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是個煉器師, 但她整個家族曆代祖傳的都是體修,各個都是膀大腰圓身高兩米的壯漢,哪怕是妹子們也都是體型健美的一米八超模身材, 師娘一米七五的身高, 在修真界裡足夠俯視一眾女修,但在自己家族裡還算嬌小的。
所以,煉器師的師娘基本上不住在都是體修的家族裡, 而是另有師門。
而她煉器煉出了名頭之後,家族便出資給她包下了一座礦山,她便在礦山附近建了一個煉器室。
虞闕他們這次要去的就是未來師娘的煉器室, 煉器室離滄蕩山不遠, 禦劍兩個小時就能到。
但是現在有那麼一個問題。
虞闕她不會禦劍。
但從師尊到師姐都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師尊神情淡然道:“那就現在開始學禦劍吧,半個時辰能學會的話,咱們還能趕在午時之前出發。”
師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她甚至道:“師妹聰慧, 或許都用不了半個時辰。”
虞闕:“……”
淦!哪怕她沒什麼修真界的常識,她也知道從摸車到拿駕照隻用一個小時,還能直接拿著駕照飆高速的絕對不是人!
修真界就沒有什麼交通法嗎?一個小時學會禦劍然後飆高速,真不怕出車禍?
她覺得可能是風俗不同,於是謹慎問道:“當初師姐學禦劍的話, 是用了多久?”
師姐溫溫柔柔地笑了笑,說:“當年學會禦劍用了半個時辰, 那時候年少,一時激動直接禦劍一天一夜去了雪山,結果到了雪山之後力竭, 差點兒回不來。”
……一個小時拿駕照還開長途, 這個不是人!
虞闕覺得這可能隻是個例, 沉默片刻之後又看向小師兄。
晏行舟微微一笑,道:“我當年拿起劍時,便已經會禦劍了。”
……這特麼更不是人。
這時候師尊還在一旁補充道:“你二師兄悟性差一些,人族的功法又不怎麼適合他,他當年用了一個時辰才學會。”
師尊用著一種老師說差生的語氣說著一個兩個小時拿駕照的人。
站在一旁的巨狼臉上露出了格外羞愧的表情。
虞闕:“……”這個世界逐漸開始魔幻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用自己穿書者的優勢秀他們一臉,自己就先被修真界的學霸碾壓了個徹底。
虞闕現在的心情和她剛遇見師姐時,師姐張嘴一長串的法咒讓她跟著重複用來驅鬼時一模一樣。
為什麼那麼長的法咒你們重複一遍就記得住?
為什麼駕照你們一個小時就能拿!
虞闕開始懷疑是不是整個修真界都是這樣,而她隻是個菜雞。
她顫顫巍巍問道:“係統,大數據告訴我修真界的修士們都是多久學會禦劍?”
係統安慰:“宿主你不用擔心,大數據顯示,正常修士學會禦劍的時間一般是十天到一個月,平均時間十七天左右。”
虞闕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不是整個修真界都內卷,而是他們實在太變態!
但她要如何告訴她天才的同門們,你們的小師妹不僅不可能半個時辰學會禦劍,她還恐高。
是的,虞闕為什麼篤定自己半個時辰絕對學不會,因為她半個時辰絕對不可能克服恐高!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悲苦,穿到了修真界居然恐高……
其實她也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恐高,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她站在十八樓往下看也沒事。
她主要是恐站在高處腳下懸浮還四下沒有依靠的感覺。
虞闕滿臉的糾結。
而這時,係統突然冷不丁的道:“成長任務一:十天之內學會禦劍,獎勵十積分。”
虞闕猛地一抬頭,震驚道:“什麼叫成長任務?”
係統振振有詞:“我們炮灰逆襲係統,當讓會有成長任務了,宿主,我可是卡在修真界禦劍標準時間以內布置的任務,你可要加油啊。”
虞闕更加不可置信:“什麼?你居然還是炮灰逆襲係統?你更新過一次之後居然沒有變成反派救贖係統嗎?!”
