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上了頂層,總經理打完電話來不及等電梯,直接開了另一道門,從樓梯上麵追過去。
這邊出了電梯,都不需要問,就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因為這一整層,隻有十二個包廂,十一個頭牌每人都有一間自己招待客人的包廂,唯有這第十二間包廂,名為帝王,占了整層一半的位置。甚少人能有資格進去,得看客人是什麼人,不是頭牌想進就能進的。
一路往裡走,帝王大門是黑色的,神秘深沉尊貴,門口放著兩座青玉石雕,一座雕著美人倚虎,另一座雕著美人騎龍,騎虎盤龍,美人如玉,寓意深遠,很是顯眼。
進來的都是男人,看著這兩座雕像心裡梗了梗,心說這白帝老板真會啊,把這龍虎比成男人?
心裡泛起嘀咕,但不得不說光是這兩座雕像就給人感覺到一陣下馬威,對進來玩的女人是一種討好,對進來的“不速之男”來說,則是另一種氣勢上的壓製。
至少,在場的人都感覺,大少腦袋頂上更綠了。
裡麵隱約傳出唱戲的歌聲,清亮婉約,像是花旦小生,同時還有人和著小曲歌聲彈奏古琴吹簫奏樂,走近了還聽見有男人輕言細語地說著好聽的話。偶爾女人嬌嬌懶懶應上幾聲,說到興頭,也傳出點好聽嬌肆的笑意。
沒看見裡麵,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到裡麵是何等的精彩熱鬨,輕歌曼舞,春色醉仙,從臣半醉,天子無愁。
雖然把大少老婆比作天子有些不合適,但能想象得出,十一個長袖善舞相貌出色的男人爭相討好同一個女人的場景,這樣還能不是皇帝?白帝不也把這包廂叫做帝王,門口放著的兩座石雕恰是如此。
越這麼想著,就越讓人期待裡頭的場景。看大少還杵在門口像塊石樁,其他人站不住了,紛紛開口催他快推開。
一邊說著,嘴角還露出迷之笑意。
倒是奶奶灰少年說了句:“生哥,要不然咱還是走吧。”
他心裡可酸了,知道裡頭仙女姐姐跟自己沒關係還是酸,他咋不是這破白帝的頭牌呢!
少年話音剛落時,祁生忽然大手按在開關上,推開了門。
這時臟辮子總經理才帶著保安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樓上這些服務員保安根本也攔不住這行公子哥,他們要身份有身份要錢有錢,也真不敢攔著。
總經理臉上露出苦色,壞菜了!
神秘深沉的黑色大門,開了,這門是特質的,往門上的開關一推,整個門就往側邊收縮起來,露出裡麵完整的樣子——
靜默,是一片靜默。
和一陣說不上是驚豔還是驚訝的吸氣聲。
祁生雙手插兜,抬頭看去——
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懶懶躺在最中間的沙發上,邊上有三四個相貌清俊,氣質不一的青年在為她服務。
旗袍是修身的,身體曲線畢露,她鞋子脫了,那雙巴掌大的嬌嫩玉足放肆無忌地翹在桌子上,一個氣質溫柔的青年在低頭正捧著她的腳,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給她塗指甲油。兩側另有兩位同樣長相帥氣的男人在給她擦手按肩,最後一位離她近的,在給她緩緩梳著長發。
至於其他人有位穿著古裝宛若古代書生的男子在彈奏古琴,另一個跳著劍舞,還有位吹著蕭合奏。
至於其他人倒酒端茶,剝瓜子叉水果,無一不經心伺候著討好著。
美酒美人載歌載舞,再有“女皇”嬌懶勾人的視覺衝擊……
這一幕可以說得上放浪形骸,縱情聲色!卻不知怎麼的,迷亂了人眼。她越是這樣縱情肆意,嬌美慵懶,越讓人覺得喉嚨癢,心口癢,連著全身都癢了起來,感覺渾身細胞被什麼羽毛輕輕滑過了,留下刻骨的癢意。
一群不知道見過多少世麵的公子哥,咽了咽口水,渾身忽然緊張起來,從頭頂到尾巴骨忽的收縮起來,崩得緊緊的。
這就是大少老婆?
