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盆雞?那是什麼?三仙島上全都是雞?”
蓋聶一臉的懵逼,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把白玉京說的那幾個字全都給聽的明白了,所謂的腳盆雞這三個字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
當然了,這個時代的人肯定不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在這兩千多年前的秦國這個時候,所謂的腳盆雞,連個苗頭可都還沒有呢。
“沒什麼,不過都是一些亂說的東西罷了。”
白玉京擺了擺手,差點忘了蓋聶不懂這個梗,這樣一下子說出來他會懵逼也實屬正常。
“不過等陰陽家來了之後,我想要上蜃樓上麵看一看,聽聞陰陽家從蜀山奪來的神樹也被安放在蜃樓上,要一並帶到三仙島上。”
“自蜀山被剿滅以後,那神樹就被陰陽家藏的嚴嚴實實,我很想知道,這神樹到底有什麼值得陰陽家這麼重視的。”
“你還是那樣,隻要是你的敵人,他們想要的東西,你總歸不會讓他們順心如意,我若是猜得不錯的話,你肯定不止這個打算,說不定還有什麼...要一把火燒了那所謂神樹的想法吧。”
蓋聶怎麼會不懂白玉京的心思呢?
雖然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白玉京和之前天明等人見到的那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沒人和他說,他又怎麼可能未卜先知?故此他也隻是以熟識的身份來相互交談。
“蜃樓出航的那一天,嬴政必然會來到桑海目睹它的離開,這是他一生的執念,自當年與韓非交談之後,更是讓他對於這方麵,仿佛著了魔一樣。”
“天地間,是否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控著一切。”
說著,將杯中酒水傾倒下來,灑落在一旁的窗戶邊上,那遙遙對準了天際的口子,似乎是在無聲中想要敬誰一杯酒一樣。
“還記得這句話嗎?荀子的回答,是有,之後我也曾以這句話問韓非,韓非同樣說有,韓國驛站那一刻間,嬴政反問,我們五個人同樣都感受到了那種力量。”
“如同鬼穀縱橫,是師門規矩束縛,在外人看來乃是攪動天下風雲的縱與橫,其實一開始就被方方麵麵的條框所約束著,那股無形的力量。”
“也如同這種束縛存在於天地之間,如同人活在世的既定法則一樣,在冥冥之中掌控一切。這種感覺並不好,因為我感同身受。”
蓋聶點著頭,對此他可謂是很有心得。
雖然這一代的鬼穀縱橫,他並不打算去遵守這個師門規定,但當年還在鬼穀裡學藝的時候,這個問題的答案,困擾了他很長的時間。
直到他開始行走天下,見得多了,明了的多了,這才徹悟,知曉了其中的道理。
“嬴政,就是這樣一個活在這種種約束裡,卻兀自登上了頂點的人,他以得到了人世間在這條框規矩之內能夠得到的一切,他以彆無所求。”
“所以他要的,就是站在這冥冥之中的命運的外麵,淩駕於其上,成為獨立於這股力量之外的強者,在這之上,真正的天下第一。”
白玉京的語氣裡不乏讚歎,卻又帶著絲絲的遺憾。
“世俗中的百年君王,他以不能滿足,他要的,是萬世的王朝,千秋的功業,不死的君王人生,超脫於天地,淩駕過去未來。”
“他的對手不再是六國,也不再是人這個概念,而是這片天地,而是那身為人既定的生老病死的規則。”
“蜃樓,就是被他寄予厚望,能夠承載他通往渴求彼岸的方舟。”
從這個窗戶的位置看過去,似乎能夠看到在那朝陽初升,也就是東方的海平麵上,那巨大的蜃樓投影下來的陰影。
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就算在這裡都能看得到,也足以說明它的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