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蕎也是一個振奮,她哪能想到事情真跟趙雪娟想的一樣,秦凱這不會是要摻和一腳吧?她挺直腰板不住地伸長脖子看向前方,恨不得眼珠子飛過去看。
結果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人一拉,整個人都被拉著走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秦羽蕎乍一見到顧天準還有些驚喜,然而立馬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瞞著他來的;不對,現在是關鍵是時刻,她必須回去接著看。“我晚點跟你說,我得先回去。”
“哎,你這是看上裡頭誰了?這麼著急回去?”顧天準伸手把人拽住,把她拉到角落,“還偷偷跑來參加相親聯誼?”
秦羽蕎心裡著急,可也得跟自己男人好好解釋,“什麼參加啊!我這是來湊熱鬨,就隨便看看嘛。”
“那你今天早上怎麼不跟我說實話,我就說呢,怎麼一大早那麼高興。”
“這不是不好意思說嘛,我都結婚了,還來這兒,我擔心你誤會。”秦羽蕎沒想到顧天準會來這裡,他又不會跳舞,而且這人也不愛八卦那些事兒,肯定是沒興趣來的。“你光知道說我!那你也結婚了,怎麼往這兒跑?”
嘿,這人還知道倒打一耙了,顧天準拉著她的手就要回去,“我這不是得了通報,來捉拿某個小媳婦兒嘛。”
“哎哎哎,去哪兒啊?”
“回家吧,都出來了,今天中午回去吃飯。”
秦羽蕎自然沒有意見,可是她現在心還在禮堂中央徘徊,她想看看那三人怎麼樣了,“你等我會兒,我進去看一眼就出來,很重要的事兒,非常重要啊!”
話還沒說完,人就跑了,隻留下顧天準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彆人相親有這麼好看嗎?
“怎麼樣了?”秦羽蕎急吼吼跑回來,結果舞池中央已經沒有了沈月慧的身影,她趕忙問趙雪娟情況。
“哎呀,你去哪兒了?我一回頭你就不見啦!”趙雪娟憋著一肚子話想說,可找不著人說,知道沈月慧和秦凱關係的就她和秦羽蕎、陳玉香,陳玉香這會兒正在相親,她隻能跟秦羽蕎說,可是這人居然轉眼就消失了。
“你快說,你快說。”
“秦凱把月慧叫出去了!”
“啊!”秦羽蕎手捂著嘴,有些激動,“真的啊?那那個教導員呢?他看出什麼沒有?”
“沒有,秦凱說是要跟她說家裡的事兒呢,大家都沒起疑。你是沒看到這倆人的眼神,嘖嘖,哎呀!”
秦羽蕎跟著顧天準回家的路上還有些遺憾,看了半天最精彩最激動人心的一幕沒看到,本來她和趙雪娟她們還說了,等相親結束,她們等人都走完了,蹭著那個錄音機磁帶,也在裡頭跳個交誼舞,過過癮多好啊,不過現在都泡湯了。
“你就這麼擔心?”顧天準聽他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雖說秦羽蕎沒提裡頭的當事人是誰,不過那話裡話外的遺憾顯而易見。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你說啊,那個男同誌把那個女同誌帶出去了,他們能說些什麼?那個男同誌才跟她說不處對象了,現在是不是受刺激了?看來雪娟說得對,這男人啊,真是經不起刺激。”
顧天準突然覺得膝蓋一疼,怎麼自己也中槍了。
秦羽蕎還在思考,順便參考一下身旁男人的意見,“你說說話啊,你覺得會怎麼樣?”
“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是人家。”顧天準顯然對此沒有什麼興趣,彆人的愛恨情仇,還不如自己跟媳婦兒吃頓飯重要。
“你怎麼這麼沒勁呢!”秦羽蕎擰著眉看他一眼,還是不死心,“那這樣,如果當初我們處對象分開了,我去跟彆的男人跳舞,你會怎麼樣?”
顧天準聽到這話,眼神倏地變冷,把秦羽蕎看得有些心虛,她梗著脖子又弱弱地補充了一句,“假設,如果,你明白吧?”
顧天準笑著搖搖頭,掏出鑰匙開了門,率先走進屋裡,“沒有這種假設和如果。麵要清湯還是要加油辣子的?”
