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愣了下, 隨後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好,我這就亮價位。”
林管事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更是漲得通紅,他興奮得聲音都在顫抖, 做成這單子買賣,日後,封魔宗就欠了他一個天大人情。
有這份人情在, 他的飛黃騰達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諸位,請仔細瞧瞧這顆靈獸卵。”
林管事指著桌子上的靈獸卵,說道, “這靈獸卵的價位嘛——是一文不值!”
林管事拉長了語調,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
外頭眾人不由爆發出一陣嘩然聲來。
但這嘩然聲中也不乏帶著不少歡呼聲。
那些歡呼聲,明顯是來自那些宗門弟子。
印嘉澤和顧世月師徒等人唇角、眼角都流露出笑意來。
林管事掃了萬一師徒三人一眼, 笑眯眯地說道:“我給諸位解釋一番, 免得有人懷疑我動了手腳。”
萬一挑了下眉,唇角翹起, “林管事有話不妨直說。”
“嗬嗬,那我就獻醜了。”林管事衝著萬一抱拳拱了拱手,朗聲說道:“這靈獸卵乃是玄龜之卵,若是活著, 的確值三百塊上品靈石, 畢竟, 世人都知道,玄龜貴重,可鎮壓氣運。但凡宗門要豢養靈獸,這玄龜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可是呢,”
林管事說到這裡歎了口氣,“偏偏這靈獸裡毫無生機,分明是一顆死卵,既然如此,這靈獸卵便是一文不值了。”
“原來如此。”
眾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怪不得這靈獸卵一文不值,敢情是因為這卵已經是一顆死卵了。
既是死卵,當然毫無價值。
“那看來,這次是印師兄贏了。”
曹毓軒放聲大笑,對印嘉澤抱了抱拳,“果然,論見識,我們在座眾人都比不過印師兄啊。”
“哪裡,哪裡。”
印嘉澤嘴裡雖然這般說著,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他抿著唇,對萬一帶著三分得意地說道:“萬前輩,這次多謝萬前輩承讓了,方才被萬前輩贏了一局,如今我可算沒有丟我師父的顏麵了。”
印嘉澤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往徐白卿的方向飄了飄。
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惹到了印嘉澤,但是並不妨礙他們落井下石。
“天下間做徒弟的有哪幾個能像印師兄您這樣的。”
曹毓軒吹捧的話簡直是滔滔不絕。
萬一唇角勾了勾,“的確,像他這樣的徒弟的確天下少有。”
他的聲音清朗如玉珠落玉盤,清冷中透著顯而易見的不屑。
二樓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誰也不會傻到以為萬一是在誇獎印嘉澤。
印嘉澤皺著眉頭,神色滿是不悅。
他正要開口,卻見顧世月給他使了個眼神。
印嘉澤閉上了嘴巴。
顧世月對萬一抱拳拱了下手,“萬道友,我敬你是同道中人,為何你卻對一個小輩如此咄咄相逼呢?不過是輸了一幅畫罷了,難道萬道友連這點兒氣量都沒有?”
徐白卿聽得顧世月這番話,不禁感到一陣反胃。
這師徒二人還真不愧是師徒,一個道貌岸然,表裡不一,一個口是心非,含沙射影。
萬一拊掌,雲淡風輕地笑著說道:“顧宗主說笑了。我隻是覺得令徒實在蠢得無可救藥罷了。”
印嘉澤的臉瞬間紅了。
他的腦門上青筋繃起,拳頭緊握,眼神中滿是怒火。
“萬道友,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
顧世月皺緊眉頭,怒氣十足地說道,“既然是賭,那就該要願賭服輸!”
“這句話可是顧宗主說的。”
萬一眼神一亮,他從座位上起身,在眾人的目視下,施施然走到林管事麵前。
林管事被他的氣勢所震,不由自主地讓出一個位置來。
“林管事,你說這顆卵是死卵,對吧?”萬一問道。
林管事點點頭,“正是。”
“那你可就說錯了。”
萬一伸出手指撫摸著蛋卵,他的手指輸入一道靈氣,注、射/入那蛋殼上,那蛋卵晃了晃,倒在桌麵上。
他盯著蛋卵,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卵是玄龜卵,可卻不是死卵。玄龜有個天賦,那就是龜息。玄龜未出世時,若是察覺到四周圍環境變換,且有危機,便會自行遁入龜息狀態。這時的玄龜卵,與死卵毫無差彆。”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那蛋殼傳來“哢嚓”一聲。
“裂開了!”
有人驚聲指著那蛋殼,難以置信地捂著嘴巴。
印嘉澤和顧世月父女二人臉上一變。
那蛋殼裂得飛快,隻聽得蛋殼片一片接一片地落在地上。
隨後一隻小烏龜縮頭縮腦地推開蛋殼片,從蛋殼裡慢吞吞地爬了出來。
那小烏龜爬了出來後,一雙圓溜溜的小黑豆眼轉了轉,最後四條小爪子慢條斯理地往萬一方向挪了過去。
顧世月師徒幾人就好像被人當著麵啪啪狠狠地打了幾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