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老這些時日是誌得意滿。
他“說服”了不少個原本想拜入雲隱宗的弟子轉投入符宗門下, 吳妄對他大肆褒獎,還允諾將會給他不少資源。
“不過是動動嘴皮子, 說幾句話騙那些小家夥,就能撈到這麼大個功勞。”
白長老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語說道:“這樣的事情,要是天天有, 那才好了。”
符宗雖位列五大仙宗, 但是資源、靈石卻並不多。
因此長老們平日裡為了宗門資源的分配沒少起矛盾, 這次,白長老借著那些弟子們, 卻是狠狠地撈了一筆。
“又有人去雲隱宗了。”
白長老瞅見往雲隱宗去的山道上多了幾個人, 唇角翹起。
“離雲隱宗還有多遠啊?快到了吧,我們爬了好幾座山了。”
幾個滿麵塵土的少年彎著腰, 雙手搭在膝蓋上, 氣喘籲籲地說道。
“應該快到了, 翻過這座山就是了。”
其中一個手裡拿著水壺的少年抬起袖子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你們是去雲隱宗的嗎?”
白長老乘雲駕霧,從天而降,他的白須飄飄,恍若神仙中人。
少年們見到他都忍不住瞳孔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那手裡拿著水壺的少年晃了晃神, 反應過來後驚喜地問道:“難道您是雲隱宗的人嗎?”
“不,老夫是符宗長老。”
白長老摸著胡須, 笑得從容, “老夫從此地經過, 瞧見你們幾位,覺得你們頗合眼緣,和我們符宗有些緣分……”
白長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琛’笑著打斷了。
“和你們符宗有緣分,這可就巧了,長老不如看看我和你們符宗有沒有什麼緣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白長老變了臉色,他很快遮掩好自己的臉色,回轉過身,看向‘陳琛’。
白長老的眼神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陳琛’一番,“你是什麼人?竟然竊聽我們的話,簡直是宵小所為。”
‘陳琛’坐在石頭上,他叼著一根雜草,漫不經心地看了白長老一眼。
“到底誰才是宵小?長老這話可說錯了吧,半途截走我們雲隱宗的弟子,你們符宗倒是‘光明磊落’。”他說著話,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落在眾人跟前。
白長老眼神閃了閃,“原來是雲隱宗的人,不知你是陳琛還是徐白卿?”
“都不是。”‘陳琛’搖了搖頭。
他笑著說道:“我隻不過是我家主人的一個傀儡,長得和他模樣一樣罷了。你們可以叫我木二。”
派個傀儡出來?
白長老臉上露出幾分怒色,這不是瞧不起他們嗎?
白長老早知道這事遲早會暴露,屆時雲隱宗的人肯定會來查看,他早就做好交手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派出一個傀儡出來。
“哼!”
白長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老夫素來聽說雲隱宗的人狂妄極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木二笑了笑。
他那張娃娃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神色,“我也素來聽說符宗的人手段下作,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噗—”
幾個小少年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們緊緊抿著嘴唇,忍笑忍得格外辛苦。
“你!”
白長老瞪大了眼睛,怒目看向木二。
他冷笑一聲,“老夫不過是奉勸那些弟子迷途知返罷了,你們雲隱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宗門,跟我們符宗相比,根本如同雲泥之彆。這些弟子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選擇,老夫好心提醒他們,怎麼就成了手段下作了?”
木二眨了眨眼睛。
他摸著下巴,露出羞澀的笑容,“長老客氣了,我們雲隱宗雖然的確很好,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你也不要太吹捧我們了。”
白長老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把自己氣撅了過去。
他說的雲泥之彆,那是說他們符宗是雲,雲隱宗是泥,而不是誇雲隱宗。
“牙尖嘴利,可惜本事不大。”
白長老道。
“本事大不大,這得比試過後才能知曉。”木二摸了摸後腦勺,“長老既然覺得我本事不怎麼樣,不如咱們來切磋一二,到時候,是我雲隱宗是泥,還是你們符宗是泥,既然見分曉。”
“好!”
白長老眼中掠過一絲精光。
他就等著這小子這句話,不過一個傀儡罷了,能有什麼本事!
“要是你輸了,我們符宗招收弟子之事你們雲隱宗不得插手。”白長老撚著胡須,果斷地說道。
“那是自然,”木二嬉皮笑臉地說道:“可要是你輸了,你們符宗不得再在路上截人,否則的話,我們便上符宗去要個說法。”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但是身上的殺氣卻叫人心驚。
白長老頷首,“可。”
“咱們也彆浪費時間了,各出三招,誰退了誰便輸了,怎麼樣?”
木二問道。
白長老聽到這話,眼睛微微眯了眯。
“這主意不錯,不過,用護身法器可不行。”
“那是自然。”木二道:“要是用護身法器,有什麼意思?”
他說這話的時候,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閃爍著好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