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他們現在正在雁芒山外的一座小城之中,雁芒山鄰近鬼族領地,從鬼族要趕到人族腹地,他們全員全力前進也得要三天。
然而最讓虞闕糟心的還不是趕路,而是鬼族。
沒錯,他們在趕路的第一天,就撞上了鬼族。
他們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出發,鬼族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在幾個長老的帶領下分了幾波火急火燎的往玄冥涯趕。
然而一個在鬼族外的小城裡,一個在鬼族領地,路就那麼幾條,於是還沒走出半個時辰,虞闕他們一行人就和其中一波鬼族狹路相逢了。
當時,這群鬼族正把一群不過幾十人的小宗門堵在小樹林裡,麵對十數倍於自己的鬼族們,這宗門裡的成年人麵色蒼白小孩嚇得哇哇大哭。
一個年輕人一手抱著自己不滿十歲的師弟,一邊麵色蒼白的怒斥著∶這是人族領地!你們要去的地方是我人族地盤!你們最好收斂一點!
鬼族為首的一個不知道排行第幾的長老聞言頓時哈哈大笑,囂張的發表著反派宣言∶人族?沒了滄海宗和陀藍寺你們人族又算什麼?就憑你們也敢去玄冥涯和我們鬼族爭?我告訴你們!就算是在人族,我們鬼族也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
他說著,誌得意滿的轉了轉頭。
……然後就和半空中漂浮著的七念宗打了個照麵。
這長老像是一隻猛然被掐住脖子的雞,囂張的反派發言戛然而止。
四目相對。一片死寂。
師尊低頭看著他們,麵無表情道∶繼續說啊,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什麼?
囂張長老∶...他現在恨不得殺了他自己。他眼神之中之中浮現出一抹驚恐。
然後第一反應是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儲物戒。
而且不止是他,一見他們,大部分鬼族的第一反應就是先藏儲物戒。
七念宗的大部分人見狀都有些迷茫。
鬼族怕他們,他們理解,畢竟他們才剛大鬨過鬼族沒多久,但他們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先藏儲物戒,這是個什麼操作?
隻有晏行舟和謝千秋,他們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虞闕。
但虞闕也很疑惑。
她不解地問係統∶他們這算是在打劫人族吧,怎麼弄得好像是我們在打劫他們一樣?係統∶.….你還真說到點子上了。
它滄桑的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吧。
畢竟不是每個鬼族在見到了被刮的連金粉都不剩的鬼門時,都會無動於衷的。
然而因為他們這不保命先保儲物戒的操作,七念宗眾人都有些迷茫,一時間居然沒先動手。於是這就給了鬼族長老反應時間。
他也不愧是長老,能屈能伸,見狀反應飛快的一把奪過一旁一個反應沒那麼快的鬼族身上的儲物戒。
被奪了老婆本的鬼族∶???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長老十分謹慎的把他的儲物戒放在了地上,然後當即後退了兩步,十分硬氣地說∶東西我放在這裡了!你們最好拿上東西趕緊走!不要欺人太甚,否則的話…….
他語帶威脅。
虞闕眼睜睜看著鬼族見麵就扔儲物戒,一臉懵逼。
她雖然不知道鬼族這是什麼操作,但仍舊好奇的問∶否則怎麼樣?鬼族長老∶否則.….
他手背在身後,朝眾人打了個手勢。生死存亡,鬼族眾人嚴肅的點了點頭。
然後虞闕就眼睜睜看著鬼族長老突然大吼一聲∶跑啊!一群人轉身玩命的跑。
如同野馬狂奔,隻給人留下了一溜煙的汽車尾氣。
漏遇。“你們有毛病嗎?
她下意識的往前追了兩步,然而迎接她的不是鬼族的攻擊,而是撲麵而來砸向她的儲物戒。
聯裡啪啦。
虞闕滿臉懵逼的低頭撿了一個,試圖看看這是不是什麼新型的暗器。
然後她聽見奪路狂奔的鬼族之中傳來一陣歡呼,有人狂喜道∶她果然停下來撿了!砸儲物戒有用!
虞闕∶....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她站在原地,滿臉茫然的回頭看著自己的同門們。眾人∶...
他們似乎明白了這群人為什麼一見麵就扔儲物戒了。
晏行舟上前憐愛的摸了摸自己小師妹的腦袋,輕聲道∶算了,他們既然都給了,就留下來當零花錢吧。
虞闕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們扔的儲物戒不是什麼新型暗器,而真的是儲物戒。虞闕∶....她徹底的迷茫了。
見麵丟儲物戒,這難不成是鬼族的什麼特殊風俗嗎?
虞闕看著手中七八個儲物戒,陷入了沉思。她看不懂,但她大為震撼。原來鬼族全都是熱愛撒幣的撒比嗎?
她頓了頓,握緊了手裡的儲物戒,真心實意道∶感謝大自然的饋贈。係統∶.….做個人吧。
大為震撼的不止有虞闕,還有被鬼族攔截的那群修士。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幅顛覆他們三觀的景象發生。
他們是人族和鬼族交接附近的一個小型劍修宗門,因為離鬼族太近,而他們的宗門又太過弱小,這些年沒少受到鬼族的騷擾,所有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鬼族有多狡詐,又有多殘忍。
這次玄冥涯之變傳遍修真界,他們固有印象讓他們第一時間就覺得這肯定是鬼族的陰謀。
整個修真界大小宗門都動身趕往玄冥涯,他們覺得他們也要儘自己的一份力。雖然他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萬一呢。
俗話說亂世出英雄,說不定這就是他們宗門崛起的一個機會!
一群人帶著這樣的野望,拖家帶口的出了宗門。
然後還沒走出幾十裡這個野望就在鬼族麵前遭遇了致命打擊。
麵對著烏壓壓的鬼族,他們甚至覺得今天就要命絕於此了。
然而他們看到了什麼。
他們看到一群人從天而降,還沒動手,就直接嚇退了鬼族。那群鬼族甚至把自己的儲物戒都留了下來。而這群人也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收了!收了???
他們看不懂,但他們大為震撼。這熟悉的動作,這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們很快意識到,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了。
為首的大師兄很快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群人難不成……經常打劫鬼族?否則他們怎麼會如此熟練?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區區不到十個人就能嚇退鬼族?特彆是那個女修。
她一上前,鬼族甚至主動給她扔儲物戒。
眾人對視了一眼,大師兄上前。
他左右看了看,看向了那個能憑一人嚇退鬼族的女修。如此能力,肯定是所有人中最厲害的人了吧。
他當即恭敬上前,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正愣神地看著手裡的儲物戒的虞闕被這一聲前輩叫的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來。前輩?她已經到了能被彆人叫前輩的年紀了嗎?她頓了頓,茫然轉頭看向說話的人。呃
這位兄台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
虞闕一時間分不清他是長得比較著急還是什麼,於是謙虛問道∶你年歲幾何?這位大師兄不明所以,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前輩,晚輩今年一百零七歲。
虞闕...
她的長相已經垮到了值得一個一百零七的人叫她前輩了嗎?
虞闕委婉道∶兄弟,我今年十七。''
話音落下,這位大師兄當即震驚地抬起了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