“那感情好啊,你們結婚了多方便,跟咱們是鄰居,你哥肯定高興壞了。”溫倩把衣裳收拾好,見著閨女在吃手,把她手給扒拉下來,“不過啊,你哥之前一直跟顧營長較勁,沒想到這下居然成了一家人。”

“我那時候聽到消息還暈乎呢。”秦羽蕎回憶起因為圓圓與親哥一家結識,確實都是緣分。

一切忙完,顧天準和秦羽蕎準備離開,程前把妹妹叫到一旁,給裝了一網兜水果,兩包點心讓她拿回宿舍吃。

“哥,我宿舍有吃的,你留給圓圓吃。”

“圓圓有,這個小丫頭聞到味兒就能來了,還能少了她的?你快拿著。”溫倩也一旁勸,就連圓圓也吃著點心點點頭,附和媽媽說的話。

“那成,我先走了。”

嫂子今兒辛苦你了。顧天準又當著溫倩的麵誇了一番她手藝,“過幾天我去河裡摸幾條魚吃,嫂子,我這孤家寡人的,就麻煩你了。”

溫倩自然是沒有二話,況且她也饞軍區外頭河裡的魚,長得大隻不說,還很鮮美。

“儘管來,我可把鍋備好,等著了。”溫倩看一眼小姑子,“蕎蕎到時候也得來。”

“好。”

顧天準在門口等著她,程前本想送妹妹回文工團,結果被媳婦兒一把拉住,如花美眷白他一眼,數落他沒眼力見。

“人小年輕談對象,你跟著湊什麼熱鬨?”

“婚還沒結呢,我們程家還沒認他啊。”程前拽起大舅哥的架子,一朝翻身,得意洋洋。

“瞧你那德行。”溫倩拍他胸膛,就連煩他都是嬌嗔,“可彆把你妹妹的婚事給攪和了。”

“那哪兒呢啊,我就是考驗考驗這小子,我們程家的閨女他隨便就想娶了?不過,顧天準這人,橫豎我也放心,認識了十多年,他人怎麼樣我還是清楚的。”

程前攬著媳婦兒進了屋,身後噠噠噠跟著正吃著點心的圓圓。房門關上,還能聽到溫倩跟男人埋怨閨女吃個點心到處掉點心屑的聲音...

月色正好,清風拂麵,銀白月光灑在地麵,一席銀麵迎來送往。

顧天準和秦羽蕎安靜地走著,誰都沒說話。快二十來天沒見,現在單獨待著,兩人都有些拘謹。

“幾點到的?”顧天準先開了口。

“下午三點。”秦羽蕎說起這事兒忙問他,“嚇到沒?”

傍晚的時候,顧天準見到秦羽蕎時,一向清冷的眸子都染上了亮色,少有見他如此。

秦羽蕎有些小得意。

“你就是準備嚇我的?”他微微俯身歪頭看著麵前嬌豔的姑娘,怎麼得意起來也這麼好看。

“嘿嘿,也沒有,就是想給你們個驚喜。”

“在京市怎麼樣?跟家裡人相處得好嗎?有沒有不適應的?”

秦羽蕎聽到顧天準一連串問題笑得更開心,靈動清澈的眼睛裡漾出一絲笑意,“你知道嘛,我媽前幾天給我寫了封信寄到京市,問的問題跟你剛剛問的一樣。”

“那你怎麼說的?”