“要加油辣子的!”秦羽蕎立馬回答他午飯問題,而後又跟著他進了廚房,嘴裡還念念有詞,“不知道月慧怎麼樣了,他們能不能和好。”
“你以後退伍了可以直接去給人做媒,瞧你熱心的。”顧天準往鍋裡摻上水,又拿出一把掛麵,等著水開了下麵。
“我才不要呢,我還是繼續跳我的舞~”說到跳舞,秦羽蕎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惆悵,“你給我少下點麵,我感覺最近長胖了,腰上多了些肉,再吃那麼多可能連演出服都穿不下。”
顧天準清楚她的食量,還是下了以前的分量,隻道,“一會兒你吃吃看,不想吃了剩下的給我。”
兩碗麵散發著油辣子的香氣和騰騰熱氣,兩人一口一口吃著,秦羽蕎吃到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停了筷子,她其實還能吃,但是她得忍住!
“不吃了?”顧天準看一眼她碗裡,還剩著。
“嗯,不吃了不吃了。”她多說了兩遍,堅定決心,把碗推到顧天準麵前。
顧天準自己的一碗麵下肚,又三兩口把秦羽蕎碗裡的解決乾淨了,拿著兩個碗去廚房洗了。
下午回到軍區,秦羽蕎聽趙雪娟說了這回相親聯誼會的情況,反正有些人是真看上眼了,陳玉香也和人有了聯係,雖說沒定下什麼,不過還約著下回吃飯呢。
至於沈月慧,人還沒來。
“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趙雪娟這下有些後悔了,“完了完了,秦凱不會跟月慧吵起來了吧?”
“不會吧!秦凱能跟月慧吵?我不信!”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人什麼情況,秦凱哪舍得啊。
不過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兩人還沒琢磨明白呢,沈月慧就進來了。趙雪娟仔細看了看她的神情,“和好了?”
秦羽蕎也瞄了一眼,點點頭,“應該是。”
沈月慧下午的狀態和上午的時候明顯不一樣,上午可是蔫蔫的,無精打采,這會兒眼睛裡都有了光,嘴角的笑容掛著,壓都壓不下去。
“你們怎麼站這兒呢?”沈月慧走近二人,看她們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趙雪娟和秦羽蕎一左一右把沈月慧拽著拉向練功房的角落,三人劈叉坐在地上,悄聲說話。
“你們和好啦?”秦羽蕎興致勃勃開口。
沈月慧一驚,立馬否認,“沒有!”
“可你這臉上就寫著四個大字,我們和好啦。”趙雪娟現在劈叉順利不少,她屁股一抬,又往沈月慧身邊湊,“彆賣關子,跟我們說說。”
“那是五個字。”秦羽蕎認真跟趙雪娟說。
“不重要!月慧,你快說。”
沈月慧也沒想到今天被拉著去參加個相親會,會發展成這樣。
秦凱借口老家的事兒把沈月慧給叫了出去,卻悶著不開口,沈月慧心裡則是十分矛盾,她總覺得自己是被逼著在秦凱和跳舞中間選一個,換做以前她沒有任何猶豫,那肯定是跳舞,不過現在,她越來越遲疑。
尤其是秦凱說不處對象之後,她心裡更是空落落的,難受得很。
“你要和那教導員處?”一開口,秦凱語氣有些衝,還帶著幾分憤怒。
沈月慧立馬否認,“沒有!”說完她就後悔了,趙雪娟怎麼說的來著,得刺激他!
“也不一定。”她艱難改口,說完悄悄觀察著秦凱的反應。
秦凱看她那副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她這人有點什麼想法都在臉上,第一句說得特彆堅定,後麵那句一聽就不是真心的。
“哦。”秦凱看她一眼,很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你要是找對象,眼睛還是得擦亮些。”
“啊?”沈月慧聽得雲裡霧裡,這人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許衛國離過婚你知道不?”
沈月慧茫然地搖了搖頭,她頭一回跟人見麵,哪裡知道這些消息,“他離過婚啊?”
