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與田家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田猛雖然明白很多東西,但是受限於他本身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所能夠做出的事情並不多。
不像是朱家,雖然外門的身份比不得田家尊貴,但在自由度這方麵,毫無疑問是最高。
朱家差的,也就隻是差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而不是彆的什麼。
神農堂是一個水榭,在耳邊潺潺流水的聲音中,複又再度出現在眼前的,是完完全全被打開的大門。
從這大門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在儘頭處,在這屋子的另一頭所在位置,那在內裡橋頭上的矮小身影在釣魚的模樣。
那般矮小的身材,真的不知道,這樣的人,要如何才能去和正常人一樣生存下去。
“朱堂主倒是好雅興,沒想到時至現在,還能有這個心思在這裡釣魚。”
與劉季傳遞到青龍會裡的消息,有關朱家的描述一般無二,易經可以確定這就是朱家,也就是神農堂的堂主。
而且這次不比田猛那邊,想來應該是田猛那邊發生的事情,大多已經讓這位朱家知道不少了。
所以,這神農堂無論是內裡還是在外麵,除卻少數的幾人,也再也沒有其他幫襯著的弟子出現了。
這就是朱家表達出來的誠意,以此來證明朱家本身並無惡意的舉動。
先手表現出自己的友好和不戒備,總要比起如同田猛那般要的好。
“嘿,沒什麼好不好的,純粹就是因為喜歡,想要一個人清靜清靜,所以才在這裡釣魚,而且這魚,也不好釣啊~”
像是被捏著嗓子一樣的聲音響起,有些尖銳,但瞞不過易經的聽覺。
並不是他的偽聲,而是他的聲音真的就是這樣。
“朱堂主想來對於現在農家在東郡境地內尷尬的處境,有了一個十足的解決辦法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麼稀鬆平常的在這裡,看起來,是頗有些胸有成竹了。”說著,易經站在朱家的旁邊,他這高大的身形一旦和朱家並肩,那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就真的充滿了滑稽的感覺了。
“水麵若是泛起漣漪,代表這個人的心思不平靜,所思所想過於複雜,所以才會引起線索的波動,從而導致水麵的泛濫,朱堂主這釣魚的水麵,平靜的如同銅鏡一樣,這難道不是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嗎?”
易經的聲音裡帶著打趣,甚至是相信著朱家的那種語氣。
而這種聲音落在朱家的耳朵裡,實在是刺耳的緊。
“易先生可莫要取笑我,農家的事情,哪裡輪得到我這麼個外家的掌權者來訴說?真正應該管著這些事情的,也和我沒關係啊~我之所以是釣魚,是因為,我除了釣魚,我也找不到彆的可以做的事情了。”
那張帶著好似戲子般麵具的臉上從一開始的高興變成了現在的滿目哀愁,這麵具的變化隨時都能切換,甚至都沒有丁點兒的停頓。
就算是你盯著它看,也完全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變換的。
“有一件事,或許除了朱家堂主,其他的人若是想要完成,隻怕也不簡單。”易經望著前方,水麵上的平靜是這般的刺眼。
從之前的一開始到現在,都未曾能夠讓這位朱家堂主的心泛起一點兒的波動嗎?
這樣可不利於談話,會導致兩者在爭奪話語的主動權的時候,產生僵持的感覺。
也就是...倆邊根本無話可談。
“哦?還有現在的我能夠去做的事情?”所謂現在,就是指現在在這裡與易經見麵的他,而不是在這之前,也不是在這之後。
這個現在,用的極為巧妙。