係統沉默片刻,冷酷道:“沒有!不會!是你自己看錯了劇本!請宿主認真完成任務!拒絕推諉!”
虞闕覺得係統簡直不可理喻,不由得一臉鬱悶。
而這時,唯一知道她恐高的小師兄見她沉默良久,便興致勃勃的道:“對了,小師妹想要一把什麼樣的飛劍呢?我這裡還有幾把多餘的劍。”
虞闕沉默片刻,一本正經道:“我想要一把足夠一個人躺下還能打個滾的巨劍。”
晏行舟:“……”
師尊:“……”
師尊一言難儘道:“那你是想禦劍,還是想禦床。”
虞闕心說一張床飛總比一把細劍飛來得安全。
她期希道:“那修真界有禦床飛行的嗎?”
師尊:“沒有!”
虞闕頓時蔫了下來。
她懨懨道:“那就隨便吧,反正都差不多。”
師尊:“那我就……”
“師尊。”剛才還看熱鬨似的晏行舟突然開口,道:“我來教小師妹禦劍吧。”
師尊沉吟片刻,點頭道:“如此也好,為師手裡正有一本比較晦澀的典籍,那你師妹便交給你了。”
於是師尊便去啃他的“晦澀典籍”了。
師姐看了看,拉著小哈也走了。
人走了個乾淨,虞闕便無精打采道:“小師兄說的飛劍呢?我來挑一把。”她看看能不能挑一把寬一點的。
晏行舟沒有拿出飛劍,卻突然問道:“小師妹明明怕高,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虞闕苦著臉道:“我不能因為怕高就這輩子都不禦劍了啊,那我還怎麼做修士,先試一試,說不定我突然就會了呢。”
晏行舟追問:“那要是不會呢?我們這次出來沒有帶其他的飛行法器,我們要是帶你的話,還是要上劍的。”
虞闕沉默片刻,深沉道:“那就得看小哈的了。”
晏行舟:“???”
虞闕:“你們在天上飛,小哈馱著我貼上極速符在地上跑,那也是很不錯的!”
晏行舟沉默片刻之後,鼓掌:“不錯,不錯。”
然後,晏行舟親自給她挑了一把最寬的劍,手把手教她禦劍。
而虞闕站在劍上,隻要劍升空兩米外,就必然頭暈眼花惡心想吐。
晏行舟這才看出來,她的怕高不是普通的膽子小懼怕高處,而是一旦到了高處整個人都會生理性的不適。
但饒是如此,在他開口說下來之前,他這個小師妹從來沒有主動說不乾了。
有一次晏行舟沒注意,劍升空了三丈之上,他久久沒有聽到身後那個一緊張就叭叭叭不停的小師妹說話,轉頭一看才發現她早已經臉色發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雙手抓著他的衣服不停的抖。
晏行舟立刻降下劍。
剛落劍,小師妹抓著他的衣服就哭了。
在他印象之中,這個小師妹一直是歡快跳脫又不著調的,甚至有些無法無天。
就像他沒想到這麼個仿佛永遠也定不下來的女孩有這麼大毅力一樣,他也沒想到她會哭。
晏行舟向來帶笑的臉上此刻一片冷然,語氣嚴厲:“既然不舒服,為何不和我說!”
虞闕不可置信:“師兄你居然還凶我!”
晏行舟:“……”
他再上劍,直接把人放在了自己身前。
他不習慣這樣和人身體接觸,上劍之後臉色便繃了起來,沒再帶過笑。
但心態比他還繃的虞闕顯然沒發現,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對方胸口的衣服。
晏行舟身體猛然一僵。
他閉了閉眼,卻意外的沒有任何動作。
晏行舟帶著她,緊繃著臉又飛了一刻鐘。
一刻鐘之後,虞闕還是舉手投降了。
她覺得自己今天絕對學不會禦劍了。
但是怎麼去師娘那裡拿她的樂器,她還是得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