“咳咳,嗯,你可彆隨便答應人。”秦凱最後扔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聽完沈月慧說的話,趙雪娟一個激動,差點扯著筋,“這秦凱分明就是還惦記著你嘛,這麼關心你的相親對象,還特意跑來提醒你人離過婚。”
“那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秦羽蕎倒是問了沈月慧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我...”沈月慧經過這陣子的分開,以及今天早上的相親會,倒是堅定了一個想法,“我還是想和他在一塊兒。”
“你自己想好就行。”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感覺都不太想理我了。”沈月慧有些心虛,自己之前因為避著不想結婚,在軍區也沒公開兩人的關係。她確定秦凱還喜歡自己,可這人好像和以前又有些不一樣了。
“怕什麼,女追男,隔層紗,你要是給他噓寒問暖,秦凱還能跑了啊?”趙雪娟大手一揮,給沈月慧定下了追夫三方針。
欲擒故縱、釜底抽薪、見好就收。
秦羽蕎在旁邊聽得入了迷,一臉崇拜地看著趙雪娟,“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趙雪娟一臉得意,“我最近和陳班長在研究兵法!”
*
當天晚上,秦羽蕎就悄悄在顧天準身上實踐了一下趙雪娟的理論方針。
吃過晚飯,她把家裡窗簾拉上,又確認門給關嚴實了,還把四方桌給挪了位置,四處忙活著,倒把顧天準給看迷糊了。
“這是乾嘛呢?”顧天準正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看,見到媳婦兒滿世界忙碌,一時摸不準頭腦。
秦羽蕎湊到他跟前,發出邀請,“我們也跳個舞吧,就今天相親會上的那種舞。”
顧天準立馬搖頭,“我不跳,你自己跳吧。”
秦羽蕎一聽這話,直接坐到他身邊,垂著頭歎口氣,“那是交誼舞,一個人怎麼跳啊?”
“那你換個一個人能跳的,比如你之前跳的芭蕾舞,很好看。”
“你還想看我表演是吧?”秦羽蕎挽上他的胳膊,用力晃了晃,“我們一塊兒跳一下嘛,我把窗簾都拉上了,又沒人會看見。”
顧天準不為所動,始終不答應,隻盯著手上的報紙看。
秦羽蕎看著他這樣,把手收回來,唉聲歎氣念叨著,“哎,我就想跳個交誼舞,都沒人陪我跳...哎...我可真慘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今天在相親會上,找個人跳呢。”
嘶,顧天準感覺耳朵一癢,聽聽這人說的什麼話,“你敢!”
“那你自己不陪我跳!”秦羽蕎揚著小臉看著他,不甘示弱,不明白這人怎麼這麼古板,“你知不知道,陳班長都陪著雪娟跳呢!”
“行行行,跳。”顧天準看媳婦兒這渴望的眼神,實在是沒堅持住,隻能同意了,再說了,他還能被陳立軍比下去?
不過幾分鐘後,秦羽蕎終於知道顧天準前麵為什麼一直不答應她跳舞。
剛跳舞一分鐘,秦羽蕎就被踩了四五次,她努力維持著鎮定,小心配合著男人的動作,不過顧天準確實不是跳舞的料子,往日訓練跑步射擊時無比靈活健壯的四肢,現在顯得十分不協調。
簡單來說就是,手仿佛不是手,腳仿佛不是腳。
秦羽蕎努力抿著嘴唇,想憋住笑,不過還是被男人發現了。
顧天準無奈一笑,“是你非要我陪你跳舞的。”
“我哪兒知道你這麼不會跳舞啊?”一看說開了,秦羽蕎倒是沒憋著,噗嗤笑出了聲,一想到無所不能的顧營長一跳起舞來就四肢不協調,身體僵硬,她的笑容便越來越大,壓根停不下來。
顧天準的左手握著秦羽蕎的手放在在空中,右手放在她左肩下方,看著媳婦兒這麼‘嘲笑’自己,他倒是不惱,“還沒笑夠?再笑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怎麼不客氣啊?你得虛心學習。”秦羽蕎看著他,眼睛都笑彎了,她覺得不會跳舞的顧營長倒還有些可愛了。
顧天準乾脆收了交誼舞的標準手勢,直接單手一摟,將人扣進自己懷裡,盯著還在說話的秦羽蕎,直接吻住了她的紅唇。
不過他腳上動作未停,還慢悠悠帶著秦羽蕎走著交誼舞的舞步,好好一次跳舞,就剩下腳上動作了。
跳舞有意思嗎?他覺得這樣也還有點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