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和金寶貝滿心尷尬吃完了一碗粥。因為知道昨晚的事是真實發生的,她們倆滿心都沉浸在社死中,也忘了婆媳三人之間的小九九了。
團結對外一起打架找場子的時候,心裡眼裡隻有敵人,隻有祁家女人不能輸這個念頭,一旦這事一過,恢複到日常模式,就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湧上心頭,開始不太習慣以前的相處。
以前各自都有矛盾小九九,慕曳和金寶貝,金寶貝和蘇書,慕曳和蘇書,這三個女人都不是真相親相愛的,她們日常都是互相懟幾句,甚至會耍小心眼的會互坑的,冷不丁團結鬨了一場,心態就卡在那邊,不知道怎麼轉過來了。
剛才一下樓彼此碰見的第一下就是卡在這種尷尬的模式中,但她們沒能糾結多久,就陷入被自家男人們撞見那一幕的社死中。
一碗粥的時間,廚房已經陸續做好了菜,開始端上來。
小女傭趁著端菜的時候,偷偷看了眼大少奶奶,發現令她垂涎仰慕的那張臉額頭下巴都貼上了創可貼,應該是昨天弄傷了,她鼓了鼓臉,下去時捏緊了拳頭,心說昨天怎麼不帶著她呀,她從小農村長大,幫爸媽收割糧食種種菜的力氣可大了,最能揍人。
大少奶奶這種仙子還是適合供在家裡,捧在手心裡,哪適合這麼粗暴的活兒?
想想昨天又喝醉了回來,一定是夫人和二少奶奶把大少奶奶帶壞的!小女傭想法和她家大少不能說相同,隻能說一模一樣,濾鏡一脈相承地厚。
菜剛擺好沒多久,門口進來了個人。
祁家的小少爺,小祁芭拎著一個銀色鐵皮箱子進來,箱子有他人三分一大,非常笨重,反射著冷光。
小祁芭本來想上樓,聽到餐廳的聲音。
他拎著箱子往那邊走去,看見自己媽和大嫂都在吃飯,至於蠢貨二嫂被他忽略了。
小孩走進去。
站到慕曳麵前,看她。
慕曳停下筷子,扭頭看他,“去哪兒回來的?”
小孩手裡提著箱子不好寫字,他抿抿嘴說:“實驗室。”那家大嫂和媽給他掙來的小醫藥公司有自己的實驗室,雖然跟那些大廠比不了,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是他第一次能夠參觀正經的實驗室,所以他麵上看不出來,實則非常感興趣,非常興奮。
昨天一早出門參觀,又在實驗室裡過了一晚上,今天才回來。
小孩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
他本想跟大嫂說說去實驗室發生了什麼,那裡有多有趣,多好玩,還有個智商勉強能見人的博士,他和那博士相談甚歡。
但這些話沒能說出來。
因為他看見了自己嫂子臉上的傷。
小孩淺褐色的瞳孔一震,鼓著臉問:“傷?”
他空著的那隻手指指慕曳額頭和下巴的創可貼。
這是昨晚慕曳喝醉了,祁生給處理了傷口貼的。
慕曳看小孩臉色不好,就戳戳他鼓起來的臉頰,一邊凹進去了另一邊又鼓起來,特彆好玩,小孩臉板得更加嚴肅了,小手揪住她的指頭。
慕曳眸子彎起來,笑了笑說:“你大嫂出門跟人打架了。”
小孩很不解,“跟誰打架?為什麼?”
慕曳就指指她對麵的金寶貝,“你媽被人揍了一頓回來,我不得帶她去找回場子?要不然以後你媽和咱家怎麼在外麵混?”
小兒子跟著也看過來,這時才注意到了自己親媽臉上也有傷,她臉上貼的創可貼更多了,簡直像損壞了的機器人,左一個創可貼,右一個,再上一個,再下一個,仔細數數有五六個,眼圈還青黑了一個。
小孩:“……”
小兒子的眼神讓金寶貝尷尬又氣惱,這小破孩現在才發現親媽也受了傷就算了,那什麼眼神啊?
怪她挨了揍害他大嫂出門去打架也傷了臉?
她那叫什麼傷啊!她和二媳婦才叫傷得狼狽!
金寶貝嘴角抽搐了下,瞪眼大兒媳,再瞪瞪小兒子,“……趙夫人嘴巴毒……”剛說了一句,又住嘴了,想想還是彆說這些汙糟事給小兒子聽,他雖然智商高,但心靈純淨眼裡隻有那些知識的殿堂,年紀又這樣小。
親媽就嘟囔了聲,說小孩子家家的彆管了。
小孩抿抿嘴,看起來更不高興了,打理得很整齊的短發似乎也豎了起來,“我不是小孩。”他鄭重且認真地重申,“我比你們,聰明。”
他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大人不懂的他也懂。
金寶貝眼皮子也抽了下,乾脆懶得理了,“你問你大嫂去。”
“反正你這個臭小子也隻愛聽你大嫂講話。”
小孩就將鐵皮箱子放下,跑去洗了個手,再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坐在慕曳邊上。見此,娟姨也給小少爺添了一副碗筷,讓他一塊吃。
慕曳就挑挑揀揀將這件事簡單說了下。
小孩聽得眼睛越來越亮,從一開始的不高興到後麵的眼睛發亮也不過小兩分鐘。
正好說到他爸爸和祁生祁遠兩個哥哥一早就出門,應該是去處理這件事,給她們撐腰。
小孩放下筷子,從椅子上下來,把鐵皮箱子拎走,人就又出門了。
慕曳:“……”
金寶貝:“……”
一直被小破孩無視的蘇書:“……”
過了會兒,娟姨跑出去看回來,說司機老李帶著小少爺又出門了。昨天也是老李帶著小少爺去的實驗室,今天又送他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小少爺又要出門。
小孩坐在車子上,坐得筆挺,目光嚴肅,老李問說去哪?
小孩比了一根手指頭,老李會意,這是要去自家公司了。
小少爺有緘默症,跟家人都不說話更不用說給他家乾活的司機,他們這些司機也有自己的一套辨識規律,比一根手指頭代表去公司,兩根手指頭是去學校,三根手指頭是回家……
老李想著,這是太久沒見自己爸爸了,想去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