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也不會劃拳,他頓了頓,想到了虞闕發明的遊戲。於是他道∶石頭剪刀布,如何?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笑了。連虞闕都坐下來。
晏行舟更是笑道∶既然如此,就依佛子。
兩個人頓時就開始石頭剪刀布。
謝乾秋覺得不對,低聲問虞闕∶你們這是
虞闕壓低聲音解釋道∶小師兄和人玩石頭剪刀布,從來沒輸過!
一刻鐘後,謝千秋就明白了從來都沒輸過是什麼意思。佛子喝乾了三壺茶,開始跑廁所。晏行舟滴酒未沾。
看著佛子神情痛苦的問店家廁所在哪裡,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笑聲。虞闕笑得最大聲,其他人一邊笑一邊看著她,臉上是亳不掩飾的愉悅。甚至連晏行舟都笑了起來。
謝千秋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突然之間覺得有些羨幕。真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沉默的時間太長,正嘲笑佛子的虞闕突然看了過來,然後不懷好意的說∶謝公子沒玩過石頭剪刀布,讓他也試試!
謝千秋頓時覺得不妙,立刻就想跑。
晏行舟當即擋住他的退路,微笑道∶謝兄,退戰非君子所為啊。平常的他是從來不參加這種會讓人失去清醒的活動的。
而此時他卻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回看過去,突然道∶那就奉陪!
於是拚酒。
等佛子回來的時候,就見謝千秋已經喝的醉重熏醺的了,在七念宗眾人的哄騙之下,正說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事情。
他皺著眉頭道∶……當是,我千辛萬苦才把那蠍子妖給殺了,一路跋涉回了宗門,誰知道師尊他們還以為我死了,院子裡擺著我的靈堂,我一回來,我一個師弟還以為我詐屍了,當場嚇暈了一個師弟又嚇跑了一群小弟子,他們跑的時候還有幾個把腿摔了,你不知道當是我有多尷尬….
虞闕邊聽邊哈哈大笑,差點兒直接摔到了地上,還是晏行舟無奈扶了他一把。其他人也說自己做過的蠢事。
師尊∶我收你們大師姐的時候,因為想了解了解禦獸,借了山下凡人家的家禽先試探一下,結果一隻鵝差點兒迫著我咬。
師姐醉眼朦朧∶我做過最蠢的事情就是當年看上了那個渣男…….二師兄尷尬∶我當年一念之差被人當成犬妖.….
眾人紛紛震驚∶你不是犬妖?二師兄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佛子聽得樂嗬,左看看又看看,見晏行舟不準備說自己的蠢事,頓了頓,自己先開口。他道∶當年師尊說我有佛緣,要去收我的時候,我直接拿他當騙子打了出去。然後就輪到了虞闕。
虞闕頓了頓,迷茫了起來。
她茫然道∶那可太多了,你們要聽哪件…….她話還沒說完,眾人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和畫船裡的歡呼聲和在了一起。
笑完,虞闕就迷茫的看向了那邊,問道∶這是怎麼了?師姐起身去打聽了一下。
然後她興衝衝的回來,道∶說是鬼族那邊終於有動靜了,他們和魔族一起邀請滄海宗和陀藍寺去和淡。
這時謝千秋的玄鐵令也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茫然道∶師尊說,他們答應了去和談地先看看,鬼族他們給出的地點在玄冥崖,你們知道這個地方嗎?
佛子皺了皺眉,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聽過這個地方啊。
師姐回憶了一下,沒聽說過。
甚至連她上輩子也沒聽說過這麼個地方,大概就是個寂寂無名之地吧。她大手一揮∶管他們乾什麼,我們繼續喝!唯獨晏行舟,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扣了扣。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虞闕正倒在他的肩膀上。他一看,失笑。
這小酒鬼醉成這樣還扒著酒杯不放呢。
他哄下了她的酒杯,看了一眼醉的東倒西歪的眾人,抱著她到河邊吹吹風。虞闕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眯著眼看了半晌,問∶師兄,你是我小師兄嗎?晏行舟∶我不是你師兄又是誰?