“挺好的,不過我看著家裡人有時候也心疼,他們現在什麼都想補償我,但是他們之前也過得很苦。我看著他們經常就想哭,雖然現在回了家,可是一想到他們過去那麼多年的難受勁就堵得慌。”秦羽蕎說著說著又扯了個勉強的笑,“不過我可不能哭,不能再勾起他們的傷心事了。”

重逢以來,秦羽蕎刻意少去提起以前的苦日子。

顧天準聽著自己的姑娘說著心裡話,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傷感,她的話像是輕柔的羽毛,將他一向堅硬的心撓得發軟。

“你能回去,就是他們最高興的事兒,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不提。”顧天準牽上秦羽蕎的手,用力握著她。

秦羽蕎的手柔軟又滑嫩,更是帶著夏日的溫度,兩人緊緊相握,沒留下空隙。

“顧營長,你給我寫的信...我看了,寫得挺好的。”秦羽蕎認真提出意見,“就是,下回能不能給我寫點不一樣的。”

“寫什麼?你說。”顧天準大方接受。

“你除了那些,能不能再給我抄點詩歌啊什麼的?我看陳班長給雪娟寫的情書可豐富了,一封信能寫三首詩上去。”秦羽蕎雖說也不攀比什麼,可人家的情書多厲害啊,有滋有味的。

擔心顧營長誤會,她又添了兩句,“我就是想啊,現在不都追求進步嗎?寫情書也得進步,提高情書質量,豐富情書多樣性是不是?”

顧天準點點頭,是得提高,當兵不進步怎麼行,不過,“那你也給我寫一封吧。”

秦羽蕎瞪圓了杏眼,嗔怪他,“哪有女同誌給男同誌寫的?”

“大領導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何況二十年前國家早就把男女平等寫進憲法了。秦羽蕎同誌,你給我寫封情書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秦羽蕎聽著他說得一套一套的,一時無法反駁,隻愣愣點點頭。

...

回到宿舍,提著行李袋和一網兜吃食的秦羽蕎被趙雪娟和陳玉香抱了個滿懷。

“哎,哎,東西。”秦羽蕎兩手高懸,擔心二人把點心壓壞了,到時候誰都沒得吃。

“蕎蕎,我想死你了!”

“蕎蕎姐,你怎麼才回來啊,這都快兩個月了!”

趙雪娟把她手上的東西奪過放到桌上,又拉著人坐下,“快讓我好好看看,哎呀,是不是胖了點兒?”

秦羽蕎一摸臉,有些著急,“真胖了嗎?”她趕忙拿起桌上的小圓鏡照照,鏡子裡的姑娘唇紅齒白,眉眼精致,倒是沒瞧出胖了。

“雪娟姐騙你的。”陳玉香拉著凳子往兩人身邊移動,特意寬她的心。

“快吃東西,我帶了些京市特產回來,還有蘋果和雞蛋糕。”秦羽蕎把袋子打開,同兩人分享。

趙雪娟和陳玉香見著也是不客氣的,宿舍裡經常互相分享吃食,都當自家人,這會兒一人一塊雞蛋糕,吃得嘴裡香噴噴的。

“蕎蕎姐,快跟我們講講在京市的事兒,對了,我們聽說你們下午回來的,怎麼沒回宿舍歇著啊?你跑哪兒去了?”

“對,沈月慧回來給我們分享了兩回課,說學了不少東西。不過這人還是轉性了啊,還說其他的等你回來分享,你學得好。她居然當著全舞蹈隊的麵兒誇你哎。”趙雪娟最後三個字的音拖得老長,十分誇張。

秦羽蕎捏捏趙雪娟的肉臉頰,“讓我喝口水。”

咕嚕咕嚕灌了一大茶缸水,秦羽蕎把這兩個月發生的事兒跟兩人仔細講了,見二人眼睛越瞪越大,小嘴張得合不攏,不禁笑笑,“我也沒想到。”

“天哪!”趙雪娟一下子聽說了這麼多事兒,腦瓜子還亂著,她認真捋了捋,“你宏市的爸媽不是親的,他們當初把你撿著養活了,你其實是二營長的親妹妹,當年被拐賣了?”

“嗯。”

“這是什麼事兒啊!”趙雪娟腦子裡閃過無數話頭,最後一拍桌子,“個天殺的人拐子,害得你好苦啊。這人抓起來沒?”

