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和方程拿了法器,一無所知的離開了。
隻有晏行舟,走出煉器室之時,突然回頭看了閣主一眼。
三人走遠,閣主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陸廣陵從一旁的暗室中走了出來,低聲道∶師兄,你看出什麼了?
閣主抬手按了按額頭,突然道∶廣陵,我若不是隻有你這一個師弟,你又從來沒這麼求過我的話,我絕不會摻和這件事。
陸廣陵訕訕笑道∶多謝師兄了,所以師兄,結界之靈身上究竟有什麼不對?當初虞姑娘猜測她離開結界後和普通人無異,是結界之靈化形的代價,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哪怕是代價,也不可能是這種代價吧。
閣主平靜道∶你猜的不錯,一個在結界裡強大如斯的結界之靈,哪怕是出了結界,也不該弱成這樣。
陸廣陵∶那這是.…..
閣主緩緩道∶這個結界之靈,她本體不全。
陸廣陵豁然睜大了眼睛∶本體不全?可是她本體不全的話,又怎麼能成功化的形?
閣主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陸廣陵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曾經也是煉器師,而一個煉器師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所練死物能生出器靈。器靈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和結界之靈也沒什麼區彆。
而眾所周知,一個本體不全的結界之靈,哪怕是神器,也不可能生出器靈。
除非……這本體不全其實並不是指一部分本體被毀,而是說本體被一分為二,但其實相互之間仍有聯係,每一半本體都靈氣未失。
陸廣陵張了張嘴∶師兄的意思是….
閣主看了他一眼∶她既然曾經被鬼王控製,那如今她遺失的一半本體多半在鬼族,廣陵,你是想招惹鬼族啊。
陸廣陵頓了頓,沒有說話。
另一邊,虞闕三人走出了大門。
與此同時,正在三個不同的地方監視著私宅大門的妖鬼魔三族同時得到消息,鬼女終於出門了。一瞬間,被派到白玉京的三族精英同時行動。現在,是他們開始表演的時候了!
門外清冷的風吹過。
晏行舟腳步突然頓了頓。虞闕轉頭∶小師兄,怎麼了?
晏行舟麵無表情∶無事,隻不過,今夜看起來挺熱鬨的。
今夜確實挺熱鬨。
熱鬨到虞闕剛踏進花燈的那條街,就看到一群人堵在街口,不知道在看什麼。虞闕剛開始還以為是有什麼稀罕的花燈,連忙擠了過去∶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她靈活的擠進了人群中。然後她震撼了。
她看到了一白衣公子正跪在街邊,頭上插著草標,身旁的草席上蓋著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虞闕瞬間想到了什麼。
她震驚道∶這、難不成這是….
那白衣公子此時突然抬起頭,看著虞闕,哀哀怨怨道∶在下……賣身葬父!
虞闕∶!!!
來到了修真界!她居然真的看到了賣身葬父!
虞闕徹底震驚了。
而正在此時,那賣身葬父的白衣公子突然衝她一拜,懇切道∶隻要姑娘願意助我埋葬父親!我從此之後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虞闕∶啊這..…她麵上十分的糾結。
晏行舟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問道∶小師妹,你在想什麼?虞闕當即反射性的反駁道∶我沒想什麼!我能想什麼!晏行舟∶嗬!
他冷冷的看著那賣身葬父的傻逼。鬼修。
他萬萬沒想到,鬼王沉睡之後鬼修居然已經淪落到用這種手段勾引女人了。庸俗!
他晏行舟絕對不會.….
他還沒想完,另一邊突然又起了喧器,眾人紛紛看過去。晏行舟頓了頓,也抬頭看了過去。
人群分散處,一個男修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正冷笑道∶你爹既然欠了我們的錢,那今天就拿你抵債,這次,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那男修說著,伸手就拽起了一個梨花帶雨的……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又是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驚呼一聲,柔柔弱弱的掙紮著,正好摔倒在了虞闕身前。
他抬頭,淒聲道∶姑娘救我一命,我願意從此之後為姑娘做牛做馬!為奴為婢!
虞闕∶啊這.….
她看了看腳邊的白衣公子,又看了看葬父的白衣公子,深深地震撼了。
抵債的白衣公子看了看虞闕,又看了看賣身葬父的白衣公子,也震撼了。葬父白衣公子緩緩眨了眨眼,也同樣撼了。兩個白衣公子對視著。腥風血雨。
一旁,晏行舟麵無表情地看著第二個白衣公子。魔修。
有那個廢物魔君在,魔族果然一無既往的下作!但他晏行舟絕不會…
姑娘救我!
一聲如泣如訴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晏行舟的念頭。
晏行舟一轉眼,一個長著雪白狐耳的白衣公子當即就要往虞闕懷裡倒。虞闕驚呼一聲就要去扶,晏行舟當即一抬手將他推了出去。狐耳公子踉踉蹌蹌的跌倒在了地上,期期艾艾地看著虞闕。
第三個。還是個狐耳。
他麵無表情道∶你又要乾什麼?
葬父的白衣公子和賣身的白衣公子對視了一眼,同時不善的看向了他。
狐耳公子悲痛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生來半妖,父親不容我,今天,就要將我送往那醃臘之地!求姑娘救我一命!
虞闕頓時動容。
她看著那人的狐耳,氣憤道∶怎能此!
晏行舟豁然轉頭,看著虞闕看向狐耳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不妙!他忘了,小師妹她是獸耳控!晏行舟的表情頓時難看了起來!
而葬父公子和賣身公子對視了一眼,也覺得不妙。
兩個人同時動了起來。他們立刻上前,擠開了狐耳。
-人仰頭,悲傷道∶姑娘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被那人帶走嗎?凶神惡煞的男修虎視眈眈。
另一人垂首∶在下,或許就該隨父親一起去了。一旁的死爹死不瞑目。
狐耳公子見狀,當即改變了策論。
他眼中含淚,卻大度道∶姑娘不必擔憂我,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其他二人∶......
淦,輸給這狐狸了!
三個人同時看向虞闕。
虞闕做左看看右看看,左右為難。
她糾結道∶可我沒那麼多錢啊。三人對視了一眼。
葬父的∶我隻要給父親一座墓,很便宜的。賣身的∶屁!現在墓價漲到什麼樣了你不知道?狐耳∶姑娘,我以後自己能掙錢養活自己!
虞闕左右為難,看向師兄。小師兄緩緩的笑了出來。
他溫和道∶我隻有有一個去處,很適合他們。虞闕∶什麼?
師兄∶白玉京正缺三個倒夜香的,我可以引薦他們去,從此以後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創造幸福人生,難道不好嗎?
虞闕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