虞闕直接把臉往他脖子上一埋,嘟嘟囔囔道∶師兄,你不能死,你答應過我的啊。晏行舟一頓。
然後他低聲道∶我答應過你的,我記得。
虞闕的識海裡,係統趕緊叫喚這個醉鬼,生怕她說出點兒什麼。
就在這時,它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鎖定了一般,一時間毛骨悚然。它渾身僵硬的往外看。
惡種正看著宿主的眼睛,又仿佛在透過宿主看著它。他聲音平靜道∶我知道你。係統不敢吭氣,渾身緊繃。
它眼睜睜地看著惡種伸手觸碰著宿主的眉心,但一瞬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頓住,定定的看著宿主的眼睛。
係統毛骨悚然。惡種終於說話。
他平靜道∶不許動她,否則,無論你在哪兒,也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
氣氛一時間緊繃。
直到虞闕醒了過來,然後借著酒勁又開始鬨。係統眼睜睜看著他被自家宿主鬨的手忙腳亂也不生氣。係統∶....日子沒法過了。
而這時,不止虞闕開始鬨,一群醉鬼都開始鬨。
師姐拉著師娘,說著男人都不是個東西,聽的師娘連連點頭。正追老婆的師尊差點兒和徒弟打起來。
二師兄化身成狼,跳上房頂對著月色悲傷的嚎叫,被樓下大嬸大吼道∶誰家的狗!誰家的狗子上牆了!
謝乾秋看起來還算理智,跑到了貼著小廣告的牆旁邊,以為這是懸賞任務,正對著一張富婆重金求子的廣告若有所思。
佛子在一拚命拉他,大喊∶使不得!使不得!
…準能想到這是原著裡日天日地的主角和反派。魔幻。
晏行舟也覺得魔幻,不僅魔幻,還辣眼。他抱著自己小師妹毫不猶豫的走了。
於是等佛子回過神來,眼前就隻剩下他一個清醒的,晏行舟跑的沒影了。店主走過來,笑道∶誠惠五十靈石!佛子∶…
他付了錢,還拖著傷病之身扛人回去。終究是他承擔了所有。
於是接下來,整整兩天,清醒過來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眾人滴酒不沾。就這麼太平了兩天。
滄海宗那邊和談的消息也接二連三的傳來,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直到第三天。
滄海宗和陀藍寺到了玄冥崖,和鬼族魔族見麵,閉關會談。三個時辰之後,玄冥崖上所有人都消失在了他人的視線之中。包括鬼族的鬼王和魔族的魔君。還有滄海宗和陀藍寺掌門與大半精英。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憑空消失。整個修真界瞬間大亂,包括魔族和鬼族。
消息傳來,謝千秋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宗門和師尊擔憂,就先意識到了一件事。這修真界離亂不遠了。
如果這一切隻是鬼族魔族的陰謀,今天消失的隻是陀藍寺和滄海宗的人,是鬼族魔族抓了他們,,那他們還能齊心協力救人。
但現在是,鬼族魔族的首領一起消失了。
群龍無首會發生什麼?
他們能穩得住修真界,能穩得住鬼族和魔族嗎?
那現在,有誰能讓鬼族魔族忌憚,在沒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消失之前,不去做過激的事。滄海宗和陀藍寺自顧不暇。長音宗?藥王穀?萬劍山?
不!不行!他們沒有這樣的威懾力。吟::
他突然想起了七念宗一行人。
他心中湧起一陣希望,忙回過身看向七念宗眾人。
隻見聽見這個消息的眾人該曬太陽的曬太陽,該喝茶的喝茶,連虞闕都隻是驚了一驚,然後問道∶那我們欠鎮魔塔的錢還作數嗎?
……他就把希望放在了這群人身上。
謝乾秋沉默了半晌,突然躺在地上,安詳閉上了眼。
虞闕問∶你在乾什麼?謝千秋麵無表情∶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