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先是一愣,然後遲疑。他小時候…
燭火之下,虞闕托著下巴,認真的看著小師兄。原著裡,小師兄是惡種,最後的大反派。
可原著幾十萬字,怎麼能描繪一個活生生的人從生到死的一生。生老病死。
原著裡的惡種,仿佛一出來就是大反派,他沒有童年、天生對人間滿懷惡意,唯一的行動動機就是滅世,沒人關心一個惡種經曆了什麼。可他在虞闕身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喜怒哀樂。那麼惡種小時候又是什麼樣
晏行舟難得的怔愣了起來。
他出神了片刻,遲疑道∶"我年幼之時,出生在一個寺廟,一開始被一群和尚養著。"虞闕頓時驚訝∶"出生在寺廟,可是寺廟不是都是和尚嗎和尚怎麼能有孩子"
她不理解天生惡種意味著什麼,她總覺得,哪怕天生就是魔,總該也是有父母的,而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記晏行舟略過了這一點,隻輕描淡寫道∶"誰知道呢,我隻知道,我在寺廟裡長到了四歲。''
虞闕隻能按下遲疑,心想,說不定是借宿的孕婦生的。
小師兄不緊不慢,"那時候,那群和尚說我不可能活過十歲,所以從我四歲起,就開始張羅著給我準備後事。"
虞闕頓時沉下臉,在心裡呸道,你們才活不到十歲,小師兄長命百歲!呸!是壽與天齊!修真界長命百歲那不是咒人嘛。
小師兄看著她臉上生動的表情,輕笑∶"我覺得他們煩,於是也沒等到他們給我張羅完後事,自己就跑了。"
虞闕鼓掌∶"跑的好!"
小師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言簡意賅道∶"後來,我自己一個人長到了十幾歲,再後來遇到了師尊,就被師尊收作了弟子,大抵也就這些。"
他說得輕描淡寫,虞闕卻忍不住腦補。
一個四歲的孩子自己長到了十幾歲,那得有多慘啊!
淦!都說惡種惡種的,說得惡種好像凶神惡煞一樣,誰也沒想到惡種他居然還是個美強慘啊!
虞闕心緒難平,摸起酒瓶又噸噸了兩口。
喝完她就一頓,感覺腦袋懵懵的,頓時費解道∶"係統,這酒到底多少度啊,我怎麼感覺它好上頭"
而且不止是上頭,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剛剛喝的酒仿佛全部起作用了一般,她立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急劇飆升。
係統還在吐槽自家宿主情感豐沛,聞言嘟囔道∶"古代的酒能有多少度啊,宿主,你該不會是個-杯倒吧,我記得你以前和你師姐師娘喝酒的時候……臥槽!"係統直接"臥槽"了出聲。
它順手檢測了一下那酒的成分,頓時整個統都不好了,驚恐道∶"臥槽!臥槽!宿主,你快放下酒瓶,你彆喝了!"
那酒的作用說發揮就發揮的飛快,虞闕壓根沒聽見係統說什麼,懵懵的又灌了兩口。然後,見底了。
係統∶"臥槽臥槽!你知不知道你喝的是什麼!"
虞闕懵然放下酒瓶,扯了扯衣領。好熱。
而且耳邊蚊子嗡嗡的,煩人。
她被燭火晃的頭暈,張口抱怨道∶"小師兄,我好難受,還好熱。"平日裡清亮的聲音此時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晏行舟正沉浸在方才的回憶裡,聞言一頓,抬起頭。這聲音…
他看到了臉色通紅迷蒙著眼睛看他的小師妹。
小師兄遲疑,皺起眉頭上前,"小師妹,你…"
虞闕整個人突然倒在了他的身上,晏行舟毫無防備下直接被壓在了喜床之上。
晏行舟一愣。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虞闕的腦袋突然在他脖頸上暗蹭了兩下,嘟囔道∶"涼快
然後她手腳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晏行舟渾身一僵。
他低聲急促道∶"小師妹,你……"
虞闕卻根本沒再聽他的話,伸手就開始扒他衣領。
晏行舟一個正常男人,此時被心上人這麼熱情主動的對待,整個人險些繃不住。
但他最起碼還有理智,知道這情況肯定不對勁,用儘最後的意誌力,將虞闕最後拿到的東西攝入手中。
那瓶酒。
他勉強低頭,嗅了嗅。這酒
他霧時間麵色鐵青。
而這時,他的小師妹也不知道是拿到了什麼劇本,以霸王硬上弓的姿態跨坐在他腰上,嘴裡還念著台詞∶"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晏行舟剛從那魔女居然還放這種酒憤怒中回過神來,聽聞此言,第一反應居然是,還有這種好事。
教你如何設記置頁麵,快來看看吧!