“太可惡了!”陳玉香聽著秦羽蕎小時候的遭遇氣得小臉通紅,那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嗎?

“抓了,還在宏市公安局呢。”秦羽蕎想起小時候見著‘六嬸兒’,總覺得這人的眼神陰惻惻的,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讓人不適。現在想來,她隻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一定是沒想到當年自己還活下來了。

宿舍兩人跟著秦羽蕎又哭又笑,趙雪娟勾著她脖子,紅著眼眶,“我們蕎蕎小時候怎麼這麼慘,我不吃這些東西,你都自己吃吧。”

趙雪娟聽說秦羽蕎小時候被拐差點沒了命,心揪得不行,自己還跟人搶東西吃,真是不地道。“快補補吧,彆落下病根。”

“現在我都多大了?還補什麼。”秦羽蕎把雞蛋糕塞回她嘴裡,“快吃。”

“蕎蕎姐,那你以後可有一個當營長的哥哥了,好威風啊!”陳玉香羨慕得很,她從小就崇拜軍人。

“不止呢,還有個當營長的對象。”趙雪娟搖頭晃腦打趣她,“秦羽蕎啊秦羽蕎,不得了啊,二團兩個營都被你拿下了啊,厲害厲害!”

“胡說什麼呢!”秦羽蕎掐她腰間軟肉,把人撓得連連求饒。

...

翌日,秦羽蕎終於換上練功服重新回到前進文工團練功房。

這久違的淩晨空氣,帶著早起的困倦和重返文工團的喜悅,讓秦羽蕎深呼吸了一大口。

宋麗娥是文工團唯一知道秦羽蕎這回遭遇的人,她是萬萬沒想到當年和自己一塊兒跳舞的章如茵竟然是秦羽蕎的親媽。

宋麗娥辦公室內,她將一張提乾報名表遞給秦羽蕎,麵露喜色,“這些年的大小演出你表現都不錯,也拿了不少獎,這次又去總政文工團學習,不管是業務能力還是思想覺悟都是咱們文工團舞蹈隊數一數二的,今年咱們團裡三個提乾名額,我覺得你能占一個。”

秦羽蕎穿著一身軍裝,頭戴軍帽,身子站得筆直,她舉起右手迅速敬禮,字正腔圓道,“謝謝宋團,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負您和組織上的期望!”

“好!”宋麗娥倍感欣慰,秦羽蕎十四歲時就被她一眼相中,這姑娘跳舞有一股靈性,她在文工團多年,不說見過成千上萬,數百名舞蹈演員總是見過的,她一眼看上的好苗子不會差。

“你坐會兒,咱們說說話。”宋麗娥仔細看看秦羽蕎眉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現在看就覺得她眉眼間有當年章如茵的影子。

“我當年和你媽在文工團一塊兒待了幾年,沒想到兜兜轉轉你竟然也來了。”

秦羽蕎說起這事兒也感謝宋麗娥,“要不是當年您把我招進來,我也不會來昭城,後麵一係列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我的親爸親媽。”

“你受苦了,那人拐子抓著沒?”

“抓著了,不知道後頭能判幾年。”

“那就好。”宋麗娥稍感欣慰,“你小時候吃了不少苦,以後肯定有福,將來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你媽,這麼些年不見了。”

“我媽說了,她也念著您,那時候跳舞特好特努力一小姑娘。”

聽到小姑娘三個字,喜悅之情爬上宋麗娥的眉梢,“是,那時候我把她當姐,我家裡隻有兩個哥哥,倒沒個姐姐,當年我就賴著你媽,想家的時候還跟她擠一個被窩。”

宋麗娥回憶起當年,布著細紋的眉眼也不禁溫柔起來,“一轉眼,如茵姐的閨女都是咱們文工團頂梁柱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

秦羽蕎和宋麗娥說了會兒話才離開,剛帶上門便見到沈月慧。她正準備敲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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