怎麼,這樣勾人呢?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大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放著這樣帶勁的老婆不好好守著,鬨什麼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啊!
這不是本末倒置,純屬有病嗎?!
有病沒病大少不知道,但他此刻肯定病壞了。
神經上那根弦本來崩得緊緊的,這一幕由眼入心,像一根鋒利的長劍狠狠刺了過來,蹦的一下,乾淨利落切了個乾淨。
他腳步挪動了下,喉嚨感覺像墜了石頭。
這時,裡麵的人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
占了半層的帝王包多大呀,從裡麵到外麵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那邊遠遠看過來,看見門口站著烏泱泱一群公子哥。
嬌懶躺著被伺候的女人還沒察覺,或者也懶得抬眸看熱鬨。
邊上的小哥哥便輕聲提醒:“有人過來了。是一群男的,為首那人我認識,好像是新聞上常常出現的那位祁家大少。”
不愧是頭牌,哪怕顧客沒提醒呢,他三言兩語就將情況說清楚了。看見那位大少臉色不好,渾身好像要冒火了,直勾勾瞪著這邊,他也挺淡定的,隻要顧客姐姐不發話,那天塌下來也不乾帝王的事。
其他男的也都各做各的事,該塗指甲油的塗指甲油,該喂水果的喂水果,連唱曲跳舞彈琴吹簫的都沒讓影響一下。
公子哥們看得嘖嘖稱奇。
怪不得叫帝王呢,這服務的確堪稱帝王級待遇。
要是性轉一下,他們想想也樂意被這樣伺候啊,爽歪了。
想想大少平時在外麵玩,雖然也玩,也傳出浪蕩名聲,但仔細想想他更多的是叫人私下去伺候他,沒在公開場合和美女這樣放浪形骸玩過,哪怕真有敬酒陪玩的妞,也沒這麼會玩,這麼會享受。
這樣一想,感覺還是他老婆會享受些,會玩,技高一籌啊!
祁大少的老婆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覺得以往的印象還是太過呆板不靠譜了,外麵人人都說祁大少老婆病秧子悶葫蘆,無趣不討喜,大少不喜歡,不住家裡外麵瞎玩,大少親媽她婆婆也不喜歡,隻帶兒媳婦社交。
他們還以為這是個躲在豪門深宅裡自怨自艾,無趣病弱的千金小姐,沒想到是這樣的……
這裡麵隻對了一條,她看著的確是有幾分病弱……
但彆人的病弱是難看無生機的。
她的病弱偏偏有幾分弱柳扶風,病嬌西子的美感。雖弱但嬌,雖嬌且縱,她野著呢。就好像看著快衰敗的花,內裡生出了一團嬌嫩的富有生機的花苞,放肆倔強,後勁十足。
這樣的美人……縱是他們流連花叢,看過再多的女孩,也沒見過這類型的。
粉色騷包男再次咂咂嘴,那會兒他在車窗前看見捧著塊磚頭玩的女人,就覺得渾身被撓了下,現在再見,比一身簡單運動服更驚豔帶勁,仿佛她就該天生穿著那樣一身大紅色的旗袍,懶懶翹著小腳丫子,驕縱肆意地使喚著旁人為她服務。
他不動聲色往後麵退兩步,站在一群人中間,這是大少老婆,他得克製!
這時候,所有人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這年頭當鴨子都叫人羨慕了啊。恨不得換成自己上。
慕曳聽了,抬起眼眸,往門口看了眼。
公子哥們:!!!對了,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眼神!絕了!
所有人都昂首挺胸,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接受美人的檢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