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好奇問道∶魔門開啟,對修真界有什麼影響嗎?
師姐笑了笑,道∶一道魔門也不至於撐得住整個魔界傾巢而出,最多不過是這二十年中魔修多了些罷了,隻不過……他們怕的不止是魔門罷了。
她說得雲裡霧裡的,虞闕正想追問,小師兄卻突然出現在了二人之間,平靜道∶師妹,師尊找你過去。
虞闕∶哦哦,好的好的。
她來不及多問,跟著小師兄離開。師姐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問自己的二師弟∶師弟,你有沒有想過小師弟的身世?蕭灼一臉懵逼的從自己的中間商大計中抬起了頭,茫然道∶師姐,你說什麼?大師姐重複∶我在說小師弟,你有沒有想過,小師弟的身世或許和魔界有關。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弟究竟是什麼身世,哪怕是師尊也諱莫如深。但是上輩子,小師弟是在魔門第一次發生動蕩的時候失蹤的。
他失蹤的第二天,自己和二師弟焦頭爛額,和他們關係並不怎麼樣的滄海宗卻突然來了人,滄海宗宗主親自問他們,晏行舟在哪裡。
得知晏行舟已經失蹤了時,他麵色難看的離開了。
她那時就猜測,他們這個小師弟的失蹤,怕是和魔界脫不了關係。重生之後,這種猜測更甚。
那麼小師弟和魔…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二師弟∶二師弟,你覺得呢?蕭灼沉思片刻。師姐心中莫名有些期待。
然後她就看到自己二師弟猛地一錘拳頭,恍然大悟道;對啊,小師弟要是和魔界有什麼關係的話,那我能不能順勢再把中間商做到魔界?屆時我們師兄弟聯手……可行!絕對可行!
盛∶…
她一臉空白地看著自己二師弟。
你在乾什麼啊師弟!我在和你說有可能牽扯到人魔兩界的秘密,你特麼在說什麼啊!
這一刻,盛鳶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絕不是她那個陰鬱、敏感、步步為營的二師弟。這是一個被小妹傳染到沒救了的傻子。
另一邊,虞闕一邊跟著小師兄下山,一邊看著周圍,若有所思的模樣。晏行舟看了她一會兒,問道∶師妹,你在看什麼?
虞闕頓時嚴肅下了臉,一臉我要說個秘密的表情神秘地看著晏行舟,壓低聲音道∶小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師門..
小師兄眉眼一動,下意識地俯身靠近表情嚴肅了一些。
然後他就聽見自己小師妹道∶咱們師門這麼多空地,很適合種菜啊。晏行舟∶.他緩緩起身。
到底是什麼,會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妹真的會深藏不露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呢?是對小妹智商的信任嗎?
於是,虞闕一直到了師尊的靜室,都十分不解小師兄後半截路為什麼一直冷著個臉。難不成是因為小師兄不習慣吃菜?
虞闕滿臉疑惑地坐在了師尊跟前,老老實實叫道∶師尊。
師尊看了她片刻,點頭。
然後他開口就道∶闕兒,橋頭水調這首曲子你可聽過?虞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不、不曾啊。
師尊便微笑道∶沒聽過也好,這是絕大部分音修用來啟蒙的曲子,雖說曲調簡單,但也頗有深意,當年寫出這首曲子的音修正值渡劫失敗困頓人間之際,落筆寫完這首曲子之後,那人便一舉衝破瓶頸白日飛升。
虞闕乾巴巴的感歎∶哇偶。
師尊也不在意她的不在狀態,隻道∶我彈一遍曲子,你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說著,師尊一個劍修,直接拿出了一張古琴,手指微微撥動,優美的樂聲流出。
虞闕頓時豎起耳朵努力聽。
然而她就像一個上完電影鑒賞課老師卻非讓你說出個一二三的菜雞大學生一樣,隻覺得好聽是真的好聽,聽不懂……也是真的聽不懂。
師尊一曲很快歎完。
師尊手指按住琴弦,問道∶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什麼?她聽到了什麼?她聽到了琴聲。
但絕對不能這麼說。
虞闕絞儘腦汁,視線落在琴上,突然靈光閃,茅塞頓開。
她坐直了身體,嚴肅道∶此曲,曲調悠揚,韻律活潑,看似無憂無慮,但前半段平靜,後半段頓挫,透露出作曲者的悲憤困頓,以樂景襯哀情,曲調越歡快,越能表達出作者內心的困苦!
師尊眉毛一動。
半晌,他緩緩道∶這首曲子,後半段並沒有頓挫。虞闕一頓。
隨即,她若無其事道∶那家是全程歡快悠揚,以樂景襯樂情,表達了作者寬闊的心態。
師尊∶這首曲子,一直都是哀婉小調的代表。隔巍,“:己她開始慌了。
但師尊看著她,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胡當道∶那……比哀景襯樂情?以哀景襯哀情?''
師尊按著額頭歎息一聲。
他問∶誰教你這些沒用的廢話的?虞闕羞鬼的低下了頭。
師尊按了按額頭,想到自己這個小徒弟身上也有秘密,頓了頓,便問∶你小時候,啟蒙樂曲是什麼?
虞闕想了想,道∶兩隻老虎。師尊∶.….什麼怪名字?
他頓了頓,道∶那這樣,我們門師徒二人隻以樂曲對比,我隻彈這首小調,你要做的,就是在這首小調之中,將我的曲意完完全全的壓下去。
虞闕點頭,深吸一口氣,掏出了二胡。
師尊按著琴∶你準備好了嗎?虞闕嚴肅點頭。
師尊手指微動,悠揚的曲調流出。如春風,如細雨,連綿不斷,源源不絕。
虞闕深吸了一口氣,執琴,拉。
一聲尖利的仿佛女鬼哭豪,又仿佛病人啤.吟的聲音幽幽流出。師尊曲調猛然一滯!虞闕抓住機會,拉的更加賣力!
變了調的曲子幽幽傳遍整座山峰。隻一瞬間,整座山峰連個鳥都沒了。
師尊穩住心神,恢複了自己的節奏。
然後虞闕的曲調又是一變,從幽幽怨怨的鬼哭狼嚎變成尖利刺耳的鋸木頭。師尊手指一緊,琴弦險些能崩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首明明不長的曲子終於彈完。師尊從未覺得一首曲子的時間居然也會如此難熬。師尊按著琴,滿臉的恍惚。
虞闕放下二胡,滿臉誌忑地看著師尊。虞闕滿懷期待地問∶師尊,您覺得怎麼樣?師尊沉默良久。
他沒評價她這首曲子到底壓沒壓住他的曲意,而是按了按額頭,突然說∶闕兒,你以後就保持這個拉二胡的放大,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虞闕眼睛一亮,那您是覺得我的曲子.…師尊頓了頓,謹慎評價道∶沒有技巧,全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