然後他整個人恍然大悟!對啊,還有這種好事!
他霧時間也不掙紮了,也不想著去控製虞闕了,整個人全然放鬆躺平,雙手張開,一副英勇獻身的姿態。
"來吧。"
正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係統目瞪口呆。
下一刻,它出離憤怒了。你要臉嗎你還要點兒臉嗎!
快來人啊!這裡有個張三勾引無知少女!!!
而此時,正等著時間的魔女眉頭緊皺,喃喃道∶"我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
沒等她想起來忘了什麼,七念宗一行人就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六層。照麵就碰到了佛子。
佛子十分激動∶"幾位施主!你們也來了!"七念宗眾人十分震驚∶"你誰"
這哪裡來的魔,怎麼還長著佛子的臉,這也就算了,怎麼連頭發都不剃
佛子悲苦∶"我就是印光。"
師尊震驚∶"印光佛子你還俗了"佛子∶"…不,此事說來話長。"
師姐不在意還俗不還俗的,大手一揮,道∶"這個以後再說,佛子,你有看到我小師妹嗎"佛子頓時更一言難儘∶"這件事……說來話長。"師姐∶"那就長話短說。"
於是佛子想了想,先把第六層的成親規矩給他們說了說,好給他們一個心理準備。
聽完這詭異的規矩,幾人反應不一。師姐震驚∶"還有這種事情!"二師兄費解∶"還有這種事情"師尊狂喜∶"還有這種好事"
師娘∶…"
幾個人一言難儘的看著他。
師尊見自己想成親的心情太過強烈了,咳了一聲,收斂了一些,義正言辭道∶"居然還有此種規矩,簡直可惡!"
師姐收回了一言難儘的視線。
她覺得自己還是比她這群重生之後就越來越一言難儘的同門們強一些,於是擔當起了團隊的腦子,理智分析道∶"所以,今天結婚的張三和李四,就是被選中的倒黴蛋但這和我師妹有什麼關係"
她的視線落在了橫幅上巨大的"張三李四,新婚大吉"上。
佛子就咳了一聲,委婉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師姐點了點頭,神情認真∶"你說。"佛子拋出巨雷∶"張三就是晏行舟施主。"
師姐繼續點頭,"好的,張三是晏行舟,我明白…"她立時卡殼,杏目圓瞪。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張三是晏行舟那李四……
佛子見她沒大反應,頓時鬆了口氣,拋出了另一個巨雷。"李四就是虞闕姑娘。"
李四就是虞闕。就是虞闕
張三李四,新婚大吉……
霧時間一片死寂。
佛子還在乾笑∶"你看,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很簡單……臥…咳!阿彌陀佛,盛施主你要乾什麼!"
盛鳶麵色猙獰,掏出了自己四十米長的大刀∶"都彆攔我,我要砍了張三這法外狂徒!"
喜房之內,晏行舟神情隱忍,狼一般的視線落在了小師妹身上。
他想狠狠抱住她,想做自己能做的一切,但他卻又知道,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熱浪衝擊著他的大腦。
小師妹臉色通紅的拉扯著他的衣服。
她不得其法,視線終於落在了他的臉上。
在晏行舟隱忍又期待的目光之中,虞闕終於低下頭去,緩緩湊近。晏行舟知道,是時候了。
他緩緩伸出手,攬住了小師妹的後背,等著她湊近。
這一次,是你主動的,而不是他用什麼手段得來的。到了他身邊來的,那就是他的。
他不會對她做什麼,他隻要這記一吻,然後……等到她明白的時候。
兩個人皇尖貼上了皇尖隻差咫尺。
晏行舟按在她背後的手一緊,幾乎就要迫不及待。
下一刻,"哐當"一聲。喜房的門被整個踹開。
小師妹受到了驚嚇,毫不留戀的直起身,迷茫的看向門外。帽西”“:”他黑著臉,也看向門外。
師姐麵色陰沉,提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大刀,怒火滔天的正看著他。下一刻,她獰笑道∶"你特麼就叫張三,對吧。"晏行舟狠狠閉了閉眼。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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